第2章

才無比後悔沒有在卓焰人生中最黑暗脆弱，最需要人幫助和引導的時候站在他身邊。

重來一世，我不僅要守護住卓焰的眼睛，更要守護住他的心。

 

……

 

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我請了拳擊老師，學習防身術。

 

配了一整套看似是首飾，實則暗藏玄機的防身器。

 

父母給的零用錢，我不再無腦購入奢侈品，還賣了許多手頭上的珠寶，換來的錢，全部投了一隻看好的股票。

 

最重要的是，我派人仔細調查了那個在網上曝光的老人。

 

發現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工地搬磚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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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兒子，也就是車禍S者，正是前幾日與卓焰起過衝突的校霸劉俊。

 

目前，他們還沒有更多的交集。

 

我沒忘了提醒我爸，提防卓凜，小心卓家給的工程，避免他被陷害坐牢的命運。

 

我爸不以為然，自信滿滿：

 

「生意上的事，你懂什麼？

 

「能被卓家看上，是你的福氣。」

 

我隻能翻一個白眼，繼續按照我的計劃行事。

 

每個星期，我需要去卓家和卓凜培養感情。

 

其實這不過是我爸爸借著我的名義，去找卓父談生意的借口。

 

我和卓凜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大部分時間，他任由我在房間裡看電影。

 

一部電影結束，兩家人吃頓飯，流程就結束了。

 

重來一世，這成了我和卓焰秘密約會的時刻。

 

他們在高爾夫球場談天說地。

 

我溜進卓焰的房間談情說愛。

 

「關柏荷，你到底想做什麼？」

 

卓焰穿著淺藍色毛衣，鑽石耳釘閃著耀眼的光芒。

 

一雙眸子凌厲又深邃，看著我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我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謀劃徹底奪回卓家，為自己媽媽報仇。

 

隻不過，心思還不夠成熟，手段還不夠老練。

 

這段時間，我把調查到的所有情報都告訴了他。

 

瞬間拉近了與他的距離。

 

我光著腳走到他書桌前。

 

輕車熟路，拉開了左數第三個抽屜。

 

卓焰一臉驚慌，還來不及阻止，我已經拿出了那本小羊皮日記本，隨手翻開一頁，準備高聲朗讀。

 

他手忙腳亂地撲了過來。

 

我被壓在書桌上，禁錮住手腕。

 

少年的臉上浮現出兩抹可疑的紅暈。

 

「你還給我。」

 

我笑嘻嘻：「我知道，你喜歡我。」

 

「關柏荷！」

 

「你再兇我試試？」

 

卓焰聲線緊繃：「你還給我，現在！」

 

「卓焰，你喜歡我，為什麼不承認？」

 

他抿緊了唇，眼底暗潮洶湧。

 

沒有回答。

 

呼吸交錯，我凝視著他的眼睛。

 

真的喜歡一個人，目光騙不了人。

 

他看清了我眼底的情意。

 

攥著我的手頓時又緊了些。

 

「現在還不行。」

 

「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現在什麼都給不了你，你等等我，等我奪回卓家，再正式追求你。」

 

卓焰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拉過我的手，克制地落下一吻。

 

我心中湧起難以抑制的感動。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總是給我他力所能及範圍內最好的東西。

 

卓焰的愛永遠拿得出手。

 

「我們一起。」我目光堅定地看著他，「你想要的一切，讓我來幫你。」

 

我將卓焰拉到窗邊。

 

看著卓父、卓凜和我爸爸有說有笑從高爾夫球車上下來。

 

窗簾後，我踮著腳尖，輕輕吻上了卓焰的唇。

 

他怔愣地任由我動作。

 

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

 

我眷戀地看著他漂亮黢黑的眼睛。

 

「你想為媽媽報的仇，我幫你報。

 

「你想奪回卓家，我幫你奪。

 

「無論是天堂地獄，我與你並肩同行，不離不棄。

 

「卓焰，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

 

5

 

我也有二十年沒見到卓凜了。

 

上一世，他被卓焰弄進監獄蹲無期，最後莫名其妙S在了監獄裡。

 

再見到卓凜，我脊背升起一陣寒意。

 

他是一貫的溫文儒雅，笑著喊我柏荷妹妹，為我拉開餐桌的椅子。

 

就是這樣的人，眼睛都不眨地摧毀了關家。

 

