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沒進去，就看見大伯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臨了還對門裡面大喊：「我告訴你，老家房子你要是不趕緊過戶到我名下，咱們就斷絕父子關系！」

等大伯走後，我才從陰影裡出來，走進了爺爺家，就看見爺爺正捶胸頓足，對著奶奶的遺照不停哀嚎著：

 

「哎喲老婆子，你看看咱們的好兒子，都欺負到老子頭上了，我不想活了，我來找你了！」

 

我趕緊走過去扶起了爺爺給他順著背。

 

「霖霖，你怎麼來了？」爺爺見我來感到十分的意外。

 

我並沒有告訴他我的來意，而是帶著我從商場裡買來的好酒，給爺爺斟滿一杯。

 

「爺爺，喝點吧，咱不想那些有的沒的。」

 

一看我帶來的好酒，爺爺立刻滿眼精光，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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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孫女對我好，那幫畜生，不要也罷！」

 

我一邊給爺爺倒著酒，一邊傾聽著爺爺的苦水，他罵著大伯的不孝、伯母的貪婪還有孫子的暴躁，痛訴著自己多年的良心都喂了狗。

 

可我卻一點都無法與他共情，他對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清清楚楚，可他卻仍然熱臉貼著冷屁股，寧願得罪我們一家也要對大伯一家好。

 

說白了，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一瓶高度白酒很快就見了底，爺爺的臉色紅潤，整個人都有些不清醒了。

 

在他即將睡過去時，他突然湊到我的耳邊朝我小聲說道：「孫女，老家的房本就藏在裡頭的床板下面，這房子爺爺留給你，你可一定要給我養老啊！」

 

「嗯，我會的。」

 

在聽到了我肯定的回答時，爺爺就醉了過去。

 

我站起身來，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爺爺，心裡一陣平靜。

 

他所做的這一切，隻不過是看清了一切後的自救手段罷了，還年輕時不留餘力地偏心，老了覺得偏心的那個指望不上了，就開始對冷落的那個示好。

 

真是自私到骨子裡！

 

我走進房間裡，費了好大勁終於拿到了房產證的本子。

 

回到客廳，我與醉倒的爺爺一起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並配文：「陪爺爺喝酒，爺爺真是年紀大了，酒量不如從前了！」

 

畫面下方的桌子，一張不動產權證書超絕不經意露出。

 

很快，伯母就給我點了個贊，然後光速取消。

 

9

 

魚上鉤了。

 

在走之前，我掏出了從商場裡買的攝像頭，裝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這出好戲，我必須得親眼看到。

 

說完，我就光速回到了家裡，躺在床上看著監控。

 

果然沒一會，大伯、伯母、堂哥就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爺爺家裡。

 

我堂哥直接走過去瘋狂地晃悠著爺爺的身子，嘴裡大喊道：「喂！老頭醒醒！」

 

「我都說了讓你看著你爸，那個小丫頭片子不是個好人，現在好了，房本都到她手上了。」伯母在一旁急得直跺腳，這估計比S了她還難受。

 

「這個老東西，真是老糊塗了！胳膊肘往外拐！」

 

大伯氣得直踱步，見爺爺半天不醒，從廚房裡接了盆水直接潑在了爺爺臉上。

 

「你們要幹什麼？」爺爺頓時驚醒，一臉迷茫地看著面色不善的幾人。

 

「問問你自己幹了什麼吧！你居然把房子給了王霖那個S丫頭，你是不是瘋了，你孫子還在這呢！還有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錢？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大伯憤恨地說道。

 

「我沒有啊！我身上哪裡還有錢？就剩點棺材本了！」爺爺估計是忘了自己剛才酒後吐真言了，疑惑地說道。

 

「還說沒有，你個老不S的，給那個S丫頭錢就算了，現在連房子都給了，再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們全家的東西都給出去？吃裡扒外的東西！」伯母早就氣得口不擇言了，指著爺爺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這一下瞬間也把爺爺給惹怒了，站起身來梗著脖子喊道：

 

「我吃裡扒外，這麼多年我給了你們家多少好處？你從我這裡撈走的錢沒有五十萬也有三十萬！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就算我養條狗也知道對我搖尾巴啦！」

 

這話確實讓大伯一家沒法反駁，大伯母想說什麼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大伯一臉陰鬱不知道在想什麼，堂哥本來就是被硬拉過來的，此時也不知道該幹點啥。

 

