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星羽！！！」

 

靈力爆炸的餘波結束，我立馬回身看向謝星羽。

 

他的嘴角溢出血跡，看著我笑了一下，隨後軟塌塌地倒在了我懷裡。

 

我跪抱著謝星羽轉頭看向其他人，他們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但是靠著靈力護體還撐著沒有暈倒。

 

謝星羽剛才在戰鬥時消耗的靈力太多了。

 

韓晴在爆炸的瞬間不知道從誰的芥子袋裡掏出了一個藥劑鍋把自己罩上。

 

他掀開鍋探出頭：「咋樣了？」

 

隨後他立馬看到了昏迷的謝星羽，一瘸一拐跑過來：「大師兄！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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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開他搖晃謝星羽的手。

 

小矮人二號、三號站在剛才小矮人一號站著的地方，沉默著。

 

良久，小矮人二號紅著眼眶朝我們說道：「求求你們……可以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嗎，我想……給他保留S後的清白。」

 

我點了點頭，反正他也已經S了，再追究無益，也隻會給小矮人二號三號的處境帶來麻煩。

 

我看著幾位師兄：「我們走吧。」

 

……

 

16

 

回到清風宗，我們編好了借口，準備說是因為迷霧森林妖獸暴動才受傷的。

 

結果師尊壓根就沒問我們，忙著搓麻將呢。

 

知道我們受傷也隻是甩了一些天材地寶，叫我們好好養傷。

 

……也行吧。

 

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不可能去給我查紅繩的事。

 

我嘆了一口氣，帶著謝星羽回到了我的院子。由於我們兩個綁定，我成了照顧他的最佳人選，寸步不離的那種。

 

謝星羽確實傷得很重，靈力枯竭又斷了幾根肋骨，身上還有一些外傷。

 

全部包扎好後，謝星羽躺在床上靜養。

 

昏迷了兩天還沒醒。

 

我坐在床邊，心情復雜，明明我們平常總是拌嘴吵架，一副很不對付的樣子，可是他每次都會把我保護得很好，不要命一樣。

 

為什麼呢，隻是因為他是我的大師兄嗎？

 

我年幼時便被師尊帶回了宗門，二師兄高傲不理我，三師兄腦子不好我不想理，四師兄木訥誰都不理。

 

便隻有謝星羽每天陪著我一起，雖然他總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但是有他在，我便沒那麼孤獨。

 

我腦海中浮現了很多畫面。

 

我被欺負，在他面前吸著鼻子。他胡亂抹了一把我的臉，撸起袖子說：「誰欺負你了？走，師兄帶你打回去。」

 

我在演武場練劍，他下了術法課就站在樹下，倚靠在樹邊，長發束起，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等我一起去飯堂。

 

我被長老責罰，他等著我從祠堂出來，拿著一個風箏：「別難過，我按著你的模樣做了一個風箏，走，放風箏去。」

 

我破涕為笑：「哈哈，好醜。」

 

我喜歡看星星，一坐就是半宿，我抬手指著夜空：「謝星羽，看流星！」

 

他躺在草地上，已經睡著了。

 

當時我學御劍總是失敗，很羨慕總是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師兄們。他帶我上他的劍：「你總有一天會學會的，走，帶你去天上看星星。」

 

滿天星辰中，風揚起他的發絲，發帶輕拂過我的臉頰。

 

或許從那時，就已經亂了心。

 

我看著謝星羽沉靜的睡顏。

 

……

 

其實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挺好看的。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指輕輕描摹他的眉眼，纖長自然垂下的羽睫，高挺的鼻梁和溫熱的唇。

 

手指觸碰到唇瓣的那一瞬間我回過神，被燙般收回了手，兀自心跳。

 

又是一天後，謝星羽終於醒了。

 

彼時我正趴在他的床邊睡覺，感覺有一雙溫暖的手摸了摸我的頭發。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嗯……大師兄，你醒啦？」

 

謝星羽：「沒醒。」

 

呵呵。

 

我拍開他的手：「你感覺怎麼樣？」

 

他看著我眨了眨眼睛：「嗯……我頭疼後背疼腿疼心口疼……」

 

我面無表情：「行，我去給你叫大夫。」

 

說罷，我作勢站起身欲喊人。

 

「不用，你陪陪我。」他拉了一下手腕，紅繩牽著我，我一下重心不穩，跌在了謝星羽身上。

 

我又怕壓到他的傷口，隻得雙手堪堪撐在他的身邊。

 

「謝星羽你什麼毛病！」

 

「嗯……我現在渾身毛病。」

 

我翻了個白眼，剛準備站起來，結果他突然扯了一下我的腰帶。

 

這下，我是真的跌在他身上了，偏偏罪魁禍首還在裝無辜：「怎麼，你不管我了嗎？」

 

我咬著牙：「怎麼會呢？大，師，兄。」

 

我撐起身，兩隻手撐在他的耳側：「來，你哪塊疼我幫你看看。」

 

謝星羽裝作思考的樣子，隨後指了指嘴唇：「這裡，我感覺我睡覺的時候，這裡好像被貓撓了。」

 

……我他媽就碰了一下。

 

我看著謝星羽盛著笑的雙眼，眸中細碎了星。

 

我心跳如鼓，眼神看向他的嘴唇：「你確定是這裡疼？」

 

謝星羽點了點頭：「是啊，我……」

 

我俯身吻了下去。

 

沒什麼技巧，就是嘴唇碰著嘴唇，可是我還是聽見了他比我更亂的心跳。

 

我咬了他一下，隨後抬起頭，滿意地看著他的臉，從臉頰紅到了耳朵尖。

 