此刻的卓凜，和一條會說話的毒蛇沒有區別。

 

我爸滿臉堆著笑容，恭敬地給卓家父子敬酒。

 

卓凜淡笑著問我：

 

「小荷下個月也滿十八歲了，成年禮想要什麼禮物？」

 

上一世，卓凜送了我一套珠寶。

 

關家出事後，我拿著珠寶變賣救急，才發現是高仿 A 貨。

 

他既然看不上我，絕不會在我身上浪費任何成本。

 

想到這裡，我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卓凜哥哥，什麼禮物都可以嗎？」

 

卓凜笑得大方篤定。

 

我朝他撒嬌：「卓凜哥哥，那我想要卓氏的股份。」

 

空氣寂靜了一瞬。

 

「這我說了可不算。」

 

卓凜幹笑了一聲，戰術性喝了口紅酒。

 

他看向卓父，卻被對方理解成向長輩請示以示尊重。

 

卓父早把我當成了未來的兒媳婦，眼中滿是慈愛。

 

「可以，十八歲是很重要的生日，何況小荷遲早是我們卓家的人，就先拿 2% 吧。」

 

卓凜面上笑容徹底僵住。

 

一直默不作聲的卓焰突然冷嗤一聲。

 

掃視了桌上人一圈。

 

「她一個外人，憑什麼拿卓氏的股份？」

 

卓凜不動聲色，唇角微微勾起，卓焰這番話，正中他下懷。

 

卓凜巴不得卓焰當場鬧開，好讓卓父收回承諾。

 

卓焰越鬧，場面越難看，在卓父心中的印象就越差。

 

既然卓焰要當這個壞人，卓凜自然要扮演好人。

 

他迅速調整好表情，擺出了一副大哥的架勢，皺著眉頭地訓斥他：

 

「小焰，別鬧，小荷今後是你的嫂子，你怎麼能說她是外人？」

 

「嫂子？」

 

卓焰冷不丁笑了一下，玩味地重復了這兩個字。

 

我SS憋住笑，垂下了腦袋。

 

他和他口中的嫂子，半個小時之前還在房間裡吻得忘乎所以。

 

「小焰。」卓父也沉了臉色。

 

卓焰挑著眉毛，姿態傲慢，抱臂往椅背上一靠。

 

「我的成年禮還沒著落，你給一個外人送股份，你究竟是誰的爹？」

 

「你的禮物爸爸已經準備好了，你又鬧什麼。」

 

「紅色法拉利？」卓焰漫不經心地問。

 

「你知道了？」卓父有些驚訝。

 

卓焰不動聲色瞄了我一眼。

 

繼續說道：「一輛車就想打發我？」

 

卓父本就對這個小兒子心懷愧疚，隻好耐著性子詢問：

 

「那你想要什麼，爸爸盡力滿足你。」

 

「她一個外人都能有 2% 股份，我要 10% 不過分吧？」

 

飯廳內的空氣再次凝滯。

 

卓凜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卓父猶豫了。

 

見卓父沒有回應，卓焰突然站了起來，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情緒激動地吼道：

 

「我媽要是知道她兒子成年禮連個 10% 的股份都沒有，她在天上怎麼想！

 

「我媽生完我就結扎了，說這輩子隻會有我一個孩子，要不是你在外面又領回來了一個，這一切本來就該是我的，還用得著我開口要！？」

 

卓父面色青了又紅。

 

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擺擺手。

 

「行行行，這是看在成年禮的份上給你的，明年生日可就沒有了。」

 

卓凜的臉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當年卓凜被領回卓家，剛好也是十八歲，卓父給的股份也是 10%。

 

卓父看似一碗水端平了。

 

實際加上卓焰原有的股份，遠遠超過卓凜的持股。

 

上一世，卓父過世後，卓凜用了些手段，徹底把卓焰踹出了卓氏。

 

卓焰是憑借著在外的積攢和他媽媽娘家的支持，才好不容易奪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現在，我和卓焰對視了一眼

 

這一世，該他有的。

 

我一分也不會放過。

 

6

 

股份有了，紅色法拉利也沒落下。

 

車子一到手，我就讓人裡裡外外安滿了隱形監控和竊聽器。

 

「嫂子，這是防我在外面偷吃呢？」

 

卓焰靠在車上，似笑非笑地調侃我。

 

