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慕亦安

第3章

字體大小: - 20 +

 


「飯馬上好了,都是你愛吃的,你快去坐著吧。」


我隻是撲上去抱住了他,很用力,很用力。


 


他一下下地輕撫著我的頭發:「亦安,我在呢,我會一直在的……」


 


接著就端著菜,把我拉到桌前,抽出椅子按著我就坐:


 


「快多吃點,你一天比一天瘦,又還懷著孕,我真怕你再暈倒。」


 


我實在是不知道霍逍是怎麼說服周琦沈自全同意他休一個這麼長的假的。


 


總之,我們兩個就在這段時間裡,真正開始談起了戀愛。


 


他包辦了所有的家務和我的一日三餐,


 

Advertisement


每天都換著花樣做飯,像哄孩子一樣讓我多吃一些。


 


闲暇的時候,就摟著我一起看電影。


 


Happy ending 的愛情電影是我從前一直不太敢看的類型。


 


現在卻一口氣看了個遍,


 


當《傲慢與偏見》的男女主在雨中訴衷腸的時候。


 


我也望向了他。


 


看著他不遜男演員的面龐,牢牢地把我圈在懷裡。


 


篤定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說:


 


「你受了太多委屈,很多時候,我都不敢去細想,我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


 


「苦澀的三年過去了,王亦安,我霍逍向你保證,從今往後都是甜的。」


 


15


 


幾個月之後,我生了一個女兒。


 


聽自全說,我剛進產房不到十分鍾,霍逍就抓著醫生問怎麼還不出來。


 


真到了護士把我和孩子推出來的時候,他又愣在原地,不敢上前看。


 


這個人也真是的,明明每天都在做心理建設,關鍵時刻還是懵得不行。


 


他給女兒起名叫霍慕。


 


明明還是個小嬰兒,雙眼皮就很深邃了。


 


滿月酒的時候,霍逍抱著她逢人就炫耀:


 


「小慕好看吧!眼睛像我,鼻子和嘴巴像我太太。」


 


那些朋友被他嘚瑟得眼紅,合起伙來勸他酒。


 


他卻兩手一攤:「我太太不讓我喝酒。」


 


沈自全和周琦沒轍,隻能硬著頭皮替他喝。


 


事後還來我家爭論那天誰喝得更多,並以此爭奪小慕幹爹的冠名權。


 


在霍逍的堅持下,滿月酒之後,我的身體也基本恢復好的時候。


 


我們補辦了婚禮。


 


他說,當年草草結了婚,連個像樣的儀式都沒能給我。


 


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遺憾。


 


第一次看見我穿婚紗的樣子時,霍逍哭了。


 


還被自全他們幸災樂禍地錄了段視頻。


 


說是做哥們快十年,就沒見過霍逍流眼淚。


 


一定要好好珍藏,等小慕長大了放給她看。


 


霍逍把婚禮定在了馬爾代夫的小島。,


 


我疑惑他為什麼興師動眾跑那麼遠。


 


他卻說:「你一定會喜歡的,因為你喜歡天藍色,而那裡海面和天空連成一片,都是你喜歡的顏色。」


 


於是,我就在無邊無際的藍色花海裡再次嫁給了他。


 


我世界裡的男主角。


 


那一天他在臺上單膝跪地。


 


大聲地問我:「王亦安,你願意永遠做我的妻子嗎?」


 


那個瞬間,我們之間所有的虧欠和錯過都不重要了。


 


我熱淚盈眶地點著頭,告訴他:「我願意的。」


 


我們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忘情擁吻。


 


這一年,我 27 歲。


 


曾經的我們都太年輕,有的是時間去愛,去浪費,去犯錯。


 


現在的我們,會用餘生的時間去彼此相守,地久天長。


 


番外 霍逍視角


 


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亦安出現了。


 


她是個明媚的如同朝陽的女孩子。


 


我知道她是喜歡我的。


 


卻惡劣地利用了她對我的喜歡。


 


她明明知道我對喬玥的放不下。


 


卻仍舊義無反顧地和我在一起。


 


還答應了我的求婚。


 


真是個全天下最傻的姑娘。


 


新婚之夜,我喝多了,在和她肌膚之親的時候叫出了喬玥名字。


 


反應過來之後,我隻覺得自己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衝涼的時候,我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


 


這件事自此成了她的、我們之間的心結。


 


後來我就發現,亦安變了。


 


她不復當初的明媚熱烈,和我的相處中,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


 


我們似乎漸漸疏遠,不再溝通,也不再親近。


 


我知道,那次的難堪對她而言是巨大的傷害。


 


