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被拋棄時,老公在私會情人
第3章
13
我回到自己的公寓,蒙頭大睡,不知過了多久,收到張艾拉發來的一條語音。
看來錢原已經把他籤了離婚協議的事,告訴了張艾拉。
「雖然還有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但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那就告訴你也無妨。」
「那天,你遭遇了搶劫的,錢原還說報警來著,但是呀,你的老公好像更愛我一些。我說,你得吃點苦,才能更懂事,搶劫這種事,給你點教訓也好。」
「可是……哈哈,可是沒想到那幫劫匪竟然打斷了你的腿……哈哈!」
事情過去那麼久,曾經已經結痂的傷口好像再次被撕裂,我生理性反胃,從床上奔去衛生間嘔吐了起來。
以及,那天張艾拉上門示威,她說:「你們的床可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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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已經逃離了,已經遠離了錢原,她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陳賜墨出差回來,看到我躺在衛生間地板上,嚇了一跳。
他扔下手中的東西,手腳並用地衝了過來。
我艱難睜開雙眼,望著他:「阿墨,我現在是瘸子了,我再也不能跳舞了……」
陳賜墨見我沒有「S」,舒了一口氣。
「你嚇S我了,月月,你千萬不能有事……你是我救回來的,你必須好好活著。」
他把我抱起,放到床上,小心安慰我:
「月月,你之所以美,並不是因為你是舞者才美的。」
「而是,之所以是你,是你德月月,舞臺才耀眼。」
他輕輕給我蓋上被子:「所以,隻要是你德月月,你哪怕隻是隨便扭下腰,你都是美的,勝過世上萬千舞者。」
我將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了上去。
「謝謝你,阿墨。我該怎麼感謝你?我還有一個公寓,山上還有一套別墅……我爸爸還給我留了三千萬……我都給你。」
陳賜墨被我的話驚了一下,瞪著圓圓的眼睛,嘴巴寵溺地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們月月竟然還是個小富婆,但是,你的這些零花錢你放好。」
「這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也是你最後的念想……如果可以,你可以留給我們以後的孩子。」
嗯……嗯?
以後的孩子?
「你得嫁給我,因為你是我救下來的。你必須嫁給我。」
陳賜墨用下巴抵在我的腦袋上,不停地蹭來蹭去。
「好,我要嫁給你。」
14
我搬去了阿墨家。
所以錢原並沒有在我的小公寓裡找到我。
這天是阿墨的生日,我給阿墨準備了一個驚喜。
正當我滿心欣喜地提著訂做的小蛋糕往地下車庫走時,一道人影突然從黑暗中現出來,將我拉上了車。
那個由我親手設計的蛋糕摔到了地上,沒來得及再看一眼,車子發動,一路前往了我不知道的地方——錫谷心理治療中心。
錢原按住在車後座掙扎的我:「月月,你病了,聽我說,你病了!你不要再掙扎了,這對你對我都不好。」
他瞳孔染著固執,SS將我按在身下。
「你隻要配合做個檢查,我們會治好你的。」
當我的身體觸碰到錢原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僵硬無比,心底都是絕望。
「放開我!錢先生,我沒病,放開我……」
我的掙扎逐漸無力,男人的力氣總是比我想象的更大。
就像那天被人拽住頭發拖去後院毆打的時候,就像鐵鏟扎進我的小腿的時候,我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錢原緊緊扼住我的肩膀,直到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出現,我被交接給他們,一路帶進了理療室。
當我的身上被貼滿心跳監測儀的時候,我聽見錢原和醫生對話的聲音在隔壁傳來。
「我的妻子經歷了一些事情,我懷疑她由於那件事受到了一些刺激。」
「現在,她的行為出現了極大的反常,曾經的她非常聽話,現在……她要跟我離婚。」
醫生問道:「您的妻子經歷了什麼事情呢?具體講一講。」
錢原的聲音停頓了幾秒,緩緩說道:「她是個偏執的人,在他父親去世的那天晚上,她要求我陪她在她父親的老宅裡整理遺物,但我覺得沒必要。」
「我走後……我的妻子說是發生了入室搶劫,不過,她很愛撒謊。」
「她應該隻是為了騙我回去陪她,而編造的一個謊言。」
「為此,她應該是故意弄傷了自己的腿……可是我並沒有陪她演戲,她受到了些刺激。」
呵呵呵。
原來我是個愛撒謊的人,原來是我為了引起錢原的注意才故意弄傷自己的腿。
瘋的人,是錢原!
