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豈止認識，這樣子是老熟人了吧！我王姐竟然有這人脈……】

 

【拍戲認識的吧。】

 

【樓上的傻了吧，顧燃是歌手啊，他沒拍過戲的。】

 

【娛樂圈真的是個圈啊。】

 

【震驚我全家啊！】

 

【怕是陪睡的吧……】

 

【敲！樓上的傻逼，已經把你舉報了。】

 

【什麼人哪！這樣造黃謠我畫個圈圈弄S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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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到底怎麼認識的啊？我太好奇了！】

 

【加一！這簡直離譜啊！】

 

【話說王姐不是農村的嗎？】

 

【就是呀，話說顧燃他爹是不是都有百億了？】

 

【別說顧燃他爹了，顧燃也超有錢好不好！】

 

一句話，眾人悟了。

 

【小醜竟是我自己？！】

 

【王姐她超富的！】

 

17

 

我一頓威脅才安穩住這個不速之客。

 

竟然是老媽讓他過來看我的。

 

就不能在直播上看嗎？幹嗎跑這大老遠。

 

中午，導演給的食材很豐富，看得出來，導演組都在討好這個爺。

 

彈幕辣評：

 

【果然，家裡有礦的就是不一樣。】

 

【開玩笑，顧燃家富到不止有礦了好吧！】

 

【導演：人要向前（錢）看。】

 

顧燃一邊吃著菜一邊看著我直笑。

 

吃著吃著，他停下來筷子，眼帶考究地看著我。

 

「友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這樣我怎麼跟阿姨交代啊。」

 

一句話平地起驚雷！

 

我對上顧燃的眼，他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忙看向祁眠野，希望他別誤會。

 

好在祁寶專注吃並未在意。

 

但是在場的都聽到了，特別是蕭木，她看我的眼神簡直是要發光。

 

彈幕聞瓜而動。

 

【我勒個去，王姐背景竟然如此雄渾，顧燃還要跟王姐媽媽交代？】

 

【救命，王姐真的是王啊！這是哪家公主啊！】

 

【話說，我家祁寶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專注吃，他兄弟要被人搶走了。】

 

【不！是他的 CP 要被人搶走了！】

 

【亞美得，我不要，我祁寶老婆要沒。】

 

【怕什麼！我們祁寶才是正宮好不好，看看我們王姐還特意看祁寶。】

 

【就是就是！不過……這個瓜我好想吃！】

 

【加一！】

 

【快別說了，我腦子裡都有竹馬天降文了。】

 

【敲！姐妹你會寫就趕緊的，我給你遞筆啊！】

 

【救命，你們看大家的表情，都想吃瓜啊！王姐，趕緊說吧，你是我唯一的姐啊！】

 

【蕭木簡直演我啊，話說她好像是顧燃的粉絲。】

 

我不動聲色地在桌子底下踢了顧燃一腳。

 

等我回去肯定好好收拾他，我惡狠狠地威脅道：「好好吃飯！」

 

誰知顧燃笑得更燦爛了。

 

「別這麼兇嘛，祁哥，你說是不是？」

 

顧燃對著祁眠野說話，語氣裡暗含挑釁。

 

但是他又按了進圈的輩分叫了祁眠野一聲哥，看得出來他又是尊敬的。

 

我如臨大敵，剜了一眼顧燃，慌張地朝祁寶看去。

 

啊啊啊，我恨S這個顧大傻了！

 

彈幕卻看熱鬧不嫌事大。

 

直播人數噌噌噌地往上漲。

 

【我去，這是什麼竹馬與天降的修羅場！】

 

【啊啊啊，我嗑到了！他們兩個人男男也好好嗑，救命，勢均力敵啊！】

 

【敲！什麼都嗑隻會害了你。】

 

【我不行了，救護車！】

 

【救命啊，有生之年，我竟然看到兩大頂流在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而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十八線！】

 

【啊呸呸呸，我們祁寶哪有！你們少歪歪。】

 

【就是，我們祁寶明明沒有敵意，都是假想敵，這個顧燃什麼意思，搞得我們祁寶喜歡王友友似的。】

 

【誰說我們顧哥壞話！】

 

【哪來的傻逼，我們顧哥想咋樣咋樣，他也不是一天兩天衝了！就衝祁眠野咋了！】

 

【別吵！那幾個沒腦袋的，我們兩家粉絲和睦相處，別理他們。】

 

【嗐，還是冷靜點吧，祁寶就是把王姐當兄弟，大家圖一樂得了。】

 

【就是，這些天祁寶除了跟王姐走得近點，吃飯一起搭伴吃到最後，說話總是奇奇怪怪契合外也沒啥……】

 

