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明明考砸了，我媽還站起來舉杯，故意在親戚面前炫耀：

 

「誰說女子不如男？」

 

「倩倩這次考了全班第一！」

 

「我的女兒以後絕對能上清華北大！」

 

我縮在角落裡，臉色發白，靜靜地看著我媽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手裡多了一個溫暖的東西。

 

我打開手掌一看，是一顆雞蛋。

 

外婆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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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粗糙的手摸著我臉，心疼地說：

 

「乖倩倩你是不是讀書太辛苦了？」

 

「多吃點啊，你都瘦了。」

 

「考不上大學也沒關系，外婆養你。」

 

瞬間，我淚如雨下。

 

外婆知道我媽有多瘋，也隻有她是真心對我好。

 

我媽推開她，對外婆吼道：

 

「媽，你害了我，可別再想害我女兒！」

 

「當初要不是你不讓我讀書，我今天能早就出國讀研究生了！」

 

外婆差點跌倒，幸好被我扶住。

 

她嘆口氣。

 

「到底是誰不想讀書的？別顛倒是非。」

 

我媽還在狡辯，把她離婚，在外地單親帶娃，各種辛苦全怪在我外婆身上。

 

外婆懶得跟我媽爭。

 

我SS地瞪著我媽。

 

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好啊，既然我媽這麼想要一個第一名的女兒。

 

那我就成全她吧。

 

第三次模擬考試，我進步了，倒數第 9 名。

 

為了讓我媽媽高興，我開始改分數。

 

把 400 分改成了 600 分。

 

謊稱我自己是第一名。

 

我媽神採飛揚，每天拿著我的試卷到處跟鄰居炫耀。

 

鄰居大媽紛紛誇贊她：

 

「單親媽媽能把孩子教得這麼有出息真不容易！」

 

「佩服你，又當媽又當爹的，孩子成績還好！」

 

「有什麼教育秘訣可以分享一下嗎？」

 

我媽笑得嘴都合不攏，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爸：

 

「和我離婚後悔了吧？」

 

「這麼優秀的女兒，是我教的！都是我的功勞。」

 

她還熱情地邀請我爸一起參加我的家長會。

 

是啊，我最親愛的媽媽。

 

馬上你就知道你的女兒有多優秀了。

 

8

 

第六次模擬考試後，我照例騙我媽得了第一名。

 

作為第一名的家長，她盛情邀請我爸參加家長會。

 

家長會上，當班主任請第一名的家長上臺演講時，我媽驕傲地站起來。

 

還沒等班主任開口，就侃侃而談她的教育經。

 

「這是我的經驗，我們做家長太不容易了，沒辦法，小孩子讀書就是要逼！」

 

「還有堅決杜絕早戀！不擇手段，但凡發現一點小小的苗頭都要把它掐斷！」

 

「像我們家倩倩，被我鍛煉得，早就不跟男生說話了，這才能考第一名！」

 

班主任隻能強行打斷她，尷尬地說：

 

「不好意思啊，李倩家長，李倩不是第一名。」

 

我媽愣住了，揚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怎麼可能？」

 

我爸也站了起來，責備我媽：

 

「不是你說的倩倩幾次考試都考了第一名嗎？」

 

「現在怎麼回事？」

 

我媽問班主任是不是搞錯了。

 

班主任說我從來沒拿過第一，還把我這次的成績單給她。

 

打開我的成績單。

 

我媽傻了。

 

成績單的分數是 395 分。

 

她還不S心，問我班主任我排名第幾。

 

「我女兒前 10 名有嗎？」

 

「是不是這次模擬考試太難了？」

 

班主任露出尷尬的表情，為我說了一堆好話。

 

說我上課認真，成績一直有進步，可能是住院耽誤了學習。

 

我媽拿著成績單激動地問班主任：

 

「到底第幾名！」

 

班主任壓低聲音說：

 

「名次不是特別好，全班第 59 名。」

 

「班上多少人？」

 

「59 個人。」

 

「最，最後一名？」

 

我媽說完趔趄了一下，直接摔在椅子上。

 

我爸在一旁罵我媽。

 

「你怎麼教育的孩子？」

 

「什麼第一，原來是倒數第一！」

 

