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回心轉意後
第3章
回程路上,蒲尚農十分心不在焉。
他試探著問我:
「宴宴,我是不是該見見你家人了?」
我明白,他這是想要更進一步了。
以林微安的條件,蒲尚農都會半年直接求婚,奉上二十幾萬彩禮。
更別說我現在展示出來的條件了,遠超林微安啊。
他十分迫不及待想跟我綁定。
我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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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為什麼我從來沒帶你回家過嗎?」
「以你現在的條件,我爸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啊。」
「別的不說,就說你的工作,我爸隨便一打聽,發現你是公司裡一個不起眼的小組長,肯定逼著我跟你分手!」
蒲尚農皺著眉頭說:
「下下個月,我就能升主管了!」
我嗤笑一聲:
「難道一個小主管我爸就能看上眼了?」
蒲尚農泄氣了,他緊張地盯著我問:
「那怎麼辦?」
「宴宴,你不會因為這個跟我分手吧?」
「我剛剛因為你花了好幾十萬呢!」
我翻了個白眼:
「我要是想跟你分手,還用得著把你追回來?」
「要不這樣,你先把工作辭了,我爸問你的話,你就說你現在在創業,目前已經有合適的項目了,目前正在拉投資。」
「一是這樣聽起來積極上進,二來嘛,我給我爸吹吹風,他一開心,給你投點錢,你自己當老板不比給別人打工強?」
蒲尚農立刻來了精神,他說:
「你別說,我還真有個很有前景的項目……」
他滔滔不絕地給我講了半天,我聽得昏昏欲睡。
把我送到住處之後,蒲尚農回了他的出租屋。
不到一個小時,他就跟我說已經打了辭職報告,哪怕他的領導特意打電話來挽留,他依舊一口回絕。
他自鳴得意地臆想著美好的未來,卻意識到不過短短一天,他沒了二十多萬,又丟了工作。
不過,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在老家還有一套房子呢。
10
蒲尚農再次提出想見見我家人的時候,我再次露出為難的神色。
「尚農,你現在這部車,真的很拉低你的印象分。」
「我跟我爸說你是青年才俊,已經賺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可你這部車,還不如我手裡這個包值錢,實在是上不了臺面啊,咱們總不能打車去我家吧?」
蒲尚農看了看自己的車,又看了看我手裡的包,肉眼可見的自卑起來。
他小聲說道:
「宴宴,我的實際情況你知道的。」
「我去哪兒弄一部豪車啊?」
「要不,我去租一輛?」
我立刻拒絕:
「那怎麼行?」
「我帶你回家,我爸肯定會查查你的底細,租來的車一查車牌就知道是租車公司的。」
「到時候,我爸肯定會覺得你虛榮,沒本事還打腫臉充胖子,他會覺得你不靠譜的!」
「一旦我爸對你有了這種印象,那咱們倆還怎麼在一起啊?」
蒲尚農臉上愁雲密布:
「那你說,怎麼辦?」
我想了想:
「要不,你把老家的房子賣掉,換部好車?」
蒲尚農猶豫起來:
「房子換車,這,這不合適吧?」
我也不想勉強他,並沒有堅持下去,隻是安慰他道:
「我也覺得不合適,沒事兒,咱們等幾年再見家長吧。」
「這幾年我們先多賺點錢,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買一部好一點的車了,首付也就幾十萬,兩年足夠了!」
蒲尚農臉色更難看了:
「可我已經把工作辭了啊!」
我做出剛想起來的樣子:
「啊?對啊!」
「你說你,怎麼動作那麼快!」
「不過不怕,你這麼優秀,再找一份工作就是了!」
蒲尚農找了好幾天工作,沒有絲毫進展。
給 offer 的他嫌工資低,他看上眼的對方拒絕他,陷入S循環。
他來找我訴苦的時候,我姐正好打來電話,當然是我提前交代好的。
「宴宴,爸說要給你介紹個對象,你看什麼時候回來一趟?」
「小伙子可帥了,雖然家境一般,但是本人上進,自己開了個公司呢!」
「我估計公司效益應該不錯,小伙子開的車挺好的。」
「這種需要我們家幫襯的,你們要是在一起了,他絕對不敢欺負你,我們都覺得合適,你抽時間見見?」