嘻嘻，小勝一局。

 

「還疼嗎？」

 

我揚揚得意地看著他，又欲說話，他一把扣住我的腰身，我被按進他懷裡。

 

隨後，位置顛倒，我被他的氣息所籠罩。

 

一個帶著侵略與攫取的吻落了下來，我幾次快要喘不上氣，卻在下一秒繼續沉淪，滑向瘋狂。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熱烈張揚。

 

連接著我們兩個的紅繩在這一刻，悄悄消失。

 

……

 

後來我去問師尊這紅繩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尊撫了撫胡子：「你去問你師兄吧。」

 

但是無論我怎麼問，謝星羽就是不告訴我。

 

星空下，我們肩並肩坐在草地上，我仰起頭：「謝星羽，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

 

謝星羽看著天空：「我才沒有。」

 

「你敢不敢看著我再說一次？」

 

他低下頭：「說什麼？」

 

「說……」

 

行，嘴又被堵住了。

 

算了，不去糾結紅繩了。

 

有種更緊密的東西，將我們兩個聯結在了一起。

 

番外：大師兄視角

 

我是清風宗大師兄，天生劍骨。

 

我真屌。

 

我的三個師弟都是傻子。

 

一個天天照鏡子。

 

一個天天找妹子。

 

一個天天啃筷子。

 

不愛理他們。

 

師尊帶回來一個小哭包。

 

一戳就哭。

 

嘿嘿。

 

好玩。

 

我天天逗她玩，去哪兒都帶著她，就差把她掛在腰帶上。

 

可是她淘氣的很，一下看不住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她哭著回來找我，裙角髒兮兮的：「師兄……師兄嗚嗚嗚，有人欺負我。」

 

他媽的來來來，我看誰敢。

 

我把欺負她的都揍了一頓。

 

那幾個小子一邊哀號一邊說：「是她先動的手！」

 

撒謊，我師妹我知道，怎麼可能先動手。

 

她玩火把長老藥草園子燒了, 長老把她拎進祠堂處罰。

 

完了這個打不過。

 

長老會怎麼處罰她，會挨鞭子嗎？

 

不能吧，她那麼可愛, 臉跟包子似的，是個人類都下不去手吧。

 

我在外面等了一天，她都沒出來。

 

我去找師尊，師尊說沒事, 隻是面壁思過三天。

 

我松了一口氣, 想了想給她做了個風箏。

 

我一邊想著她，一邊想著包子就做好了。

 

嗯, 挺像的。

 

她出來了, 眼眶紅紅的, 肯定又哭了。

 

我把風箏給她看，她笑了。

 

沒有人比我更會哄我師妹！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她長高了，臉也不像包子了。

 

太可惜了。

 

我看了很多話本子, 上面都寫漂亮姑娘總是撿到各種各樣的野男人, 什麼流落在外的太子，受了重傷的魔族。

 

撿男人輕則勞神傷財，重則身心俱失。

 

不行，不能讓她撿。

 

我得看著她。

 

她喜歡看星星，一看就是半宿。

 

夜晚, 不安全，容易撿人。

 

半宿我也陪！

 

喜歡看星星……我叫謝星羽……

 

多少有點說法。

 

師尊帶我去眾神殿祈願。

 

我不求劍道問鼎，這個我可以自己努力。

 

我不求師門平安, 禍害遺千年, 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不求世間和平, 誰愛求誰求，求了也沒用。

 

我兜兜轉轉還是跪到了月老前。

 

心裡腦子裡全是那女孩的一顰一笑。

 

太沒出息了謝星羽！

 

不過……好像求到了。

 

我看著系在我和師妹手腕上的紅繩。

 

上面的氣息和我在眾神殿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月老, 你太靠譜了！

 

終於實現了小時候想把師妹掛在腰帶上的願望。

 

誰也不許搶, 我的。

 

可是她看起來有些苦惱，還一直追問師尊怎麼解開。

 

是啊，確實有點不方便。

 

月老, 做得有點過了。

 

我都沒辦法耍帥了。

 

哎，左手好像也能耍。

 

我真屌。

 

我們被邪教頭子小矮人一鍋端了。

 

……

 

這小矮人不是個傻子來著嗎？

 

還好他的手下是傻子。

 

師妹太懂我了, 我起個頭她就知道怎麼編。

 

騙得這兩人一愣一愣的。

 

師妹真屌。

 

拿到了芥子袋，我們和小矮人膠著起來。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看著系在手腕上的紅繩，我不敢拼, 我怕師妹受傷。

 

但是她堅定地看著我：「師兄, 我不是累贅。」

 

你當然不是累贅，你是我最聰明最勇敢最厲害的小師妹。

 

師妹相信我, 那我就上。

 

哎這個小矮人好像沒有看起來那麼厲害。

 

糟了, 他打不過要自爆！

 

我承認那一刻我真的慌了。

 

我本能地奔跑，本能地把師妹護在身下。

 

我不想S，我更不想讓師妹S。

 

爆炸過後, 我聽見師妹喚我名字。

 

哎，我沒S。

 

但是撐不住了，我先暈一下。

 

師妹會帶我回家的。

 

我醒了，醒了就能看見師妹。

 

真好。

 

其實我隻是想逗逗她。

 

但是……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她親我了臥槽啊啊啊啊啊啊這對嗎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她是在親我吧臥槽她嘴唇好軟啊啊啊啊她也喜歡我？

 

嗯, 確定了。

 

她就是喜歡我。

 

「謝星羽，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

 

嗯。

 

我早就喜歡你了，很早很早。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