我媽對他吼道：

 

「我怎麼知道！我……」

 

她終於意識到被騙了，慌忙衝出了教室，四處找我。

 

我沒躲，早就在校門口等著。

 

當著所有人的面，她上來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啪！」

 

「畜生，你敢騙我！」

 

「我今天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9

 

她橫眉豎眼，整張臉鼓起，氣得不行，抓住我的頭發，揚手又要給我一巴掌。

 

「啪！」這次換我打她。

 

她呆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我心裡一陣爽快，等這天很久了。

 

我學著她的模樣，大喊大叫：

 

「怎麼會有你這種媽！」

 

「我根本不是讀書的料，為什麼要逼我讀書！」

 

我抓住自己的頭發，瘋了一樣尖叫。

 

「啊啊啊！為什麼要逼我！」

 

撲上去，扣住她的手腕，一連甩了她十幾個巴掌。

 

心裡更暢快了。

 

圍觀的人都驚呆了。

 

我像個瘋子一樣對著我媽大吼。

 

「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

 

在夢裡，我無數次排練了這個場景。

 

多年的怨恨，悶在胸口的怨氣一下子全發泄出來了。

 

我媽腫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直到我掏出一把菜刀，人群瞬間散開，我媽才反應過來，雙手抓住我的胳膊，驚慌道：

 

「你幹什麼？我是你媽啊！」

 

我拿起菜刀對著空氣胡亂砍了兩下。

 

我媽嚇得跳了起來，從我身下鑽出去。

 

「瘋了，你瘋了！」

 

「來人啊，救命啊！」

 

「老公！」

 

我媽撲向我爸，我爸嫌棄地閃到一邊：

 

「誰是你老公？我跟你早離婚了」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人都被你教瘋了！」

 

我爸都不敢靠近我，更不敢攔著我，特意跑開，離我媽遠遠的。

 

我舉著刀，追著我媽跑了兩條街。

 

我媽狼狽地逃進地下隧道，在地上摔了好幾下，我用刀背砸了她背好幾下。

 

她害怕極了，不斷重復：

 

「我是媽！我是你媽媽啊！」

 

不，她不是我的媽媽。

 

我腹部隱隱作痛，邊哭邊笑邊追著我媽。

 

直到警察出現。

 

她才得救。

 

我的戲才演到一半。

 

10

 

在警察局調解，不管警察說什麼。

 

我隻管瘋。

 

「都是她逼我的！」

 

「我她 x 咬S她！」

 

菜刀被警察收走了，我還有武器。

 

像頭猛獸一樣撲過去，用牙齒咬得我媽媽半隻耳朵都快掉了。

 

來了 3 個警察費了老大勁才把我架走。

 

有個老警察嘆了口氣說：

 

「你這媽怎麼當的，把孩子逼成這樣！」

 

當他得知我媽把我子宮切了，猛地拍了下桌子，一臉怒氣地對我媽吼：

 

「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孩子不瘋才怪！」

 

我在心裡偷笑，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被警察教育的時候，她一直低著頭。

 

看我的眼神又丟臉又恐懼。

 

回家後，她也不敢跟我說話，一說話，我就去廚房拿菜刀。

 

她拔腿就跑，手機和錢包都來不及拿。

 

這麼嚇唬她幾次後，她真當我瘋了。

 

索性不管我了。

 

也是，一個成績不好又瘋癲的女兒，她怎麼會要？

 

一個月後，學校臨時放假，我提早回家聽到我媽臥室傳來奇怪的聲音。

 

透過門縫，我看到我媽和一個男人翻雲覆雨。

 

呵呵，女兒靠不住，她又開始靠男人呢。

 

我當作沒看見，心裡一陣惡心。

 

慢慢地，她買了很多漂亮的裙子和包包，偶爾還會在我面前炫耀，提著脖子上的項鏈，驕傲地說：

 

「看見了嗎？這是男朋友給我買的金項鏈！」

 

我隻覺得諷刺。

 

她折磨了我十幾年，要我好好讀書不要靠男人，結果她自己呢？

 

自己打自己臉，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炫耀？

 

嫌丟人，我的家長會她也不去了，整天沉迷戀愛。

 

很好，我也可以不用裝了。

 

11

 