我支支吾吾地敷衍了幾句,蒲尚農在旁邊聽著緊張了起來。
他抓著我的手問我:
「宴宴,你不會去的,對不對?」
我眼神躲閃:
「我爸安排的,我沒理由拒絕啊。」
「除非我跟他說我有男友了,可是你現在……」
「你別擔心,我就是見個面應付一下。」
蒲尚農面色不虞,他深吸幾口氣,終於做了決定。
「我找中介把房子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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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尚農的房子因為地段好戶型好,掛出去沒兩天就出手了。
換了銀行貸款後,到手四十萬。
在我的示意和銷售的忽悠奉承下,蒲尚農籤了一部新車價格高,二手市場折價相當厲害的一款車。
首付三十多萬,加上各種稅和B險,落地四十一萬。
貸款五年,每月按揭也是不小的數目。
除了壓力,蒲尚農更多的是興奮。
他整個人陷入即將邁進人生巔峰的喜悅中。
絲毫不知道危險早已近在眼前。
他順利提車後,帶著我繞城兜了一圈兒風,滔滔不絕地跟我說著以後的人生設想。
他沒注意到,我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等我回家以後,跟蒲尚農在微信上說完「親親寶寶,寶寶晚安」後,我拉黑了他。
我的突然消失讓蒲尚農發了瘋。
他瘋狂打聽我的消息,在小區門口蹲守,企圖找到我,卻徒勞無功。
因為我早就去了外地。
他找不到我的人,才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對勁。
但是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找我這件事上,忘了他的現實情況。
很快,他要開始還款,要面臨經濟問題了。
可是,蒲尚農哪裡還有錢?
當初,為了攀上林微安,他把這些年的積蓄全拿出來當了彩禮表示誠意。
他真是敢賭,為了達到目的不吝付出金錢。
後來這筆錢被我和林微安默契忽悠捐了出去。
工作在我的暗示下也辭了,能保值甚至升值的房子被他賣了換成了貶值很多的車。
現在這部車留在手裡賠錢,賣出去也賠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他還要每月付房租,還車貸。
沒進項卻有這麼大的出項,不過兩個月時間,他就開始捉襟見肘。
等過了兩個多月我回去之後,他竟然還在我的小區門口蹲守。
還好我早有準備,表姐幫我請了個保鏢。
我跟另一個男人並肩出現時,蒲尚農撲過來質問我:
「莊晏,你什麼意思?!」
12
我把頭靠在男人身上,滿臉嬌羞:
「你看到了,這是我的新男友。」
蒲尚農氣憤不已,一張嘴唾沫星子噴出去老遠ṱū́⁺:
「新男友?什麼意思?」
「你跟我分手了嗎,就交新男友?你敢給我戴綠帽子!」
「莊晏,你想腳踏兩隻船?!」
身邊的男人皺著眉問:
「宴宴,這是哪裡來的瘋狗?」
我翻了個白眼:
「這個啊,我前男友,我都跟他分手了,還S賴著我不放,真不要臉!」
「蒲尚農,從我拉黑你的那一刻起,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知不知道!」
「是不是你為人太爛,沒有別的女人要你了啊?」
當初蒲尚農丟給我的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了他。
蒲尚農怔住了,似乎想起了當初我追到他老家的場景。
他走到我跟前想要抓我的手,被我身邊的人擋了回去。
看著比他高比他壯的男人,蒲尚農慫了,原本沾滿怒氣的臉瞬間可憐起來。
他小聲說:
「宴宴,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宴宴,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你要是生氣的話,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你不能不要我啊。」
「你知道的,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
