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爹和哥連夜進宮求情，為了保住我皇後之位，交出了一半兵權。

 

前世的那一次，就是我家族衰落的開始。

 

片刻之後，皇帝果然開口提議了：「皇後，宮裡許久也沒有舉辦過宴會了。不如辦一次宴會，讓大家熱鬧一番。」

 

我不動聲色，笑著點頭贊同。

 

7

 

坤寧宮裡，我和太後相對而坐。

 

太後皺眉，伸手揉著太陽穴。

 

抱怨的心聲不斷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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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今天是怎麼了？哀家沒有傳喚她，她竟然主動來被我訓話？」

 

「本來每個月要循例找她訓話一次，哀家已經很煩了。她竟然還主動送上門來？」

 

「哎呀，這個月訓話兩次了！不行，得把這一次算到下個月，下個月就可以不找她了。」

 

這一回，我學聰明了，沒有再喝茶水。

 

而且，還成功憋住了笑。

 

我……皇後本後，還是十分得體的。

 

太後斷斷續續地訓著話，外面就傳來了通傳聲：「項親王到！」

 

終於來了，我等的就是他！

 

一陣風刮過，項親王已經站在了我面前。

 

「母後，兒臣想你了。」

 

「咦，這麼巧，皇後也在？」

 

我看見太後的白眼一翻，還聽見了她埋怨的心聲。

 

「每次的臺詞都一樣，哀家都聽膩了。」

 

太後正眼也沒有看項親王一眼，朝著我說了一句：「皇後，今天的訓話結束了，你請便吧。」

 

說完，轉身就走。

 

伴隨而來的是她歡快的心聲：「哀家終於解放了，哀家要去聽戲了，啦啦啦啦啦……」

 

我憋笑差點憋出了內傷。

 

下一秒，項親王的心聲就把我拉回了神來。

 

「母後一走，我和愉妹妹就二人世界了？」

 

「好緊張啊，我要和愉妹妹單獨相處了。」

 

「我一緊張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該說些什麼好呢？」

 

沒有等他開口，我就把他堵在了牆角邊，一手扯住了他的衣領，質問：「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倆靠得很近，我聽見了他逐漸沉重的呼吸聲。

 

他的臉，也漲紅了。

 

一定是心虛了，一定是有事瞞著我！

 

「你……你們在幹什麼？」身後傳來了太後的驚呼聲。

 

我嚇了一跳，趕緊松了手。

 

項親王也慌張地解釋：「母後，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子的，我們……我們……」

 

項親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太後打斷了。

 

「哀家什麼也沒有看見，你們繼續吧，繼續吧。」

 

我愣了。

 

項親王也愣了。

 

「哀家隻是回來拿點東西，現在就去聽戲了，現在就走。」

 

「哀家走了。」

 

說完，太後轉身就走，還不忘記在心裡咕嘟了兩句。

 

「看來皇嗣有著落了。」

 

「趕緊有著落吧，哀家真的不想再訓話了。」

 

太後這……老不正經的。

 

8

 

轉身一看，項親王連耳根子都紅了。

 

嘖，臉皮咋那麼薄呢。

 

發現我在看他，他結巴地喊著：「愉……皇，皇後。」

 

我盯著他的眼睛，問：「當年我落水，救我的人，到底是不是皇帝？」

 

他一愣，沉默不語。

 

不過，我聽見了他的心聲。

 

「愉妹妹為何突然如此問？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當年我落水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現在的皇帝。

 

他說是他救的我。

 

當年，先皇還沒有立太子，他也隻是眾多皇子中的一位。

 

因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們家便力捧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後來又坐上了皇位。

 

我望著項親王，繼續問：「救我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你，對嗎？」

 

我落水後不省人事了，並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誰。

 

但是，我常常做著同一個夢，夢裡救我的人身型並非圓墩子。

 

重生後聽了皇帝的心聲之後，我更懷疑了當年救我的人不是皇帝。

 

我緊緊地盯著項親王的臉，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見他張了張嘴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不過，他的心聲告訴我答案了。

 

「愉妹妹怎麼知道的？」

 

「當年若不是母後有把柄落在皇兄的手上，皇兄以母後的性命威脅，我也不會答應他。」

 

「明明救愉妹妹的人是我，她以身相許的人應該是我啊。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皇兄。嗚嗚，寶寶太委屈了。」