第 8 次模擬考試，選擇題，我不再故意錯開正確答案。

 

拿出了真本領，一鼓作氣，考入了全班前 10。

 

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模擬考，我甚至考進了全班前 5。

 

對此，我媽全然不知。

 

她正忙著準備和男友的婚禮。

 

那人叫張強，大專畢業，比我媽小 10 歲，聽說家裡有 5 套房子出租，自己開公司，家庭條件不錯。

 

我正納悶，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娶我媽？

 

直到婚禮當天，我在化妝間看到我媽隆起的肚子才恍然大悟。

 

她穿著白色婚紗，驕傲地摸著肚皮：

 

「我有預感這胎肯定是男孩！」

 

我也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這個自私瘋狂的女人。

 

毀了我的一輩子！

 

「媽，恭喜你啊！」

 

「可惜，我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自己的孩子呢。」

 

她的笑容僵住，穿著婚紗轉過身不敢和我對視。

 

我一步步靠近我媽，心裡竄起一個可怕的念頭，幹脆一把火把婚禮現場燒了。

 

把這個瘋女人和她肚子裡那個注定和我一樣可憐的孩子一起燒了吧。

 

想想還是算了。

 

瘋女人不重要。

 

錢比較重要。

 

「10 萬。」

 

「你切了我的子宮，給我 10 萬的補償，要不然，今天你別想結這個婚！」

 

要錢！這就是我參加她婚禮的目的。

 

「你瘋了，要什麼錢！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好！」

 

「好個屁！」

 

「子宮都沒了，你還不專心讀書，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不關我的事！」

 

這個時候了，她還想給我洗腦？

 

我從包裡掏出最近經常使用的那把菜刀。

 

她嚇得臉都白了。

 

「你幹什麼？別亂來！」

 

「你說得沒錯，我早瘋了，15 萬，一分不能少。」

 

聽到那句「為我好」我就冒火。

 

10 萬塊太便宜她了。

 

她彩禮拿了 18 萬，絕對有錢賠償我。

 

現在她靠不上我，一心靠男人。

 

這個婚她必須結。

 

而這個錢她也必須給我。

 

12

 

「1 萬，給你 1 萬，別打擾我幸福！」

 

?我搖頭， 把菜刀伸到她的下巴，提起了往事。

 

「媽，你還記不得，你曾經拿水果刀要刮花我的臉？」

 

「胡說！根本沒這回事！」

 

「還狡辯！」

 

我回到，我媽擺手往後退兩步，撞到了梳妝臺。

 

她慌忙拿起一個梳子，在我面前晃。

 

梳子怎麼可能幹得過菜刀？

 

我隻覺得好笑。

 

「媽，今天是你大喜日子，要不，我給你刮兩刀？」

 

她擺手讓我冷靜下來，別做傻事。

 

我搖頭。

 

「15 萬。」

 

她開始喘氣，額頭上的汗往下滴，把她眼妝都弄暈了。

 

她伸長脖子往外張望，張嘴想喊人。

 

我提醒她：

 

「害怕了？害怕你可以叫你老公來。」

 

「那待會兒我就等你敬酒的時候上臺，當著賓客的面，親自劃幾刀？」

 

「你，你別亂來！」

 

我的訴求很簡單。

 

我媽對我沒有愛，那我就要她的錢。

 

「很簡單，你要想結這個婚，就給我錢！」

 

15 萬遠不能彌補這些年我遭受的痛苦。

 

我恨不得要 150 萬！

 

僵持了幾分鍾後，她低頭給我轉賬。

 

「轉給你 10 萬了！」

 

「趕緊滾，別影響我幸福！」

 

我拿著菜刀在我媽面前晃了晃。

 

「不夠，還差 5 萬。」

 

電話響起，是張強在催我媽。

 

我媽捏著鼻子，嬌媚道：

 

「好的，老公別著急，我馬上來了，愛你哦！」

 

電話結束，她馬上變臉：

 

「拿了錢趕緊給我滾！」

 

轉完剩下的 5 萬以後，我媽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看著手機銀行上的數字，這輩子從沒有這麼高興過。

 

她不知道，我高考分數出來了。

 

分數估分超過重本線，名次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全班第一。

 

而她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