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娘娘帶我創遍六宮

第3章

 

我了然了,扶額苦笑:

「娘娘,若是奴婢坐擁六十萬鐵騎,別說皇帝,我看太後也是風韻猶存。」

 

在這裡根本不需要什麼邏輯,摐就完了!

 

華妃在這裡簡直亂S啊。

 

「那自然不能如何。」

 

四心扶著她的手:

 

「若沒有娘娘,奴婢早就是被利用完的棄子了。」

 

我們這邊才說一句「棄子」,路邊就有一個妃嫔正在責打宮人,叫她「如子」。

 

而今的華妃頂著如貴妃的臉,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四心走到前面,遠遠行了個禮:

 

「娘娘,她給她婢女取名這個,相當於您給福子取名宜子。」

 

「真是荒謬,」華妃翻了個白眼,「那本宮可得好好瞧瞧,她安的什麼好心思。」

 

18

 

我們隨著華妃走近。妃嫔見了帷蓋,也不行禮,那丫鬟害怕地捂住半邊臉,隻敢小聲地抽泣。

 

我是行走的導遊,每遇到一個新妃子,就給華妃科普一下:

 

「這位是淑貴人,皇帝說她端莊淑慎,所以取了這溫柔的封號。」

 

華妃聽後,頭一次大聲密謀:

 

「原來是這樣,本宮還以為,是淑貴人喜食泡椒,皇上取折中之意呢。」

 

淑貴人氣歪了臉,她雖然不得不行禮,嘴上還在陰陽:

 

「給如貴妃請安。臣妾雖然經常派人去內務府找泡椒食一食,但娘娘言語搬弄是非,可知道什麼是安分守己?」

 

「食一食?」華妃不懂,但大為震撼。

 

「周寧海」在後頭憋笑,但因為受過專業的訓練,暫時沒笑出來:

 

「娘娘,她可能也發懿症了。」

 

華妃低頭看著淑貴人,語氣散漫:

 

「本宮不知道什麼安分守己,本宮隻知道,物不平則鳴。本宮不過是闲話兩句,淑妹妹又在急切什麼呢?」

 

「周寧海,」華妃看起來困了,有些厭煩,「我眼裡容不得髒東西。」

 

「嗻。」「周寧海」把人拖了下去,長街回響著哭號,如兩岸嗎嘍聲一樣啼不住。

 

「周寧海身手不錯,主要也不瘸,辦事快些。」華妃稱贊。

 

「那當然,他是找不到工作的英專生,什麼都會。」我低頭回道。

 

「英專生?」華妃沒懂,「這也是你們那個年代的語言嗎?」

 

後面的宮女找著了機會,連忙跪下來:

 

「娘娘,年將軍既然打下了西北,不如再往北打一些,這樣我們以後就不用學英語考專四專八了。」

 

「專四專八?」

 

華妃更是一頭霧水,但還是先應下了:

 

「哥哥為我朝開疆擴土,那必然得多打些,隻是現在不能叫年將軍,得叫烏拉那拉將軍了。」

 

19

 

華妃一日雙S了兩個妃子,皇帝想必知道了,要傳喚進殿。

 

也是,人淡如菊如貴妃突然變成冷酷S手,換誰都要驚訝一下的。

 

皇帝不許隨從進來,我和四心就在外面玩五子棋。

 

四心在紙上畫著:

 

「你有沒有感覺,這裡的時間比現實過得快許多?劇情也和實際上不一樣?」

 

我眼看著要輸,隨便畫了個圈:

 

「是啊,畢竟上班的時間,怎麼可能過那麼快。

 

「反正都是這塊地界,總歸人是癲的,怎麼演都癲。」

 

……

 

直到我倆快睡著了,華妃才推開了門出來。

 

她舉手投足間比進去還嬌縱了,四心過去扶著,她邊下臺階邊笑:

 

「連個治水的官員都要如此忌憚,這個紫禁城終究是瘋了。」

 

「娘娘,怎麼說,皇帝也提了年——烏拉那拉將軍的事?」我實在太想吃瓜了。

 

「當然,」華妃從未笑得如此開心,「哥哥原本寂寂無聞,立下赫赫戰功後滴血認親,發現是烏拉那拉氏丟失了許久的兒子。」

 

……

 

系統為了圓回來真是什麼設定都吃得下。

 

咱們年羹堯也是演了一把真假京圈太子爺了。

 

20

 

數日後,皇帝差人送了簪子來。

 

那錦盒一開,華妃就幾不可察地皺了眉頭,又懶懶地行禮:

 