 

我的身體晃了晃，抽了好幾口涼氣。

 

9

 

三天後。

 

皇帝組織的宴會開始了。

 

我盛裝出席。和皇帝相鄰而坐，坐在大廳的正中央，對底下的人一覽無遺。

 

嫔妃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爭先恐後朝著皇帝拋媚眼。

 

如果眼神可以S人，我已經被誤S了一萬次。

 

酒過三巡，舞也跳了幾場。皇帝終於開口了。

 

「淑妃雖然遭遇了意外，但她曾經是後宮中第一位懷上龍脈的嫔妃。朕念她有功，決定封淑妃為皇貴妃。日後協助皇後一同管理後宮。」

 

曾懷上龍脈？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眾人紛紛向我投來了注目禮。

 

皇帝陰沉的眼神看了過來，「皇後有意見？」

 

他的心聲也緊接而來：「我就知道皇後這個蠢貨會吃醋妒忌。」

 

我強忍著才沒有給他白眼，微微一笑：「沒有意見，臣妾這是太開心了。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皇帝表面上雖然也笑了笑，心裡卻說著很陰險的話。

 

「哼，朕才不相信呢，朕又不傻。」

 

「今晚之後，皇後的家族就會沒落了。」

 

「後宮那麼多的妃子，朕一個都不喜歡，包括皇後在內全都隻是朕的棋子，朕隻愛江山。」

 

「朕忍辱負重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我震驚了。

 

我還以為皇帝要扶淑妃當皇後，對她是真愛呢。

 

沒想到，皇帝卻一個都不愛。

 

我同情地掃了淑妃一眼。

 

淑妃這個蠢才竟然衝著我得意一笑。

 

「皇後這個豬很快就要下臺了。」

 

「皇上說了，隻要皇後的家族衰落，便立即廢了皇後，封我為後。」

 

「隻要能坐上皇後之位，中個毒又算得了什麼？」

 

「為了幫助皇上鏟除皇後家族，我願意以身試毒，皇上以後一定會更愛我的。」

 

聽了淑妃的心聲，我驚恐。

 

前世她中毒一事，她是知情的？和皇帝串通的？

 

我記得，前世淑妃中毒之後，雖然小命是救回來了，但是已經傷了元氣，整個人都是病怏怏的了。

 

她雖然被冊封了皇貴妃，卻沒有協助過我管理一天後宮的事務。

 

因為，她後來的身體太弱了，走兩步路都喘氣。

 

皇帝見她如此，便再也沒有踏入過她的淑女宮了。

 

我暗嘆一聲，把淑妃比喻成豬，真是侮辱豬了。

 

10

 

皇帝笑眯眯地看過來。

 

「皇後既然不反對，那就賞賜淑妃一件禮物吧。」

 

沒有等我回應，淑妃就跟著附和了。

 

「妹妹不敢要貴重的禮物，皇後若是願意，就送我桌面上那碟百花糕吧。」

 

我低頭看了一眼百花糕，拿起一塊就塞進嘴巴裡，直接回她一句：「本宮不願意。」

 

百花糕那麼好吃，憑什麼讓給淑妃吃？

 

皇帝和淑妃的臉齊齊刷白了。

 

我一邊吃著香軟的百花糕，一邊聽著皇帝和淑妃慌張的心聲。

 

皇帝：「臥槽，皇後這個蠢貨竟然吃了有毒的百花糕？她中毒了，朕怎麼跟她娘家交待啊？」

 

淑妃：「皇後……皇後她吃了？那我還怎麼中毒啊？皇上還怎麼廢後啊？」

 

皇帝：「皇後中毒後，她娘家人會不會以此為由，逼朕再增加他們的兵力？臥槽，朕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淑妃：「皇後，你能不能留一塊給我？咱們一起中毒，好嗎？」

 

我把一碟百花糕吃光光了，在打著嗝。

 

皇帝慌張的心聲又傳來了。

 

皇帝：「天啊，蠢貨竟然吃了一碟！朕交待淑妃隻能吃半塊，否則就必S無疑了。」

 

皇帝：「怎麼辦？皇後是必S無疑了。朕是想她S，但不是現在就S啊。」

 

我抬眼望天。

 

皇帝才必S無疑呢。

 

我還活得好好的。

 

有毒的百花糕，早就被我換掉了。

 