見自己佔理，爺爺氣勢更甚，一拍桌子，衝著在場所有人大喊：「我告訴你們，這房子我還真給我孫女了，不僅房子，還有我的所有錢都給她，我讓她來給我養老，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從今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一直沉默的大伯突然撈起一張凳子，直愣愣地砸在爺爺的後腦上。

 

瞬間，爺爺倒在地上，血流成河，沒了聲息。

 

10

 

「啊！」

 

我被嚇了一跳，手機都被扔了出去。

 

「怎麼了霖霖？」媽媽關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我忙穩定心神，故作震驚地說道：「沒什麼媽媽，我在看恐怖片。」

 

說完，我顫抖著手再次拿起了手機，畫面裡，大伯又朝爺爺的腦袋上補了幾下，甚至都能聽到那脆弱的頭骨爆裂的聲音。

 

雖然上輩子，他也是這樣如法炮制S了我，但這可是他親爹啊，他又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我咽著口水，強忍著恐懼和惡心看著監控畫面。

 

就見我大伯一屁股坐在地上抽著煙，伯母被嚇得直哭，不停地打著大伯的背，我堂哥更是直接被嚇得雙腿一軟，褲子直接就湿了一片。

 

「哎呀你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啊？你讓我們娘倆怎麼活啊！」伯母哭喊著罵道。

 

「他就應該S，這是他自己造的孽。」

 

大伯抽完了最後一口煙，走進廚房裡拿出了一把砍骨刀，一把剁掉我爺的頭，這下可直接就把我給嚇得快暈過去。

 

「你在做什麼！」監控裡傳來伯母的驚叫。

 

「你他媽小聲點！想讓整棟樓都聽見嗎？還不快來一起處理這具屍體，想讓我去坐牢嗎？這件事就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誰都不準說出去！」

 

後面的畫面我不敢再看了，趕緊關了手機一個人瑟縮在床上。

 

這件事情對我的衝擊力太大，以至於我蜷縮在床上，害怕得一整晚都沒合眼。

 

直到天蒙蒙亮，我媽敲門的聲音才把我從恍惚間拉回了現實。

 

「霖霖，我們今天去爺爺家看看，你大伯昨天好像和你爺爺吵了一架。」

 

什麼？去爺爺家？

 

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點開了監控，實時畫面裡沒有出現那些恐怖的畫面，隻有大伯一家神色頹然地坐在地板上，他們似乎已經處理好了一切。

 

「怎麼了霖霖？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你在家休息吧？」

 

媽媽擔憂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走出了房門。

 

這件事，我得處理好。

 

等到了爺爺家後，一進門就看見了行屍走肉的大伯一家，把我爸媽給嚇了一跳。

 

「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爸家裡，爸呢？」爸爸問道。

 

「爸他...不知道去哪了。」大伯答不上來，支支吾吾道。

 

這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爸的疑心，拿起手機一邊撥號碼一邊說著：「不會是出事了吧，爸他根本不會半夜不回家的，報警吧。」

 

「不能報警！」大伯一家一股腦衝了上來按住我爸的手。

 

他們反常的舉動和難看的臉色頓時引起了我爸媽的猜疑，我媽更是直截了當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該不會你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沒有！什麼事都沒有！爸他很好，現在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伯說著，臉突然轉向了我，滿是紅血絲的眼球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衝過來抓住了我的肩膀，惡狠狠道：「你這個不要臉的S丫頭，還不把房本拿出來！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偷走我家的房子！」

 

我爸趕緊將他踹開並把我護在了身後，滿臉警惕地質問著大伯：「大哥，你到底要幹什麼！霖霖什麼時候偷你家房子了？」

 

「還說沒有！她昨天發了朋友圈曬房本！偷來的房子很讓你得意對不對？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趕緊把房本交出來，不然......」

 

大伯說著，手裡似乎攥著什麼東西，一個箭步衝了上來。

 

電光石火之間，我抄起一旁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他頓時被我砸暈，一個尖刀掉在了地上。

 

「哎呀！你要S人啊？」我媽嚇得尖叫，拉著我的手就打算往外跑，可我伯母此時SS拽著我的腳不讓我走。

 

我堂哥也走到我們面前，一臉陰險。

 

就在大伯繼續拿起刀準備走過來時，門被一腳踹開，幾個裝備精良的警察舉著槍走了進來。

 

11

 

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我徹底放松了下來。

 

還好在來之前，我報了警。

 