「臣妾謝皇上賞賜。」

 

等送禮的宮人走遠,華妃掂量著這細簪子,滿眼嫌棄:

 

「這做人吶,一定要花團錦簇才好。」

 

「這簪子,是所有嫔妃都有的。」我不忘補刀。

 

「窮皇帝就是矯情。」華妃翻了個白眼,把簪子遞給我,「隨便找個地方收起來吧。」

 

「華妃娘娘,您是完全不想當皇後了嗎?」我試探著問。

 

「你們彈幕上怎麼說來著?薛定谔的寵妃。」華妃頂著如貴妃的臉,但氣質南轅北轍。

 

「這種名存實亡的寵妃,誰愛當誰當吧。」

 

試探完畢。

 

「這宮裡的一切都惡心極了,娘娘要不要出去走走?」四心連忙趁熱打鐵。

 

華妃來了興致:

 

「也是,是要去圓明園嗎?」

 

四心朝我使了使顏色,我走到美人榻前,屈身行禮:

 

「不是,是圍獵場。

 

「華妃娘娘前世被困宮中一生,可曾想過,要為自己活一次?」

 

21

 

每月總有那麼幾天,皇帝要去各宮坐坐,美其名曰維護後宮關系。

 

今天來如貴妃宮裡,他卻撲了個空。

 

殿內隻剩我和周寧海,我們連忙行禮:

 

「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皺眉,有些不和悅:

 

「朕突然造訪,是想給如貴妃一個驚喜,怎的不見她的身影?」

 

「回皇上的話,娘娘見皇上最近總去圍獵場,準是圍獵場的花兒草兒成了精,要勾了皇上去呢。」我陰陽怪氣。

 

皇帝敢怒不敢言,隻能擺手作罷:

 

「她想必是吃了朕的醋了,也罷。」

 

不是,誰為你這爛黃瓜吃醋了?

 

造謠也要成本的。

 

他收起手上的珠串,坐到美人榻上,往後一靠:

 

「你們先退下吧,朕要眠一眠。」

 

見他閉目養神,我和周寧海面面相覷。

 

周寧海用口型道:

 

「懿症又犯了?」

 

我翻了個白眼:

 

「他倒是眠一眠了,這毯子我要洗一洗了。」

 

22

 

好不容易把這尊大佛送走,我和周寧海去了圍獵場。

 

春風似剪,柳葉如刀。

 

一女子策馬自遠處而來,意氣風發。

 

她一身勁裝,我一時半會還沒認出來。

 

走近了,才發現是頂著如貴妃臉的華妃娘娘。

 

她將用完的箭筒隨手丟給了周寧海,四心替她牽著馬,笑道:

 

「你們怎麼耽擱了一個時辰,娘娘已經繞著馬場騎了五圈了。」

 

奪少?

 

八百米都及不了格的我目瞪口呆,華妃倒是先笑了,眉宇間多了幾分暢快騎馬後的桀骜:

 

「本宮是將門之女,會騎馬射箭,很奇怪嗎?」

 

她從馬上輕快跳下,又從一邊的宮女手裡拿起長弓。

 

彎弓搭箭,箭矢如流星一般飛出,一氣呵成。

 

遠處靶子處的太監不禁歡呼:

 

「娘娘這箭的準頭,說一句後宮第一巴圖魯都不過分。」

 

我和四心面面相覷,似乎想到了同一個人。

 

大清第一巴圖魯不是容佩姑姑嗎?

 

我們還沒來得及笑,一個丫鬟拿著箭筒到我們面前:

 

「誰在這裡射箭,不知待會兒皇上要和我們伶妃娘娘一起探討箭術嗎?」

 

我們看向華妃,她好像沒聽到似的,又搭了一箭。

 

而後,轉過身來,那箭尖,直指這丫鬟的眉心。

 

見到娘娘的臉後,這丫鬟立刻嚇得跪了下來:

 

「奴婢不知是如貴妃娘娘,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看來前段日子我和四心添油加醋華妃摐遍後宮的消息,行之有效。

 

現在提到如貴妃,大家都是聞風喪膽了。

 

23

 

後宮的妃嫔都比柿子還好捏,下毒的事永遠是沒有頭緒,殘害皇嗣還在提酸兒辣女。

 

華妃都懶得鬥了,總是贏,沒成就感。

 

闲來就帶我們射獵騎馬,不亦樂乎。

 

有的妃子還拿鸞轎當救護車,有的妃子已經策馬踏過長街了。

 

正比如這一刻。

 

華妃騎馬時,正路過小產的鈍妃在轎子上,哭得像燒開的開水壺。

 

