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冷漠的看著他，「憑什麼？」

 

「我們娘倆是喪門星，賠錢貨？有本事你們別讓喪門星養啊？」

 

「房子，我爸媽掏的首付！房貸，我還的！」

 

「女兒的學費、興趣班費用我掏的！」

 

眼看程遠要說什麼，我先一步開口，「別提什麼你為了升遷把工資都拿去應酬了，那是你的事兒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今兒就明確告訴你們，二胎我絕對不會要，要是想生兒子，簡單。」

 

「民政局，咱們把婚離了，你愛生幾個生幾個！」

 

婆婆氣的跳腳，「你嚇唬誰呢！離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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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就吵個架，你要跟我離婚？」

 

「我媽這輩子不容易，含辛茹苦的將我拉扯大不說，眼下還要幫你帶孩子。你不謝謝就罷了，還說出那樣沒教養的話來，我讓你道個歉都不成了？」

 

「呵呵。」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媽不容易那是你爸和你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系？」

 

「而且，你也別張口閉口幫我帶孩子，雅雅從小跟著我，唯一一次幫我帶還是我準備好衣服，水喝加餐後她才肯帶半日的。」

 

「結果呢？她帶著雅雅在麻將館呆了半天，孩子拉在紙尿褲裡哭得嗓子都啞了也沒人搭理！」

 

「張嘴閉嘴的自稱奶奶，長得好就是你們家基因好，遺傳的好。鬧了脾氣使了性子就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教育好。」

 

「我告訴你，不是什麼歲數大的都能當長輩的！」

 

婆婆一雙被眼皮壓得都快消失的眼睛瞬間瞪圓了，氣的不停揉著胸口。

 

「離婚！你馬上給我將這個喪門星休了！還有她那賠錢貨一塊滾出去。」

 

「當初追我兒子的女孩多的是，別以為就非你不可了。」

 

「好啊。」我等的就是她這一句。

 

程遠見狀趕忙拉住我，「小雨，趕緊給媽道歉！」

 

婆婆一把拍開程遠的手，「你拉她做什麼？」

 

「沒了這個歪脖樹你還找不到好的了？」

 

「別的不說，今兒你不是還得了錢總的青睞，到時候升遷發財，什麼女人找不到？」

 

我沒想到，兩人不過見了一面就扯上關系了，看向程遠時滿臉鄙夷，「那也別磨嘰了，明天咱們民政局見。」

 

說完我進屋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拉著女兒打算離開。

 

臨走時候我回頭看向那兩張面目可憎的臉，「對了，一天時間，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憑什麼！」

 

婆婆急了，「這房子是我兒子的！想讓我們搬走？沒門！」

 

08

 

「砰！」的一聲，房門隔絕了婆婆的叫嚷。

 

上一世，我從家中離開後就被疾馳而來的車子撞S。

 

想來倒是巧得很，可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裡外裡也不過是這些人的功勞罷了。

 

眼下撕破臉正好，我也斷不會再讓女兒與虎狼同居。

 

至於房子？

 

當初我爸媽雖然不同意這門婚事，卻依舊給足了我體面，他們為了保護我，房子是婚前置的，房產證上也隻有我的名字。

 

隻要能離婚，我也不怕房子要不回來。

 

車上，雅雅有些委屈的開口：

 

「媽媽，奶奶和爸爸又說讓你要小弟弟了嗎？」

 

我摸了摸雅雅的頭，「放心，沒有人能威脅得了媽媽，不過之後你就和媽媽住在一起好不好？」

 

「媽媽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奶奶老是罵我賠錢貨，我不想當賠錢貨。」

 

我將雅雅抱進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二胎就是橫亙在我與這對母子之間的一根刺。

 

當初為了生雅雅，胎位太低我在床上躺了幾個月的時間。

 

後面又因為月子裡照顧孩子太過操勞，早就留了一身的月子病。

 

腰椎產後膨出，時常疲累疼痛不說，身體的免疫力也不成樣子。

 

動不動發燒生病幾乎成了常態。

 

而這一切在他們眼中便是矯情，因為這些瑣碎的事情我們沒少爭吵。

 

那本不多的情分也早已消磨殆盡。

 

二胎？

 

做夢去吧！

 

09

 