趁著護士打開機器的時候,我扯掉身上所有的儀器。
往窗外跳了下去。
15
我再次在醫院裡醒來。
身邊站著錢原,還有他的爸媽,以及張艾拉。
確認身邊的護士並不是錫谷心理治療中心的人之後,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握住了護士的手。
錢原見狀想要分開我們,上來扯住我的胳膊跟護士解釋:
「你們也知道,我妻子是由精神病院跳樓轉過來的,她……不是很正常。」
護士本來還特別擔心我是不是受到綁架了,聽了錢原的解釋後,才放心不少。
但這是我逃離錢原唯一的機會,我緊緊握住護士的手,顫抖著求她:「救救我……幫我報警,他不是我老公,我們已經離婚了。」
這時錢原的媽走過來,往我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我吃痛松手。
護士還想朝我問些什麼,被我的前婆婆敷衍著轟了出去。
護士走後,錢原的媽媽立刻換上一副尖酸刻薄的表情,惡狠狠地咒罵我:「原來是腦子有病,虧得我兒子為你專門找精神病院。」
這次錢原並沒有由著她媽媽罵我,皺著眉頭阻止:「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陪著月月。」
張艾拉拉住錢原的衣角:「錢大哥,要不還是我陪著你吧。」
錢原躲開了她的手,將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我隻想自己陪著月月。」
張艾拉尷尬地站在錢原身後,面上表情像吃了蒼蠅一般。
可是錢原依舊隻給了她一個後背。
許久,張艾拉也灰溜溜地離開。
「錢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雙眼空洞,定定地望著病房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
「月月,你以前總是老公老公地喊我,現在你病了,我不怪你。」
他輕輕給我掖了掖被角,這是以前我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我並沒有覺得錢原現在的表現有多愛我,他從來沒有了解過我,他隻是把我當作是一件物品而已,一件即將失去的物品。
這僅有的溫柔,也不過是他隻是想給自己的過錯找一個臺階。
我的面上依舊沒有表情,隻不過,我緩緩閉上了眼睛:「你知道我當初沒有說謊,你也知道我的腿是怎麼受傷的,你沒有跟心理醫生說實話。」
我翻了身,將後背對著他。
我沒有再說話,我在等陳賜墨找到我。
16
「你好,我們現在懷疑你非法拘禁,錢原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來得比我想象的要更早一點。
夜深人靜,醫院的長廊上,錢原被護士悄悄叫了出去,外面警察跟錢原小聲溝通的聲音依舊能傳進耳朵裡。
就在錢原被叫出去的剎那,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我轉過身,阿墨風塵僕僕地站在我面前,為我遮擋住一小片光。
我張了張幹裂的嘴唇:「阿墨,我痛……」
17
錢原在停車場地下室將我擄走,試圖給我安一個精神病的頭銜,以監護人的身份永遠將我留在他身邊。
可惜我跳樓了,跳得很及時,甚至沒等我精神疾病的鑑定開始,我就將錢原的想法扼S在搖籃裡。
阿墨說,我不該跳樓。
我說,我怕我再也回不到你身邊,
阿墨說,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的。
「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
阿墨撫著我的手臂,將頭埋在我的病床上。
他現在應該很累吧,為了找我,也許從發現我沒回家開始,就沒有休息過。
阿墨抬起頭,繼續將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揉搓:「月月,傷害你的人,都會受到懲罰的。」
18
因為錢原被阿墨送進了牢裡,前公公婆婆找到我。
當錢原的爸爸試圖再打我巴掌的時候,阿墨將我護在了身後。
「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你們的兒媳婦,她現在跟你們沒任何關系。如果你要動手,我不介意把你們也送進牢裡。」
錢原的爸爸好像剛學會講道理一樣,對我分析利弊:
「德月月,你們還沒離婚,如果錢原坐牢,以後你的孩子也會受到影響。」