她勒馬看著,有些唏噓。

 

一個隨行的宮女冷笑:

 

「給那些臭男人生孩子做什麼?」

 

華妃笑了:

 

「這宮女又是什麼來路?本宮記得,你上次隨我騎馬,馬術也不比我差。」

 

我幫忙牽著馬繩,這烈馬已經被華妃馴服得格外乖順,馬蹄聲清脆,在長街回蕩。

 

我欠了欠身:

 

「娘娘,她也是我們那裡穿過來的,是體育生,還是钕銅。」

 

24

 

皇後歿了,要選繼後。

 

那日晴光正好,皇帝在翊坤宮檐下曬太陽。

 

想拉起如貴妃(華妃)的手,卻發現華妃精於練武,手上已經磨出了老繭,便又縮回手去:

 

「朕聽聞,你最近總是借口抱恙,不侍寢,天天去射獵練武。

 

「你是宮中金貴之體,尊貴之軀不必做這種粗事。

 

「看你手若柔荑,現在都成——」

 

華妃撤回手去,言語裡的嫌棄溢於言表:

 

「本宮的手,想如何就如何。拿得起輕羅扇,也拉得滿滿月弓。」

 

「朕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你口是心非,說不想做皇後,其實比誰都想站在我身邊。」他開始打感情牌。

 

而我行了個禮,字字都不留面子:

 

「這樣好的陽光,皇上是再也不想見到了?」

 

他自知自討沒趣,甩了甩珠子:

 

「罷了,朕去找伶妃。」

 

而廊下的四心卻慌了,瘋狂使眼色。

 

我懂了,她剛給她的 CP 創造了獨處空間。

 

華妃開口:

 

「皇上,不如去看看鈍妃吧, 她剛小產, 身子弱。」

 

皇帝一拍腦袋:

 

「這鈍妃被下毒之事,當真是沒有頭緒。」

 

隨後搖搖晃晃地就走了。

 

……

 

25

 

烏拉那拉羹堯入宮觐見,賞賜百千強。

 

其中,還有策馬戎裝的如貴妃(華妃)。

 

烏拉那拉羹堯回京帶了十萬鐵騎,一如入無人之境, 華妃出宮暢快無阻。

 

見我不會騎馬, 她豪爽地拍了拍馬背,拉我上來:

 

「宋芝, 看過西北風光嗎?

 

「本宮帶你去瞧瞧。」

 

而翊坤宮裡, 來傳召的太監嚇得要命。

 

皇上要封如貴妃為皇後了, 這做繼後的大福氣, 她居然不要?

 

【正文完】

 

【番外】

 

整個翊坤宮都是觀眾穿來的, 就連主位如妃,也是由大名鼎鼎的年世蘭魂穿。

 

劇情無法繼續,繼後由別人當了, 我們也要返回現世。

 

那天我們正要走,見年世蘭已經在火堆旁,烤了半扇羊。

 

羊肉烤得滋滋冒油,年世蘭的臉在火光裡明滅。

 

上一世, 在雍正宮中,她絕望自戕, 所託非人,所見隻是一方小小的宮裡的天。

 

這一世, 她遇到了我們。

 

「年將軍打到西歐了?」周寧海接過一把羊肉,撒著粉。

 

「西歐?不知道, 但一路向北, 天高海闊, 沒有我們兄妹去不了的地方。」年世蘭笑著,比她寵冠六宮時的笑容更加明豔。

 

或許她身為將門之女, 本該恣意徜徉於天地間,本不是池中之物。

 

這是不可能的理想化的結局,也是我們陪她做的一場瘋狂的夢。

 

「我看彈幕說,我就是生錯了劇本,原本想打娛樂局, 但是開了巔峰賽。」

 

年世蘭喝了口酒,眯起了眼睛:

 

「我知道你們要走了,要回自己的世界去了。」

 

領導敬酒我不喝,領導走路我坐車。

 

「【注」「你們誰走漏了消息, 好大的膽子!」

 

大家面面相覷,沒人承認, 看來, 是年世蘭自己看出來的。

 

她笑著說道:

 

「多虧了你們,你們當然要回去。因為你們所處的時代,是遠比這裡好的、更好的時代。」

 

她不是華妃,也不是年答應, 更不是人淡如菊的如貴妃,她隻是年世蘭,她是她自己。

 

這宮裡的女子,從來不是一個冰冷的位分, 也不是隨意放上丟棄的綠頭牌,她們都是活生生的每個人。

 

注:本篇純屬虛構架空,沒有任何一個如妃受到傷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