我有時間,我願意等她原諒。


 


我想看她再次笑得像結婚登記照上那麼開心。


 


正好趕上那陣子非常忙,我們都投身在工作裡,眼看著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好了。


 


我想,一路走來,亦安陪我吃了那麼多苦。


 


之前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但現在有了她。


 


我一定得買套大房子,可不能讓她和我一起窩在一室零廳。


 


買了新房之後,情況卻變得更加糟糕了。


 


我和她之間就像築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把我們封在了兩端。


 


我們的生活變成了兩條平行線,似乎永遠不相交。


 


那天我在房間裡聽到了她和自全的對話。


 


去幻想她如果真的離開我……


 


那一刻,我發現自己慌了。


 


但馬上她就進來給我送了醒酒湯。


 


這才使我有了一些她並未離開的實感,也多了幾分僥幸。


 


她溫柔的樣子驀地勾人,我的身體有了變化。


 


我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佔有她。


 


可她卻還是中途推開了我。


 


有過那次不好的回憶,我不想、也不敢再刺激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做什麼的時候都會想到她。


 


會想到她的一顰一笑,想到她窩在沙發上看的黑白電影。


 


也想到她一直戴在手上的那個我送的不值錢的素圈戒指。


 


也許她喜歡戒指,於是我就買了很多很多戒指送給她。


 


但我好像猜錯了,她隻是把它們都收起來,放到都積了灰,也沒再打開過。


 


說來也奇怪,我本來不是重欲的人。


 


二十多年來處男一個也都這麼過來了。


 


和喬玥在一起的時候,即使沒同居,也獨處過,卻愣是也沒發展到最後一步。


 


更別提和周琦沈自全合租在一起那麼長時間,


 


有時候他們倆半夜看小電影,我都懶得加入。


 


可是每每想起亦安,我的欲望就變得強烈起來。


 


有的時候應酬到半夜回家,看見她因為怕黑所以房間總是亮著的一盞燈,我就會不自覺地走進去。


 


床上的人兒很瘦,被子隻褶起小小的一塊。


 


暖色光暈下的她聖潔得像天使。


 


卻不知為什麼總勾起我的邪念。


 


我不知羞恥地趁她睡著的時候寬衣解帶。


 


望著她的模樣自我紓解。


 


我真害怕她突然醒來,看見我的樣子覺得我是個變態,


 


我又忍不住幻想她突然醒來,在我身下予取予求。


 


可是夜晚一過,一切都會回到最真實的樣子。


 


今天喬玥來找了我,她和我記憶裡的樣子已經不大一樣了。


 


她哭哭啼啼撩起袖子給我看她丈夫的家暴痕跡,問我借錢。


 


又回憶著我和她之間過往的點點滴滴。


 


其實大多我都不記得了,隻覺得此刻她很吵鬧。


 


後來周琦進來解救了我,臨時叫我再和客戶碰個面。


 


回到家,我驚喜地發現亦安還沒睡,應該是在等我。


 


但她看起來很不高興,估計是怪我又應酬到這麼晚。


 


我們大吵了一架,


 


她開口和我提了離婚。


 


這一刻,我的僥幸崩塌了。


 


我和她也開始了漫長的冷戰。


 


但無論如何,我不會放開她。


 


那天喬玥又來找了我,


 


說了什麼我一句沒聽進去,我隻覺得實在不行就再用錢擺平算了。


 


可是出辦公室的時候,她笑著問我怎麼結婚這麼久還沒要孩子,


 


想到亦安,我的語氣也帶著愉悅:「現在是還沒有,不過我想就快了。」


 


結果就是周琦罵我出軌,沈自全又說我把亦安當空氣。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和他們打了一架。


 


我被按在地上的時候,聽見亦安告訴所有人,她已經要和我離婚了,接著扭頭就走了。


 


再晚些時候,我接到了常去的那家清吧老板的電話,說亦安已經有點喝多了。


 


等我趕到的時候,她神志不清,變得和平時很不一樣。


 


我從沒見過她這樣纏人。


 


開車回家的一路變得格外漫長。


 


她在我耳邊說了好多句好愛我,還一直對我動手動腳。


 


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在車上就把她就地正法。


 


回到家之後,她也沒有一點恢復神智的意思。


 


我陷入了深深的掙扎:


 


趁人之危確實是小人行徑。


 


可眼前的她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自己把衣服都脫了一半……


 


如果說我在掙扎的時候想到什麼是唯一能立刻確鑿我和她夫妻關系是存在的。


 


那也許就是和她進行下去做這件事。


 


況且這本來就是夫妻義務。


 


