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兒在學校打架，叫家長後不久意外身亡。

 

滿是惡臭的下水道內，看著被打撈出來的小小身體，我崩潰了。

 

不久之後，一直在底層工作的老公突然升職加薪。

 

賭鬼的婆婆竟一下拿出數十萬還了賭債。

 

我這才知道，女兒的S原來另有隱情。

 

就在我拿到證據，想要為她討回公道的那日，一場車禍讓我命喪當場。

 

再睜眼，我回到了班主任打電話讓我去學校那天……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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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兒子道歉？她配嗎？」

 

「要不是每次叫家長，他爸都是各種賠不是，能把這群人慣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辦公室內，女人尖銳的聲音響起，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也是在這一天，錢子碩搶走了女兒的玩具，她索要未果，兩人打了一架。

 

班主任秦老師打電話說明原委後，我去了學校。

 

原以為隻是同學間的小打小鬧，教育批評完也就算了，卻不想，男孩的媽媽蠻不講理，竟反過頭來倒打一耙。

 

言語侮辱不說，甚至在我反駁了幾句後，她就瘋了一樣衝過來對我一陣抓撓。

 

我本欲報警，卻不想校長竟處處護著對方，還以我女兒日後在學校的處境作威脅。

 

我這才知道眼前的肥婆竟然是本市有名的房地產商。

 

想到財權的差距以及女兒日後的學業，我不得不同意和解。

 

卻不想，幾日後女兒在上學途中「意外」S亡，她小小的身體從下水道撈出來時已經渾身發紫，沒了氣息。

 

直到聽到老公和婆婆的對話，我才知道，女兒哪裡是意外S亡？

 

而是被錢麗雲精心教育出來的兒子推的。

 

就在我攜帶證據前往警局途中，一輛疾馳而來的車子將我撞飛。

 

沒想到，我竟有重生的機會。

 

既然如此，這一世我定要你們所有人血債血償！

 

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我打開手機錄像功能，推門而進。

 

02

 

「一個賤丫頭就算打S了也就幾十萬的事兒，老娘賠得起……」

 

錢麗雲的聲音戛然而止，辦公室幾人的目光紛紛向我投來。

 

我笑著衝站著的兩人打招呼：「秦老師，趙校長。」

 

又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錢麗雲。

 

與上一世相同，二百來斤的身體佔據了大半個沙發，金镯子、金項鏈張揚的掛在衣衫外，仿佛生怕別人看不到她那一身富貴一般。

 

錢麗雲眯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就是打我兒子那臭丫頭的媽媽？」

 

「果然一身窮酸樣，難怪養出來的女兒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

 

說著她站起身來，連珠炮似得開口：

 

「我兒子可是富貴窩裡養出來的少爺，他什麼玩具沒有？要什麼東西得不到？還需要搶你女兒的？」

 

「我看這事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不好說，也許是你家那小丫頭撺掇的騙了我兒子。」

 

「真是晦氣的可以。」

 

「我兒子脖子上可是被抓破了皮的，搞不好還得去打破傷風針。」

 

錢麗雲一通輸出，眼看沒人和她對唱又開始嘟嘟囔囔的抱怨。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的老師和校長，見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我故作不悅，

 

「這孩子之間的打鬧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原本秦老師也說了，是子碩小朋友搶我女兒的玩具在先，拒之不還在後。」

 

「為此，兩人才打了起來。」

 

「打架是不對，兩個孩子都應批評，但偷東西呢？偷東西被抓了還不肯交還，如此反而有理了？」

 

說完我轉向錢麗雲，面色冷淡：

 

「子碩媽媽對吧，你兒子這可不是第一次偷拿別的小朋友的東西。這橡皮鉛筆小玩具自然不值錢，我也知道您家不缺這點。」

 

「這既是不缺錢，那就是缺藥了？」

 

「不如您帶著他去看看精神科？我記得偷竊癖也是病啊。」

 

我這話一出錢麗雲果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炸了毛。

 

被粉底擦的慘白的臉也瞬間漲紅，她龇牙咧嘴：

 

「說我兒子？你也配！」

 

說著，近二百斤的體格帶著壓迫感向我衝了過來，氣勢十足。

 

上一世我從未想過會有人在學校辦公室，當著老師、校長的面打人。

 

直到那肥婆一巴掌呼在我臉上時，我才被那火辣辣的疼痛驚醒。

 

可也為時已晚，對方憑借體重上的絕對優勢，將我壓在地上一通抓打。

 

這一次，我早有準備，在錢麗雲衝過來的那一刻直接繞開了她躲到了校長身後。

 

錢麗雲也改變了方向，尖銳的延長甲直接在校長臉上抓出道道血痕。

 