吃飽喝足之後，我望向淑妃，說：「淑妃妹妹晉升，本宮自然得送一份更貴重的禮物了。就把皇上送給本宮的安神香轉贈給妹妹吧。」

 

說完，便喚人把安神香拿來。

 

皇帝送的安神香香味太濃，我隻用了一次，就換了。

 

若不是皇帝送的，我早就扔掉了。

 

現在正好，就扔給淑妃好了。

 

再者，那是皇帝送的東西，淑妃也就找不到借口陷害我了。

 

哪想到，接下來皇帝和淑妃傳來的心聲，讓我毛骨悚然。

 

淑妃：「什麼？她竟然要送我安神香？安神香聞多了會懷不上孕的！」

 

淑妃：「皇上說不想讓皇後懷孕，我就建議送皇後安神香。皇後……皇後竟然要轉送給我？」

 

淑妃：「娘啊，我不要，我可以不要嗎？」

 

皇帝：「難道皇後察覺到安神香有問題了？沒有道理啊，她那麼蠢，怎麼會發現呢？」

 

我抽了好幾口涼氣。

 

就在我差點按捺不住，要發火之際，底下有人高喊了一聲：「皇上，臣妾反對淑妃被冊封.」

 

11

 

「淑妃是無德之人，不配被冊封為皇貴妃。」

 

我抬頭看去，高喊的人正是德妃。

 

她頭發凌亂，不施粉黛地跪在底下。

 

皇帝掃了她一眼，就滿眼都是厭惡了。

 

「你怎麼來了？誰允許你踏出冷宮了？」

 

皇帝的斥責聲剛落，淑妃就慌忙招來侍衛，「來人，趕緊把他們帶下去。」

 

德妃不是自己來的，她還帶來了一男一女。

 

「且慢，來都來了，德妃好像有話想說，不妨讓她先把話說完。」我阻止了侍衛。

 

淑妃的臉瞬間變青白了，沒有一絲血色。

 

我衝她得意一笑。

 

送她安神香隻是小禮，這一出才是我要送她的大禮。

 

德妃生怕自己被趕，當即就哭喊了起來。

 

「皇上，淑妃是假懷孕。她為了不被識破，就陷害了臣妾。」

 

「皇上，淑妃這是欺君啊。」

 

「皇上，臣妾是被淑妃冤枉的。」

 

皇帝的臉一黑，多疑的目光掃向了淑妃。

 

淑妃打了個冷顫，也跪了下來，哭喊：「皇上，你別聽德妃胡說八道。」

 

「德妃害S了臣妾的孩兒，現在還要汙蔑臣妾。皇上你要為臣妾作主啊。」

 

我一邊喝著茶，一邊尋思著要不要請太後過來看戲。

 

太後平日裡那麼喜歡看戲，這可是一出真人大戲啊。

 

不過，一看見皇帝那張五彩繽紛的臉，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太後大概不想看見皇帝。

 

因為皇帝長得不如她親兒子帥。

 

底下，德妃指著身旁跪著的男人和女人，喊：「皇上，臣妾有人證。」

 

「這位是陳太醫，這位是淑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淑妃怕假懷孕一事被發現，要S他們滅口。還好，被臣妾的人救下了。」

 

我笑了。

 

失寵之後的德妃真是聽話，讓她怎麼說就怎麼說。

 

人是我救的。隻是，我借德妃之口說出來而已。

 

德妃對我也是感激涕零。

 

畢竟，今晚之後，是我把她從冷宮裡救出來了。

 

底下，陳太醫和宮女已經把淑妃的罪行都道了出來。

 

皇帝聽得臉一抽一抽的，胡子翹了又翹，臉色已經黑得跟夜色融為一體了。

 

淑妃已經癱軟在地，身體抖了又抖。

 

我懷疑她有癲痫症。

 

良久，皇帝一記刀眼掃向淑妃，「淑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淑妃又抖了三抖，才哭著喊：「皇上，看在臣妾為你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饒了臣妾吧。」

 

皇帝沉默了。

 

但，內心卻在咆哮！

 

「淑妃這個賤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難不成她要暴出安神香一事？暴出朕要陷害皇後一事？暴出朕要除掉皇後家族一事？」

 

「賤人知道得太多了，不能再留她！」

 

我還來不及感嘆帝皇無情，皇帝已經下令立即杖斃淑妃了。

 