「這把刀是誰的？」

 

警察掃視著在場所有人，看到了地上那把尖刀後冷聲發問。

 

我還沒說話，大伯就衝了過去緊緊抓著警察的手大喊道：「警察同志，就是他們想要S我，你看我臉上的傷，就是剛才他們打的！他們不僅搶走了我們的房子，還準備S人滅口！警察同志，請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是啊是啊，求求你們幫幫我們這苦命的一家人吧！」伯母見狀，也拉著他兒子一起哭喊道。

 

「是你們報的警？」警察有些狐疑地問道，大伯明顯被問得愣了一下，結巴著沒說出話。

 

「是我報的警！我爺爺被我大伯一家給S了！」

 

就在這時，我站了出來喊道，我大伯一家瞬間變了個臉色，堂哥更是衝了上來想扇我一巴掌。

 

好在，他被警察制服住了。

 

「臭丫頭，你你你，有什麼證據說我S了爺爺？血口噴人，你要遭報應的！」大伯已經語無倫次了，此刻他再也沒有昨晚S爺爺時那般的果決。

 

「就是，我看是你S的吧？想栽贓給我們對不對，我說爸他怎麼整晚都不見人，原來是你們幹的，警察同志快抓他們啊！把他們給槍斃了！」我伯母也在一旁尖叫附和。

 

我爸媽都被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問道：「霖霖，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報假警可是違法的。」

 

「我有證據。」

 

我深呼吸一口，從兜裡掏出了手機，一字一句地說道：「爺爺一個人在家住，我怕他出什麼意外, 我就在家裡給他裝了個監控, 結果......」

 

還沒等我打開手機監控, 大伯就衝了上來將我的手機狠狠砸爛兇神惡煞地盯著我, 恨不得將我整個撕碎。

 

「你個畜生！你在撒謊！你沒有證據！沒有監控！啊啊啊我要S了你！」

 

他張牙舞爪地向我抓來，但被兩個警察給SS按在了地上。

 

我努力平復了自己慌亂的心情, 看了看手機, 已經徹底報廢了。

 

不過沒事。

 

我走到放監控的那個角落，從裡面掏出了一張 SD 卡。

 

這下，大伯一家面如S灰。

 

這場鬧劇, 終於結束了。

 

12

 

大伯作為整場謀S案的主謀, 第一下還可以算是激情S人，但隨後他在冷靜過後又補了好幾刀，這就已經是故意S人了。

 

並且，他S人後沒有自首意願，而是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分屍企圖隱藏屍體，更是罪加一等。

 

最終, 大伯被判處S刑, 伯母和堂哥均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

 

真是可笑，她總說爺爺偏心我，可我堂哥隻是考了個大專，爺爺當場給他買了臺摩託車；每年生日，我隻有一兩百，堂哥卻有一兩千外加昂貴禮物。

 

「作（」我本以為我會感到害怕, 或者是愧疚，因為爺爺的S, 算是我間接造成的。

 

可轉念一想，這顆惡果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埋下, 隻不過現在才結果罷了。

 

如果不是爺爺一味的偏心和溺愛, 也不會造就大伯一家的放肆和理所當然, 自然也不會因為將那本不應該有的偏愛收回後, 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

 

自作自受, 自食其果。

 

就算沒有我從中作梗，這一切也遲早會發生的。

 

不過無所謂了, 沒了爺爺和大伯一家的幹擾，我們順利繼承了爺爺的房產和最後那點錢財。

 

雖然基本已經被大伯一家掏空了，不過聊勝於無吧。

 

我的日子也一帆風順，順利從清北畢業, 在大企業拿到了一份薪水豐厚的崗位, 並將父母都接到了城裡。

 

等我再聽到伯母和堂哥的消息時, 是堂哥再次坐牢的新聞。

 

他們出獄後，堂哥沒有學歷，又有案底, 很多公司都不要他, 那些體力活他都不願意幹，隻能靠六十歲的伯母出去打零工養著他。

 

不僅如此，他還染上了賭博的陋習，家裡隻要有一點錢就拿去賭, 把伯母搞得苦不堪言。

 

有一次，伯母拒絕給堂哥錢，並說以後不打算管他了，讓他自己出去謀生。

 

誰知, 堂哥直接一把椅子砸在了伯母的頭上，導致伯母當場斃命。

 

就如，當年他爸一把椅子砸在爺爺頭上那般。

 

真是令人唏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