【對呀，還有就是一不小心穿出情侶裝，王姐看祁寶眼神帶著小心翼翼不敢直視，祁寶看王姐老是笑，當然也是因為王姐搞笑，其他也沒啥……】

 

【是呀，不就是都超喜歡吃飯的飯搭子，幹活時老是對視，生活頻率挺合拍罷了……】

 

幾條彈幕一起彈出來。

 

一時間彈幕又悟了——

 

【我勒個去！他們怕是在談了吧！】

 

【靠靠靠！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啊……】

 

【快別說了，我王姐這麼可愛，誰能不愛！】

 

【真的別提了，我祁寶這麼可愛，王姐早就愛十年了。】

 

【敲！他們真的太合拍了，這哪是兄弟啊！】

 

一時間彈幕全都警戒起來，就等祁眠野下文了。

 

18

 

我心急如焚。

 

祁寶會不會也覺得我兇，他不會誤會什麼吧……

 

我心裡隻愛他呀！

 

不過是不能靠近的愛，是珍視的愛，是祝願他更好的愛。

 

從十年前我第一次見他，我的心裡就下了一場大雨，我小心隱藏，卻還是讓心裡的種子生根發芽，泛濫成災。

 

其實我隻要遠遠地看著他就好了……

 

祁眠野抬起頭，眾人都在看他反應。

 

隻見他轉頭看向我彎起了唇角，然後很認真地看著顧燃說：「我覺得挺可愛的。」

 

心猝不及防漏跳一拍，而後碗裡多了一塊豬蹄，我聽到祁眠野溫柔的聲音：「你最愛吃的。」

 

一如十年前一樣。

 

他的眼睛太幹淨了，小鹿一般地看著我，我真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獸性大發……

 

啊啊啊！

 

祁寶誇我可愛！

 

啊啊啊，他才是最可愛的好吧！好想 rua~

 

彈幕徹底瘋魔。

 

【啊啊啊啊，我要打鳴了——】

 

【誰說祁寶不愛的，他超愛！】

 

【救命，救護車，祁寶這溫溫柔柔的性子我好嗑！】

 

【喂喂喂！這隻是錄節目說好話罷了。】

 

【別隨便嗑，不就是一個可愛嗎……】

 

【敲！誰會說一個沒好感的女生可愛啊！】

 

【對啊！而且我祁寶記得王姐喜歡吃豬蹄！還給王姐夾！】

 

【啊啊啊，好好嗑！】

 

【對對對，而且祁寶回顧燃的時候好 man 啊！對得起顧燃一聲祁哥。】

 

【啊啊啊，樓上的姐妹，我正想說這個。】

 

【今天也是被祁寶帥暈的一天。】

 

【從今天起，祁寶正式改叫祁哥了，他 A 起來了！】

 

19

 

當天晚上，為了歡送顧燃，節目組辦了個小型 KTV。

 

眾人難得放松下來，大家都起哄讓 rap 蕭木和帶了吉他的王藝上臺唱歌。

 

王藝男子率先走了上去。

 

顧燃就喝著小麥飲料坐在我旁邊。

 

「喂！怎麼謝我？」

 

他小聲地靠過來，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王藝音樂動聽，我隻想給顧燃一個白眼。

 

「你別再作妖啊！」

 

他笑了，湊得更近了。

 

我要躲，他卻一把攔住我的肩，像以前一樣。

 

「喂，你幹哈？找打啊！正錄節目呢。」

 

他先噓了一聲，然後說：「別動，你家祁寶看著呢。」

 

凎！

 

這還得了，我說著就要展現我無與倫比的臂力。

 

可是顧燃卻成功阻止了我，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我。

 

「我送佛送到西，再幫你探探！」

 

哈？

 

「探什麼？」

 

我小聲嘀咕。

 

「真傻假傻，探他對你有沒有好感啊……」

 

我一驚，看著顧燃的眼神就像看傻逼一樣。

 

他腦子瓦特了？我 TM 做夢都不敢這樣做的！

 

「你沒事吧……」

 

可這些動作卻全落在了屏幕前的吃瓜群眾眼裡。

 

直播人數暴漲。

 

【啊啊啊，我家顧哥在幹嗎！】

 

【我不行了，我們顧哥這麼拽一男的，竟然在跟王友友獻殷勤？】

 

【快看我們王姐這嫌棄又關愛智障的眼神，救命啊！她竟然敢這樣看顧燃……】

 

【救命啊！他們的動作怎麼這麼自然？不是吧不是吧……難道顧燃和王姐在談！】

 

【危！我腦子裡莫名出現幫著老婆追星的戲碼。】

 