自從上次之後，他就喜歡上了叫我嫂子。

 

我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斜睨著他。

 

「偷吃？」

 

卓焰摸著腦袋，癟了癟嘴。

 

「你別老在外面打我，我也是要面子的。」

 

我又一腳踹他小腿肚上，冷笑。

 

「面子？」

 

「好好好，寶寶，我錯了。」

 

卓焰連連求饒，將我攬在懷裡，討好地吻了吻我的側臉。

 

盡管我再三告誡卓焰不許打架。

 

但我也無法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當大嫂的好處之一，就是能通過其他小弟，隨時隨地知道卓焰的行蹤。

 

所以當他偷偷摸摸背著我去為小弟出頭的時候。

 

我總會及時接到消息，迅速出現在鬥毆現場。

 

「卓焰！」

 

我叉著腰，一嗓子河東獅吼。

 

卓焰一扭頭，嚇得哆嗦，手中的棍子掉在了地上。

 

垂頭喪氣地跟我回去做作業。

 

我沒有逼他在我與兄弟之間做選擇。

 

但人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哪裡，重心自然會傾斜到哪裡。

 

我用學業和陪伴纏著卓焰。

 

漸漸地，他和幫派的人不再密切往來，也讓出了老大的位置。

 

卓焰的成績節節攀升，洗掉了文身，一步步回歸正軌。

 

幫派裡有個小弟李光光坐不住了。

 

他頻繁聯系卓焰，約他聚會喝酒。

 

我調查後發現，李光光是個牆頭草，表面上跟著卓焰，私底下和卓凜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聯系，匯報卓焰的近況。

 

估計是發現卓焰逐漸脫離幫派，李光光生怕斷掉一條財路，所以才那麼迫切地想要和卓焰建立更深的聯系。

 

卓焰懶得多搭理這種人。

 

直接刪除了他所有聯系方式。

 

7

 

一沓照片甩在了我臉上。

 

全是我和卓焰的親昵畫面。

 

我從來不避諱在公眾場合與卓焰親密互動，被人拍下這些也很正常。

 

卓凜臉色陰沉，坐在辦公桌後面，冷冷地盯著我。

 

「關柏荷，你和卓焰什麼時候搞上的？」

 

一個男人即便不愛你，隻要你在名義上仍屬於他，他便不會容忍你被他人肆意染指。

 

因為這關乎他的尊嚴與面子。

 

我一臉坦然地看著地上的照片。

 

抬起頭，露出了無辜的神色。

 

我爸登時汗流浃背了，點頭哈腰道：

 

「卓總，這，這肯定有什麼誤會。」

 

「這還能有什麼誤會？」卓凜嗓音冷厲，「我倒是不知道關總胃口那麼大，隻有一個女兒，卻妄圖吞下整個卓家，難不成你寶貝女兒的下一個目標是我爸？」

 

「啊？」我驚訝極了，「爸爸，你怎麼不解釋，都是你讓我這麼做的？」

 

我爸僵硬地把頭轉向我，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一臉的「你沒事吧」。

 

我非常篤定。

 

如果我不是他親生女兒，此刻他定恨不得一巴掌將我拍S。

 

我驕縱地跺了下腳，仿若準備的驚喜被人提前發現般泄了氣，對著卓凜開口說道：

 

「我爸說，你不喜歡我，我管不住你的心的。

 

「我爸說，如果要讓這段婚姻長久穩定地持續下去，除了共同利益，就是共同秘密。」

 

面前的兩個男人同時怔住了。

 

一個冷汗直流，一個來了興致。

 

我揚起頭顱，眼神有些懵懂：

 

「我爸說，你S了卓焰的媽媽。」

 

我爸身子止不住顫抖，伸手想捂住我的嘴，慌張喊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我一個側身躲開了，跑到卓凜身邊。

 

卓凜的目光幽深，陰鸷的眼底劃過一絲S意。

 

我權當沒看見，搖頭晃腦繼續說：

 

「我爸說，你也想除掉卓焰。

 

「我爸讓我勾搭卓焰，打入敵人內部。

 

「本來想徹底拿下卓焰後再和你邀功的，沒想到提前被你發現了。」

 

七八個鍋甩得我爸暈頭轉向。

 

「坑爹啊。」他臉色蒼白如紙，仿佛下一秒就要厥過去。

 

「看，這是卓焰在外面的關系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