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拿到錢後她得意地跑到我面前來炫耀。

「哎呀，白得了兩萬塊錢的感覺可真好啊。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這個社會啊，就是餓S膽小的，撐S膽大的。你清高，你聖母有什麼用？能換成錢？到最後啥也沒落著，連辛苦好久的項目都讓我撿了便宜，你就氣S吧！」

她緊緊盯著我，想看見我生氣的表情。

可惜我讓她失望了。

我隻是笑了笑，「我是沒落著什麼，但你撿著的一定就是便宜嗎？」

沒能看到她想看的表情，陳梅哼笑一聲說：「你就嘴硬吧，等那幾個項目成功籤了合同，我拿獎金拿到手軟的時候，希望你別哭！」

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大概還不知道她這合同怕是籤不上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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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所料，陳梅沒過幾天，就徹底囂張不起來了。

這天，一聲暴吼從老板的辦公室傳來。

「陳梅！你特娘的長沒長腦子？人蘇婉把價格談得好好的，隻差籤合同了，你居然還能給搞砸？真特娘的是個人才！」

隨後，傳來陳梅的啜泣聲。

「老板，我也是為了公司好啊！蘇婉跟人家談的價格就是高了一些嘛，我壓價也是為了給公司省錢啊……再說，我不是跟你請示過才壓的價嗎？」

又是一陣暴吼。

「省錢？我看你就是她們說的那樣，佔便宜沒夠吧！你看看你是壓價嗎？你給的這價哪一家公司會跟我們合作？別人是開公司的，不是做慈善的！

「現在他們都不籤合同，改跟對家合作了，現在產品做不出來，你知道我要損失多少錢嗎？你不貪那點便宜會S嗎？」

陳梅又是一頓哭，邊哭邊說自己不容易。

辦公室其他人都看夠了戲，小劉湊到我身邊，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哈哈哈，蘇蘇，簡直是笑S我了！這陳梅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在這種大事上還不忘貪便宜。老板也是，就因為她之前出了一些點子給公司省了些錢，就一直縱容她，結果怎麼樣？吃大虧了吧！

「就是可惜，你努力了那麼久全白費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從一開始老板將這幾個項目交給陳梅，我就知道這幾個項目都成不了了。

陳梅這個人心心念念地就是怎麼佔便宜，在工作中自然也不會例外。

早在之前，我就接到過這些項目對接人的電話，無一例外全是在吐槽陳梅太愛佔便宜。

我們公司屬於甲方，每次去談合作都是對方公司負責招待。

陳梅每次去都要瘋狂薅羊毛，吃飯點一大桌貴菜不說，臨走還要打包一桌。

光吃還不算完，她吃了人家的還一點面子都不給，瘋狂壓價，一點利潤空間都不給對方留。

那些負責人對她十分不滿，一氣之下就轉頭與對家公司合作了。

其實他們也跟我坦白過，若是負責人換回我，他們還是願意再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的。

可這些日子老板因為陳梅幫他省了錢，就偏幫陳梅，明裡暗裡打壓我，早就讓我寒了心，所以我直接告訴那些負責人該怎樣就怎樣。

陳梅這次算是徹底失了老板的心，從老板辦公室出來後就一直在哭著收拾東西，大概是被ṭű̂ₚ炒了。

而她出來後不久，老板又把我叫去了辦公室。

「蘇婉啊，公司現在遇到難處了。你跟那些負責人熟，你去幫忙去轉圜一下吧。

「要是那些配件到不了，我們的產品做不出來，公司怕是要垮了……」

老板難得地又對我和藹起來。

隻可惜，我不吃他這一套了。

「老板，您太看得起我了吧。陳梅把關系都搞僵成這樣了，您覺得還有轉圜的餘地嗎？再說了，您不是一直嫌我談的價太高了嗎？」

老板臉上有些尷尬。

「以前的事是我糊塗了，我跟你說聲抱歉。隻要你這次能把這幾個項目搞定，我一定給你的年終獎翻倍，並且提拔你當項目經理！」

我還是不表態，他就開始惱羞成怒。

「你這個小妮子氣性怎麼這麼大，我不是已經把陳梅給開了嗎？你的氣還沒出夠？再說了，公司虧損對你有什麼好處ťũ₍？到時候工資發不出來可別怪我。」

老板這是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我一臉無所謂地拿出辭職信摔給他。

「發不發得出來工資我不在乎，因為我也不是光指望你發的這點仨瓜倆棗過活。像你這種隻知道貪便宜的老板，我還不伺候了！」

摔完後，我心情很好地走了出去，留下老板在身後狂怒。

8

老板怎麼焦頭爛額我不管，我現在隻想趕緊混完最後一個月走人。

幾天前，我已經拿到了對家公司的 offer，他們給我的待遇是現在的兩倍。

這些年我為了公司兢兢業業，可這個傻缺老板卻一點不把我當回事，隨隨便便就把我的勞動成果給了別人。

我也不是泥捏的，他不把我當回事，我也能隨隨便便炒了他。

同事們聽說我辭職，都有些舍不得，但想起前些日子老板對我的各種打壓，他們又覺得我離職才是最正確的。

「蘇蘇，你這簡直就是現實裡的爽文啊。我可真羨慕你，工作能力這麼強，想炒老板就能炒了。」

「是呀，要是我跟你一樣，我也不掙這個窩囊廢了。」

「哎，不說了。蘇蘇有了好去處，我們晚上請她吃飯吧，就算是散伙飯加慶祝了。」

大家都附和起來，旁邊的陳梅也蹭過來，討好地說：

「能不能帶上我一個？我也要離開公司了，都是同事一場，沒道理你們隻請她不請我吧？」

同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互相翻白眼。

真是要走了，還要佔最後一次便宜！

同事們都沒有搭她的話，可下班後我們一起去聚餐的時候，她還是自動地跟了上來。

點菜的時候，果然她專挑貴的點，好的菜一上來她就趕忙夾到自己的碗裡，一邊吃還不忘一邊教訓我們不會過日子，津津樂道自己的省錢法子。

本來挺開心的聚餐，被她整得大家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臨走時還剩了很多菜，全被她一個人打包了。