「為了你,我把錢捐了,把房賣了,就連工作都辭掉了,我隻有你了啊!」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我冷冷一笑:
「蒲尚農,要是你有點出息,能拿得出手,我至於去找別的男人嗎?」
「要怪,就怪你實在太窩囊,留不住女人。」
「窩囊廢!」
聽著這一句句熟悉的話,蒲尚農終於反應過來:
「你從來沒原諒過我是不是?」
「捐錢,辭掉工作,賣房買車,都是你設計我的對不對?」
「你,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我懶得回答,繞過他往前走去,他想抓我又懾於我身邊的男人不敢動手,隻能在身後惡狠狠地咒罵我:
「莊晏!」
「莊晏,你已經髒了,你為我打過胎,你男友知道嗎?」
身邊的男人回過頭嗤笑:
「什麼年代了,還以為這個能拿捏女人?」
「清朝來的嗎,要不要我替你裹個腳?」
蒲尚農繼續咒罵:
「你不得好S!」
「你別落在我手裡!」
當晚,他偷偷溜進小區,私自聯系開鎖師傅撬開了我家的家門。
我聽到動靜後果斷報警,他被拘留十五天,還得賠我兩千塊錢。
他說一定不會放過我,又被警察同志狠狠教育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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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尚農多次尾隨我,都被保鏢發現,扭送進警局接受警察叔叔的再教育。
他報警說我在騙婚,卻拿不出任何證據。
捐款是他的名字,車更是在他的名下。
我沒有接受任何來自他的錢財或者貴重物品。
他不肯S心, 依舊叫囂著讓我賠他錢。
他還在網上發帖, 爆出我的照片,說我是婚戀騙子, 害得他家財散盡。
可惜, 還沒等有水花,就在表姐鈔能力的加持下被刪帖了。
他就像是肚皮朝天的王八, 除了四角亂蹬,沒有絲毫辦法。
蒲尚農本身就是個慫貨,發現自己對我毫無辦法之後, 也不敢來找我拼命,隻能惡狠狠地賭咒發誓,揚言等他鹹魚翻身後,一定讓我生不如S。
可是近在眼前的每月的固定開支像壓在他身上的石碑, 讓他喘不過氣。
他得掙錢。
雖然隻休息了兩個月, 他卻很難適應上班的節奏, 找了工作也幹不了幾天。
後來, 他隻能去跑網約車。
借著這臺不錯的車,跟乘客吹牛滿足ẗũₔ自己的虛榮心。
他不滿足於網約車的那點收入, 開始留意看起來條件不錯的女人們。
不管對方已婚還是未婚, 他都盡可能地搭上關系。
很快,他被乘客多次舉報後, 連跑網約車的資格都沒了。
好在,憑借一張長得還不錯的臉, 他被客人介紹了一份工作。
某會所去當男公關。
蒲尚農還真去了,據說混得有聲有色。
他給自己編織了被女人騙的背景, 高學歷加上一部豪車,是他往日風光的佐證。
很快,他俘獲了一個大客戶的芳心。
金主阿姨對他十分喜歡,在他生日那天一次性送上二十多份生日禮物,揚言要補上過去每一年的生日。
金主的大手筆在會所內引起轟動,他十分得意,拍了現場照片發到個人社交平臺。
他配文道:
「翻身指日可待。」
網友被博主女友的大手筆震驚,紛紛留言道:這樣的女友我也想要!
帖子的熱度越來越高,很快被網友扒出拍攝地點疑似某娛樂會所。
匿名的工作人員也承認會所內有男公關收到了相同的禮物, 並附上現場偷拍圖。
當初有多少人羨慕他,現在就有多少人拉踩他。
「原來,是隻鴨啊。」
「什麼鴨這麼值錢?」
「……」
帖子熱度越來越高, 事情越鬧越大, 金主阿姨的老公也發現了。
聽說, 他被要求退還所有的金錢禮物,還被人蒙頭打了一頓, 打斷了一條腿, 也打瞎了兩隻眼。
事發處沒有監控,案件無疾而終。
他個人也因為無法按時償還貸款, 被收走了所有個人財產。
包括那輛他一直舍不得賣的車。
再見到他時, 是在天橋上。
他戴著一副墨鏡, 面前擺了個算命攤子。
一個男人正坐在小攤前面,讓他算命。
我快步從他面前走過,隱約聽到他說:
「年輕人啊, 可別以為女人是能隨便辜負的。」
「你辜負了一個人,很可能會讓你萬劫不復啊。」
我勾唇一笑。
現在明白這個道理,好像太晚了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