「錢，錢總！」趙校長趕忙躲閃，我也隨之躲避。

 

錢麗雲幾乎發了狂，一邊推搡著趙校長，一邊叫囂。

 

「別以為我兒子沒人管！任由你們這些垃圾來欺負！」

 

「今兒我也讓你看看，我兒子是有媽媽護著的！」

 

我見好就收，趁著秦老師過來拉架的間隙直接溜之大吉。

 

辦公室外，確定手機視頻已經保存，我舒出口氣直奔女兒教室而去。

 

03

 

當看到活潑健康的女兒時，我瞬間淚流滿面。

 

雅雅一眼就看到了我，小小的身影直接撲了過來。

 

我一把將她抱住，渾身發紫的身軀和眼前漂亮白淨的女孩交織在一處，失而復得的悲痛和慶幸，讓我喘不過氣來。

 

「媽媽，你怎麼哭了？老師罵你了嗎？」

 

我不由失笑，揉了揉她順滑的發尾，「走，媽媽幫你請假了，今兒晚上咱們去吃漢堡。」

 

「好耶！」女兒眼睛發亮，興奮的幾乎跳起來。

 

帶著女兒在學校門口等車的時候，我餘光看到學校旁邊的窄巷裡有一道人影。

 

男人身形高挑，垂著頭，手中正捏著一隻燃燒的煙頭。

 

可他沒有抽一口，就那樣垂在身側，等煙燃盡。

 

我皺眉，因為那是個熟人——錢麗雲的老公，錢家的上門女婿，周揚。

 

一個模樣不錯，卻在錢麗雲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老實人。

 

可他不應該跟著錢麗雲待在辦公室嗎？

 

我有些詫異，馬上拿出手機來確認。

 

果然，上一世那個唯一站出來拉架，甚至被錢麗雲無差別攻擊的男人並沒有出現在視頻之中。

 

「媽媽，是這個車嗎？」女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想到這個男人於計劃無礙，也就沒太在意，拉著女兒上了車。

 

04

 

上一世，為了孩子的身體健康，我幾乎讓她斷絕了所有這些所謂的垃圾食品。

 

饒是她多麼羨慕別的孩子能吃，我都會拒絕。

 

直到雅雅離開，每次路過漢堡店時，我都在後悔。

 

後悔為什麼沒有給孩子買過一個漢堡。

 

隻是吃一次，她就會得到數倍的快樂而非遺憾。

 

車裡，雅雅的班主任打來電話，「雅雅媽媽，您怎麼直接將雅雅帶走了？」

 

「錢總……不是，子碩媽媽還在辦公室等您呢，您不過來，這不是讓我們難辦嗎？」

 

老師的話還未說完，錢麗雲歇斯底裡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讓她回來！那小丫頭片子還沒向我兒子道歉呢！」

 

「怎麼？這是心虛躲事兒呢，連面都不敢露了？」

 

老師繼續道：「校長也說了，讓您回來，咱們心平氣和的將事情解決下，您看……」

 

我被氣笑了，「回去？回去任由人侮辱毆打？」

 

「秦老師，你可是都看在眼裡，就她那體型，我回去還有命在嗎？」

 

「算了，我不想和她計較，我給雅雅請個假，近期我們不去學校了，這個事兒你們也得給我個交代！」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交代，學校是給不了的。

 

可我也絕對不會等她兒子再尋到機會S我女兒一次了。

 

而上一輩子我受到的，也會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05

 

「不就是兩個孩子打架，你至於這樣鬧嗎？」

 

吃完晚飯，剛帶著女兒進家，程遠就是一通不分青紅皂白的輸出。

 

「要不是秦老師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S丫頭打的竟然是錢總的兒子。」

 

「我這班還沒下，就趕忙跑到學校跟人家好一通道歉。」

 

「我說你，能不能識相些，眼下我們公司手頭的這個招標項目可是我唯一晉升的機會。」

 

「你和這S丫頭還去得罪我們公司的投資人？」

 

我是真沒想到，學校會找到程遠。

 

眼看女兒被他想要吃人的模樣嚇得瑟縮後退。

 

我拍開程遠指指點點的手，對女兒說：「雅雅回屋寫作業去。」

 

眼看房門關上，我這才看向男人。

 

這個滿臉市侩，隻想著拍別人馬屁，卻完全忽略自己家人的混蛋。

 

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戀愛腦上頭，會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這麼一個人渣。

 

我反問他，「道歉？誰錯了？」

 

「明明是那母子兩個的錯，你憑什麼替我和女兒道歉？」

 

「一口一個錢總，怎麼？她是你爹還是你娘？」

 

「程遠，你不護著自己的妻女就算了，竟還要去長那施害者的志氣，你是男人嗎？」

 