我們大家一肚子的氣，可一想到反正她明天就走了，就忍了下來。

老板這次對陳梅的怨氣大得很，連一個月的過渡期都不給她，直接讓她走人。

陳梅哭著求了好久，還是沒能讓老板回心轉意，畢竟這次老板實在損失慘重。

陳梅沒辦法，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走之前，她把公司的紙巾、下午茶揣了一大包，又跟每個同事套近乎，訴同事情，最後伸手跟人要分別禮物。

不出意外地被大家給懟了，原本大家還想著好聚好散，可她非要去自找沒趣。

被懟後她臉上下不來，轉頭對著我陰陽怪氣地說：

「蘇婉，你可看見了？人走茶涼，這些人平日裡裝作一副好同事的樣子，轉頭就翻臉不認人了。你走的時候還是靜悄悄得好，別自討沒趣。」

我還沒說話，小劉已經站起來懟她了。

「你能跟蘇蘇比嗎？蘇蘇人美心善，這些年我們哪個人沒受過她的幫助？我還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呢。

「她走的時候，我們自然要好好歡送，絕對每個人都會準備禮物。

「不像某些人，平日裡淨想著佔便宜，走的時候還想薅一波羊毛，真是長得醜想得美！」

其他同事也附和。

「就是就是，我們沒讓你把以前薅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已經是我們善良了。遇到你這種同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你走了我們隻有高興的份。」

陳梅恨恨地瞪了大家幾眼，抱著自己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

一個月後，我也順利離職，到了新的公司。

原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跟陳梅有交集，可沒想到還有遇到她的一天。

9

再次在河馬生鮮看見陳梅，她依舊不改佔便宜的本色。

「蘇蘇，你看那是誰！」小劉有些激動地拉著我的手指著一個人讓我看。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不是陳梅是誰。

隻見她正在角落裡將一盒車釐子的包裝撕開了往自己的包裡倒，然後撕掉了價格標籤扔進了垃圾桶裡。

另外她還塞了一些沒有打價的東西在自己的衣服裡，衣服掀起來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袋子，正綁在她的腰上。

袋子已經被裝得鼓鼓的，衣服放下來的時候就像個孕婦一樣。

我和小劉被她的操作驚呆了。

「天，原來還隻是佔些小便宜，現在直接改偷了？」

我也沒想到她的膽子這麼大, 直接在河馬偷東西。

她將腰上的袋子都塞滿了，才拿了一兩盒便宜的蔬菜去結賬。

小劉氣憤填膺, 「真是太不要臉了，我要去教訓教訓她, 讓她知道知道佔便宜吃大虧的道理。」

說著她快步跑到陳梅身邊，裝作剎不住車的樣子將陳梅猛地推倒在地上。

陳梅「哎喲」一聲後立馬緊張地捂著肚子，那樣子倒真像是護崽的孕婦。

小劉一邊假意道歉, 一邊往她的肚子上摸。

「哎呀, 真是對不起, 我扶你起來，你的肚子沒事吧？」

陳梅認出來是小劉, 又害怕肚子上的東西曝光, 隻能一邊不停地推小劉伸過來的手, 一邊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我沒事, 不用扶，我自己可以起來。」

小劉卻不放棄。

「哎呀，你肚子這麼大了，估摸著都快生了吧？這樣摔一下還得了！快讓我看看有沒有事,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咦, 這不是陳姐嗎？怎麼剛分別了一個多月, 你的肚子就這麼大了, 之前也沒聽說你懷孕的事啊。」

這一番動靜, 讓超市裡好多人都圍了過來。

陳梅臉上全是心虛, 隻能不停地推小劉。

「你認錯人了, 我不是什麼陳姐，我也沒事，你快讓開！」

小劉怎麼會輕易讓開, 兩個手不停地往她肚子上摸。

就這樣兩個人一番拉扯下, 陳梅的衣服被掀了起來，肚子上的袋子就這樣暴露了。

周圍的人都被驚呆了。

「呃，還以為是個大齡孕婦摔了，這原來是偷超市的賊啊。」

「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光天化日之下偷東西, 真是膽子太大了吧。」

陳梅看著小劉滿眼憤恨, 掙扎著想起來溜，可這時超市的負責人已經帶著保安過來了。

陳梅最終被超市給扣下了，沒一會兒警察來將她帶走了。

這件事被圍觀的群眾拍下來傳到了網上，瞬間引發了網友們的熱議，還有人在下面評論說：

【這個人我遇見過好多次了, 經常看見她把標好價的東西拆開了, 挑最好的放一起買走。】

【我也遇到過, 上次我看見她偷梁換柱, 把好的東西換到便宜的包裝裡面。】

【ţū⁹真是佔便宜沒夠！可能是便宜佔多了，習慣了，現在直接想一分錢不花就得到好東西了。這下好了, 貪便宜把自己貪進去了吧。】

因為這件事的社會討論度很高, 網友們都很關心陳梅的下場，所以警方也通報了她的處理結果。

她偷竊的事實成立，加上查出還有其他的偷竊甚至是詐騙的犯罪事實, 她已經被警方立案處理，後續坐牢是跑不掉的。

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啃西梅。

嗯……個頭雖小，滋味卻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