回到娘家後，爸媽知道我要離婚，什麼也沒說。

 

隻是主動將雅雅帶了去，照顧她洗漱洗澡準備睡覺。

 

我無法想象上一世我S後父母的日子，心中不由沉甸甸的。

 

攥了攥拳，必須要快點解決這些爛事兒，這樣才能盡早的彌補上一世對他們的虧欠。

 

回到房間，我將錢麗雲在辦公室發瘋的視頻上傳到各大短視頻平臺。

 

花錢找了幾個營銷號幫忙擴大影響。

 

伴隨著錢麗雲那句：

 

一個賤丫頭就算打S了也就幾十萬的事兒，老娘賠得起！

 

視頻的播放量開始翻倍。

 

當時，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在錄像，手機一直垂在身側，鏡頭中是看不到眾人的臉的。

 

不過通過辦公室的擺設以及錢麗雲那身誇張的裝扮，熟悉的人想要看出端倪並不難。

 

我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錢麗雲的公司正在爭取一個政府用地的項目，想要通過這個項目來提升集團的整體影響力。

 

而政府項目，最看重的便是信譽。

 

想來，等視頻流到錢麗雲面前時她定然不會無動於衷。

 

……

 

這一晚，我睡了這段時間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被班級群的消息炸醒。

 

錢子碩小朋友果然不負眾望的再次惹事兒了。

 

他將一個叫秦安的同學從二樓窗臺推了下去。

 

好在窗戶下是綠化帶，才不至於釀成大禍。

 

隻是被綠植鉤劃出數道血口，一條手臂也脫臼了。

 

錢麗雲的處理方式依舊簡單粗暴，由保姆出面去醫院留下兩萬塊的住院費就算了事兒。

 

沒有一句道歉，沒有一絲愧疚。

 

秦安爸爸在群裡討伐，可得到的是整群的沉默。

 

唯有班主任秦老師幹巴巴的說了句會聯系錢子碩父母說明情況後，就再沒了下文。

 

火燒不到自己身上是感覺不到痛的。

 

尤其對方還是在當地有名有姓的有錢人。

 

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幾乎是人性的本能。

 

我能理解，畢竟上一世當我在群裡提及女兒被欺負，提及自己被打的事情時，他們也是一般模樣。

 

唯有秦安的父母心中難受，一直艾特錢麗雲讓她出面道歉。

 

可錢麗雲沒有出現，反而另一個突兀的名字跳了出來。

 

程雅爸爸：【@秦安爸爸。】

 

【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既然人家錢子碩的家長已經進行了賠償，倒也不用這樣不依不饒的。】

 

【你一直說讓人家錢子碩的家人出面道歉，可是有沒有想過，這事兒發生在學校。】

 

【兩個孩子之間的矛盾，咱們大人哪裡清楚。】

 

【這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總不能隻聽自己孩子說的。若是你家孩子一點錯也沒有，怎麼錢子碩不推別人就推你家孩子了？】

 

【孰是孰非還有待定論，秦安爸爸也不用這麼咄咄逼人。】

 

【而且，我家雅雅和子碩是好朋友，我也常常聽女兒誇贊對方是個善良的孩子。】

 

【錢總事兒忙，既然已經派了人去醫院那就是誠心和解，人貴在知足。】

 

伴隨著程遠的出現，群裡頓時安靜如雞。

 

我看著那一通義正言辭的馬屁沒忍住笑出了聲。

 

甚至有種想要幫他艾特下錢麗雲的衝動。

 

眼看這事兒掀不起什麼風浪，我退出群去打開了短視頻平臺。

 

果然，小視頻的熱度正在快速攀升。

 

10

 

【這環境很眼熟啊，像是綺夢小學的辦公室。】

 

【是啊，而且這女人的體型和打扮跟咱們市那個暴發戶差不多。】

 

視頻下面，評論不斷增多，更是不少同城的id開始各種猜測和扒身份。

 

我換上小號，在那些評論下點了幾個贊。

 

視頻需要時間發酵我也沒有闲著，吃了些東西後我找到了父母。

 

以害怕孩子身心受到傷害為由，讓他們帶著雅雅去三亞散心。

 

待將三人送去機場後，我就尋了個律師擬定離婚協議順便給程遠打電話。

 