理由是，淑妃犯了欺君之罪。

 

12

 

皇帝病了。

 

宮裡的人都說皇帝是因為痛失了淑妃才病倒的，對淑妃是真愛。

 

隻有我，知道他是被打擊了才倒的。

 

當了皇帝那麼久，一位嫔妃也沒有懷孕。

 

他也開始懷疑自己不行了。

 

氣火攻心，直接就病倒了。

 

他的內心要崩潰了。

 

「朕有那麼多的妃子，為什麼一個也沒有懷孕？」

 

「難不成是朕真的不行？」

 

「朕已經天天都吃十全大補丸了，為什麼還是不行。」

 

……

 

皇帝病得也真是及時啊。

 

他這麼一病，淑妃的爹沈將軍便帶兵S進了皇宮。

 

一年前，淑妃的兄長搶奪百姓的土地，還放火燒人。

 

卻沒有人敢管，沒有人敢得罪沈家。

 

偏偏這事被我知曉後，我直接下令砍了他。

 

沈家人對我恨之入骨，卻也奈我不何。

 

淑妃在宮裡受寵，沈家人覺得他們還有希望，一心想著有一天能夠通過淑妃扳倒我。

 

卻沒有想到皇帝會杖斃了淑妃。

 

這是沈將軍唯一的女兒了，他能不瘋嗎？

 

本來，他是瘋不起來的。因為，沈家的兵力不到我家的一半。

 

但，我家提前嗅到了風聲，給他放水了。

 

沈家兵長驅直入，直接S進了皇宮。

 

我在坤寧宮裡，一邊吃著百花糕，一邊聽著外面的廝S聲。

 

坐在我身旁的項親王，不停地安慰我。

 

「愉妹妹，不怕, 我會保護你的。」

 

「愉妹妹，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到你。」

 

「愉妹妹，你放心，我可以以一敵百。」

 

……

 

真奇怪，今天項親王不喊我皇後，直接喚我愉妹妹了？

 

而且口中說出來的話，跟他的心聲也異常的貼近，不再口是心非了。

 

「我要跟愉妹妹表白。不然，我怕S了之後就沒有機會了。」

 

「不, 我不能S！我若是S了，誰來保護愉妹妹呢？」

 

皇帝還沒有S呢, 項親王的膽子就肥了？

 

我看著他, 很想跟他說，我一點也不怕。

 

我爹早就派兵來把坤寧宮團團圍住了，連蚊子都飛不進來。

 

我還怕啥？

 

話到了嘴邊, 卻沒有說出來，而是問他：「你不去保護皇上？」

 

風雨來臨前, 我已經把太後送出宮去看戲了。

 

太後不需要保護, 現在最需要保護的是皇帝。

 

項親王撇撇嘴巴：「我才不去保護他呢。我恨不得……」

 

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卻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我恨不得他駕崩, 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呢。」

 

我抬眼望天。

 

項親王怎麼也跟太後一樣，如此不正經呢？

 

不正經得讓人喜歡。

 

這時, 房外傳來了侍女的聲音：「皇後娘娘，皇上又派人來請求支援了。」

 

我悠悠地回了一句：「照舊處理。」

 

「是的, 皇後娘娘。」

 

這已經是皇帝第 10 次派人來請求支援了。

 

可惜，他派來的人都沒有給他帶回消息。

 

因為，每一次, 我都給來人兩個選擇。

 

一是讓他回去告訴皇帝，我不會派兵去支援。

 

二是讓他留在坤寧宮，別回去了，我能保他安全。

 

來了 10 個人，也沒有一個願意回去給皇帝帶個消息的。

 

唉, 皇帝可以S不瞑目了。

 

翌日。

 

我踏出了坤寧宮的大門。

 

外面一片祥和，沒有絲毫廝S過的痕跡。

 

項親王說，他昨晚連夜讓宮人清理了戰場, 現在很安全了。

 

他還說，皇帝走得很安詳, 不用去見他最後一面了。

 

沈將軍在打鬥中身亡, 他的同伙也被捉了起來。

 

項親王名正言順地登上了皇位。

 

我又被他強行名正言順地冊封了，又一次當上了皇後。

 

沒有人敢有意見。

 

就是，我這一次當皇後也太闲了。

 

龐大的後宮，除了我, 一位妃子都沒有。

 

因為，這位皇帝說，他有我足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