前婆婆也終於有了一個母親該有的慈祥:「月月,你和錢原都是我的孩子,看著你們鬧矛盾,媽心裡跟火燒一樣痛。」
我向來嘴笨,面對他們的哄騙,我隻覺得心裡難受,不知道該怎麼樣解釋和拒絕。
這時阿墨將我攬在懷裡,像是保護,又像是宣示主權。
「不好意思叔叔阿姨,因為錢先生做了觸碰人性底線的事,受到懲罰這是毋庸置疑的。並且,現在錢先生已經籤了離婚協議了,他們在法律上不再是夫妻,錢先生的後代是錢先生的後代。我和月月的孩子是不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受到影響的。」
她們被阿墨的話堵住了嘴。
嘴巴翕動,再也說不出什麼有力的理由。
法院外,我被阿墨護著坐進車裡。
兩位老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的兒媳坐進別人的車裡。
「律師說了,協議離婚需要公正!錢原之前籤的協議不作數!德月月,你別以為你能獨善其身,還有你,你們別想領結婚證。隻要錢原不離,你們就永遠結不了婚。」
前婆婆好像受到了刺激,瘋狂拍打著車窗。
阿墨對著他們輕蔑地笑了一聲:「哦,看來我們還要感謝錢先生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去爭一爭那套價值兩千多萬的房子呢。之前月月淨身出戶,可把我心疼S了,既然你們認為離婚協議無效,那我們就法庭見嘍。希望錢先生不要缺席。」
說著,阿墨合上車窗,把一臉茫然無措的二老留在了原地,揚長而去。
19
陳賜墨說的話大概有一部分是真的, 他大概已經做好準備錢原反悔離婚。
如果他反悔,就打離婚官司。
因為錢原在坐牢,無法出庭,官司必輸無疑。
如果他同意離婚,那就更方便省事。
半年後,我與阿墨正式領證結婚。
度完蜜月回國的時候,正好作為股東的阿墨要參與股權分割大會。
就是曾經錢原的公司。
我在樓下咖啡廳等阿墨,見到曾經的張艾拉。
此時她正抱著紙箱子從咖啡廳門外經過。
手中的咖啡剛抿一口,她就看見了我。
我不善言辭,本想躲起來, 或假裝沒看到。
卻不曾想張艾拉還是主動走了過來。
「你是故意來看我被開除的嗎?」
她輕輕把裝著辦公用品的箱子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帶著一絲掩蓋不住的憤怒質問我。
我低下頭,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張艾拉不屑地冷笑了一下, 繼續說道:「曾經錢原說不懂你,呵,他確實不懂你。」
「你其實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都過去那麼久了,還上趕著來看我笑話?」
「你活著不累嗎?是不是被我搶了男人, 天天睡不好覺?」
她笑出聲。
「非得看見我遭到報應才能釋懷?」
「……」
說實話, 並沒有睡不好覺。阿墨給了我十足的安全感。
不過張艾拉跟錢原也確實是更配,畢竟他們都挺自作多情的。
我嘆了口氣, 起身離開。
卻被身後的人拽住胳膊。
我本以為是張艾拉想繼續糾纏不清,沒想到扭過頭, 卻是錢原。
「月月……好久不見。」
錢原的臉上滄桑了不少,看來之前的那段日子過得並不好, 不過,這都跟我沒關系了。
張艾拉對上錢原看我的眼神,目光裡醋意十足。
「錢大哥, 謝謝你來接我,我們走吧。」她不安地催促著。
錢原忽視她,不舍地放開我的胳膊,眼圈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泛起了一些血絲。
「月月,對不起。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裡, 我想了很多。每天隻能靠酒精才能入睡。」
「老婆,我回來了。」
阿墨從我後面攬住我的肩膀,故意將我跟錢原拉開距離。
「錢先生, 如果你跟張小姐東西已經收拾好,就不要在這裡逗留了。這裡是公司內部咖啡廳。」
阿墨好心提醒道。
錢原愣了一下, 想了很久, 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陳賜墨……你是公司裡的那個……」
阿墨沒有解釋,對著張艾拉和錢原客氣地還以微笑,輕輕地攬著我的肩膀離開了。
在我們遠去的背影中,有一道滾燙的視線。
可能是錢原, 也可能是張艾拉。
希望他們都能明白,感情這件事,很難強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