好,我終於自洽了。


 


於是,我便再無顧忌地俯身去佔有她。


 


隻這一次,就叫我食髓知味。


 


事後,我手忙腳亂地幫她簡單清理了一下,換上了睡衣,把她抱去了自己房間。


 


回過頭,我望著床單上的點點血跡出了神。


 


我和她真正完完全全屬於彼此了。


 


可第二天她的律師還是約了我。


 


和她在商議離婚協議的狀態下見面,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的神色沒有波瀾,我也賭氣似的籤了字。


 


可當我對她說出去民政局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我要告訴她,我已經在不自知的時候愛她到無法自拔。


 


可是話未出口,又讓齊磊那個混蛋打斷了。


 


我帶著亦安回了公司,她一路緘默。


 


我花錢打發了齊磊,但我環顧四周時,卻找不到亦安了。


 


她幾乎抹掉了在家裡所有的痕跡,我送她的東西卻一樣也沒帶走。


 


那段時間我滿世界地找她,無果。


 


我開始酗酒,幾乎沒什麼清醒的時候。


 


自全和我談了一次:


 


「你之於亦安,就如同曾經的喬玥之於你啊。」


 


「你說亦安對你無情,你有沒有想過,無情的人是你自己,對她來說需要多大的勇氣和你每天這樣相處?」


 


「她是個敏感的女孩子,她覺得你不愛她, 你要讓她知道你的心。」


 


最後他遞上他找到的亦安的地址。


 


我再次見到了她,她又瘦了, 衣服都快撐不起來。


 


我迫切地表達給她我對她的愛。


 


可她卻再次把我拒於門外。


 


她說,那隻是感動,不是愛。


 


那天回去之後,我一個人反思了很久。


 


想到我們當年一起創業的時光, 和她有過的默契對視。


 


想到我在酒桌上拼命,心裡盼著快點讓她過上好日子,


 


想到那天我再次回到律所門口,趴在地上找她丟下的戒指。


 


況且, 作為男人, 她總能喚起我原始的欲望。


 


我想, 我是愛她的,這樣的感情絕對不能用感動來形容。


 


我自己動手把家裡又重新裝修了一下。


 


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亦安帶回來, 我要好好告訴她,她一直在我心上。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再相見的時候, 她因為喬玥拙劣的挑撥暈了過去。


 


抱著她上救護車的時候,我發現她輕飄飄的。


 


都沒什麼分量,好像隨時要飛走似的。


 


醫生告訴我,她懷孕了, 但有一點營養不良。


 


然後責怪我作為丈夫,實在是太過不稱職。


 


我確實一直沒能做好她的丈夫。


 


我對不起她。


 


當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 第一反應居然是打掉。


 


更讓我清楚自己究竟有多麼失敗。


 


那幾天裡, 我甚至不敢看她, 也不敢和她對話,


 


我怕她告訴我心意已決,我害怕她那樣的眼神。


 


好在,盡管緘默,我們還是一起回到了曾經的家裡。


 


我向她展示我自己動手改造的房子,


 


我和她解釋橫亙在我們之間的誤會。


 


她卻別過頭去告訴我不感興趣。


 


我真的傷她太深了。


 


她這麼多年來的心結一直是我和喬玥,甚至懷疑我和她有染。


 


永遠隱忍, 拒絕溝通, 把我推開,這就是我的妻子。


 


我徹底失去了理智, 我把自己脫了個幹淨。


 


我急切地要證明給她看, 我的忠誠。


 


我要她嚴絲合縫地與我嵌合, 感受我有多麼渴求。


 


她終於卸下了心防,也看見了最真實的我。


 


她孕中一直沒什麼力氣, 折騰了一會就精疲力盡地睡去。


 


我起身去拿我在泥土裡扒出來的戒指。


 


當時太草率, 兩個戒指一總共才花了不到五百,連尺寸都沒注意。


 


盡管如此, 她卻一直戴了三年。


 


銀制的戒指會氧化發黑, 我時常看見亦安躲在廁所用牙膏擦拭它。


 


我曾經偷偷量過她的指圈,所以後來送她的每個戒指都是合適的,


 


但她卻不曾試戴過任何一枚。


 


於是我把這枚也動手改成了合適的尺寸。


 


在給她準備晚餐的間隙,再次戴回她的手上。


 


我不會再讓她失望,我也接受不了她的離開。


 


我想,我實在虧欠太多, 要用一輩子償還。


 


寫在最後:


 


我希望能讓我的女孩不再受任何委屈,


 


我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全都給她。


 


我一定會和她情深意長,相愛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