「不知好歹！」程遠惱羞成怒，「我是為了誰？咱們市一半的地產都是錢家的。」

 

「你清高不肯巴結，那也別去得罪人啊？」

 

「我在公司多少年了？一直沒有向上的機會，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些苗頭，你把大老板得罪了……」

 

「我告訴你，今天要不是我主動去道歉，明天我就得失業！」

 

「失業？」我笑，「跟我有關系嗎？反正結婚這麼多年你也沒往家裡拿一分一毫。」

 

「擔心你失業的不該是我，而是整天和你混在一起的那些酒肉朋友！」

 

「你！」程遠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早就聞風而來的婆婆見狀趕忙替他兒子出頭，「沒見識的東西，你哪裡來的底氣跟人家鬥！」

 

「還有你生得那賠錢貨，打誰兒子不好，偏偏打人家錢總的。幸虧我兒子能在中間周全，不然等人家報復，全家人都得被你害了！」

 

我蹙眉看向婆婆那張布滿褶皺的臉。

 

心中恨意頓生。

 

06

 

上一世，我臨時有事，天沒亮就要去公司。

 

這才勞煩婆婆送一次雅雅，可也正是這一次斷送了我女兒的性命。

 

我這嗜賭成性的婆婆，僅僅因為一個三缺一的電話，就讓我剛上小學的女兒獨自一人前往學校。

 

若非她的不負責，女兒又怎麼可能被錢子碩有機可乘害S呢？

 

還有程遠！

 

那時雅雅剛下葬不久，我日日沉浸在悲傷之中難以自眠。

 

本想要去廚房接水喝些助眠的藥物，卻意外聽到了婆婆房間傳來的對話。

 

婆婆：「小雨這丫頭就是太執拗了，當初剛生了雅雅時，我就說再要個兒子。哎，她不聽。」

 

「眼下好了吧，閨女沒了。」

 

「不過好在這短命鬼還算有些用處，能給家裡留些錢，也不算白養她這麼多年。」

 

「兒子，你可得聽媽的，趁年輕再要個。」

 

「不過咱可說好了，懷上就得去看男女，賠錢貨咱們可不養！」

 

「媽，放心。」程遠聲音中帶著笑意。

 

「眼下雅雅剛沒了，讓她緩緩，等再過些時候她肯定同意。」

 

「而且，就算她不要也不怕，眼下咱們手中有了這筆錢，你兒子我又成了公司的副總還怕沒女人給我生兒子嗎？」

 

婆婆馬上開懷，「也是，大不了離婚，再娶個年輕漂亮能生得。」

 

我握著水杯的手暴起青筋。

 

完全想不到，雅雅去世不足一個月他們母子兩個就已經開始如此計劃。

 

就在我打算衝進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良心時，婆婆口中的另一件事兒讓我直接僵在了原地。

 

「不過說起來，這錢麗雲也太摳搜，她兒子就值五十萬？」

 

「就這麼點兒，連一套房子都買不了。」

 

她聲帶嫌棄，而我已心如擂鼓。

 

程遠：「媽，你不能隻看眼前的利益，憑你兒子我以後的前程，那能撈油水的地方多的去了。」

 

「咱們手裡有她這個把柄，也算得了個細水長流的生意。」

 

「等以後兒子掙了錢，我給您買別墅。」

 

「也對，好歹咱姑娘一條命呢，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她。」

 

婆婆壓著聲音，卻掩蓋不住聲音透露出的貪婪。

 

我隻覺得大腦嗡鳴，再反應過來時已經拎著菜刀架到了程遠脖子上。

 

兩人嚇得跪地求饒。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女兒是被錢子碩那個小惡魔推進下水道的。

 

而窄巷中唯一的監控卻被程遠握在手中，成了他威脅錢麗雲的籌碼。

 

07

 

想到上一世的種種，我便覺怒火升騰。

 

看著婆婆那張溝壑縱橫的臉，字字切齒：

 

「你說的對，我就是要全家一塊去S！」

 

一個會為了錢任由自己的女兒枉S的爸，以及一個為了一場麻將就棄孫女於不顧的奶奶，這樣的家我早就不打算要了！

 

婆婆被我這一句話激的跳腳，伸手就要打人，剛揚起手臂就被我一把捉住。

 

我狠狠用力，她就痛呼著縮了回去，「唉吆喂！這可真反了天了！」

 

「當初我是瞎了眼了，讓兒子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兒子兒子生不出，生了個賠錢貨不說，還要連累家裡，想要我們給你陪葬？啊呸！沒門！」

 

罵完又一把捉了程遠的手，將其拉到我面前來。

 

「你個臭小子，你就眼看著這個喪門星欺負你娘？」

 

程遠面色鐵青的看著我，「給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