【別介啊！嗚嗚嗚，我的祁友此理！】

 

【敲！你們快看祁寶表情……】

 

【我去我去！三角戀嗎？祁寶眉頭都蹙起來了。】

 

【你們看！祁寶一直看著王姐！】

 

【啊啊啊，我就說嘛！這幾天我都瘋狂愛上王姐了，誰能不愛！】

 

【仔細想想，這幾天王姐和祁寶基本是形影不離……】

 

【天了嚕，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所以現在顧燃來是宣示主權的？】

 

一句話驚起萬丈驚雷！

 

眾人又悟了。

 

20

 

臺上的兩人都唱完了歌，顧燃適時松開我。

 

隻是他松開前對我說了句。

 

「男人的直覺告訴我，祁眠野對你有點意思。」

 

我痛擊他胳膊，我有證據懷疑他小麥飲料喝多了，竟然開始胡言亂語了。

 

而後，眾人開始起哄讓顧燃上去唱。

 

他倒是沒推脫，笑著走上臺。

 

蕭木直接就站了起來，看得出來她超激動的。

 

隻見顧燃拿起話筒，隨意地點著屏幕，吊兒郎當地朝我說道：「那就來首友友最喜歡的《愛》。」

 

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在作妖，我汗顏遮面。

 

彈幕卻全然不管不顧。

 

【媽耶！我嗑到真的了？《愛》是我顧哥成名作欸！】

 

【我不管了，沒官宣之前我誰也不認！】

 

【嗚嗚嗚……】

 

我看著臺上的顧燃，不得不說他認真唱歌的時候還是帥的。

 

下一刻，身側有人坐過來，我往旁邊隨意瞥了一眼。

 

這一瞥不得了，剛剛還坐在那頭的祁寶怎麼就坐在我旁邊了！

 

下意識地，我又想起剛才顧燃說的話。

 

當然，這樣想的不止我一個。

 

【啊啊啊啊！祁寶按捺不住了！】

 

【救命，SOS！】

 

【救命救命救命！他們要說什麼！】

 

【我要打鳴了——所以王姐到底花落誰家？】

 

一時間，我緊張起來。

 

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又喝。

 

祁眠野就這樣靜靜坐在我旁邊沒說話，我小心看過去，發現他正認真地看著顧燃。

 

我呆了。

 

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思在我心裡醞釀——

 

因為祁寶現在坐的位置是顧燃剛剛坐的，而現在他又這麼認真地看著顧燃。

 

我又想起剛剛顧燃說祁寶看我，難道祁寶剛剛看的是顧燃？！

 

不是吧！

 

我聽到了我心碎的聲音，但是我表示祝福。

 

但是……我覺得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於是乎。

 

「眠野，祁眠野……」

 

他轉過頭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好似很開心。

 

我一看！

 

他竟然看顧燃唱歌這麼開心！

 

心裡的想法突然又濃了。

 

「怎麼了？」

 

他微微靠過來，眼就直視我，一時間倒是讓我問不出口了。

 

這咋問？我憑什麼問？

 

可彈幕全然不管。

 

【嗚呼起飛，我王姐出擊了！】

 

【我還以為會是祁寶先呢！】

 

【瞧瞧我祁寶這正宮的勢頭，自然要穩得住氣些。】

 

彈幕還在嗑，我卻打退堂鼓了。

 

我真的毫無立場啊。

 

於是乎，我拿起蘋果問他：「吃蘋果嗎？」

 

彈幕氣倒一片。

 

【神 TM 吃蘋果啊！】

 

【啊啊啊，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救命，我好想給她們個臺本告訴她們該怎麼演！】

 

祁眠野一愣，頓了一下還是接過我手上的蘋果：「謝謝。」

 

而後，他又拿起桌上的橘子問我：「吃橘子嗎？」

 

彈幕傻了。

 

【我不懂了……】

 

【我也不懂了。】

 

【這清水的，我！！！】

 

【我真的都氣笑了，現在小學生都不帶這樣試探的了……】

 

我一喜，趕忙就要接過：「謝謝。」

 

卻不想這橘子太小，我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祁寶的手。

 

下意識我往回收了手，可祁寶已經放了手。

 

橘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燈光昏暗中，我們都下意識彎腰去撿——

 

下一瞬，我們的頭碰到了一起，輕輕地，昏暗狹小的空隙中，我幾乎都聞得到祁寶的發香。

 

彈幕回血。

 

【啊啊啊，他們碰頭了！】

 

【這戲劇性的一幕，王姐，你豔福不淺啊！】

 

【扶我起來，我又能嗑了！】

 

我迅速起身，趕忙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