果不其然，對方已經完全沒了昨日的幹脆，說東說西，對於離婚是半點不提。

 

我也不惱，掛斷電話後回家靜待消息，順便買了些水軍開始引導內容，增加指向性。

 

隨著小視頻的播放量快速增長，我的手機也開始響個不停。

 

第一個打電話來的是雅雅的班主任。

 

說是校長覺得視頻影響不好，希望我下架。

 

我覺得好笑，這視頻裡一沒有提及學校，二沒有拍到學校的任何特徵性文字或物品。

 

對學校有沒有影響我不清楚，但是想必對於學校和「錢總」的關系影響是蠻大的。

 

我幹脆拒絕。

 

還有一個自稱錢麗雲秘書的人，對方剛報完身份我直接掛斷。

 

直到程遠的電話打來，我才笑著接通：

 

「想要刪視頻？好說。」

 

「離婚，女兒歸我，帶著你媽滾出我的房子。」

 

11

 

也不知錢麗雲允了他什麼好處，程遠答應的頗為痛快。

 

眼下已是傍晚，民政局也下班了。

 

我答應對方先將視頻隱藏，並約好第二天民政局見。

 

隻是沒想到臨門一腳了，我那婆婆又冒了出來。

 

民政局大廳外。

 

「我告訴你，離了婚就帶著那賠錢貨滾蛋，想讓我搬出去？沒門！」

 

「當媳婦兒的把婆婆轟出門去，你也不怕別人戳脊梁骨！」

 

婆婆聲勢浩大，頓時引得周遭人都看了過來。

 

我原以為她不過是覺得我年輕，臉皮兒薄，定然不會大庭廣眾之下急赤白臉的和她爭執。

 

隻要我妥協一句，她就贏了。

 

可接下來她的一句話卻讓我心生S意。

 

「你要是當真想要房子，也行！」

 

「雅雅雖然是個賠錢貨，但也是我們程家的種！要麼房子，要麼孩子，你選一個！」

 

以婆婆那腦子，定然想不到用孩子來讓我妥協。

 

我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程遠，看來這娘倆是合起伙來威脅我了。

 

上一世，他們賣了雅雅一次，這一世竟還要再賣一次？

 

婆婆見我不語，心中得意。

 

她揚聲：「怎麼？你帶著孩子也不好再嫁，要是實在舍不得房子就將孩子留下，到時候也能配個豬狗。」

 

我冷眼看向程遠，看來不是視頻的傳播力不夠，就是那錢麗雲給的還不夠。

 

既然他們不要臉了，我也就沒必要給了。

 

我看著她，高聲道：

 

「真是年紀大了，臉皮都多了一層。」

 

「房子是我爸媽婚前買的，寫的我的名字。」

 

「你們母子兩個白住了那麼些年我沒收房費就算好的了。怎麼？鳩佔鵲巢久了就不記得這窩是誰的了？」

 

「而且，離婚是我和程遠的事情，我沒管他要一分赡養費，你這個當婆婆的倒是惦記起兒媳婦兒的東西了？」

 

「哦，還有！」

 

「婆婆您最近牌運很差吧？把退休金輸了個幹淨不說，之前賣房子的錢也輸幹淨了？」

 

「別不是沒地兒住了，這才千方百計的不肯搬走吧？」

 

婆婆霎時變了臉色。

 

她看向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上一世若不是她說漏了嘴，我和程遠都還被瞞著呢。

 

她為了還賭債，偷偷將自家那套老破小賣了不說，甚至還想將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做抵押。

 

隻是當時程遠升遷，又得了好處倒也沒怎麼生氣。

 

可如今，這掛在樹上的果子還沒熟，眼下若是沒了棲身之地不知道他會做何反應。

 

程遠的臉色果然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眼看吃瓜群眾將目光向他投了過來，程遠再也坐不住了。

 

他先是趕人，見人群不動轉頭就和他媽吵了起來。

 

我也不急，拿出手機將視頻拎出來，安靜的看著他們狗咬狗。

 

直到一個電話打斷了母子倆的爭吵，程遠一番點頭哈腰的應承後，再沒了之前的鬧騰，急切的看向我。

 

「你怎麼又把視頻放出來了？」

 

「算了，趕緊離婚，刪視頻。」。

 

籤完字，他迫切的看我將視頻徹底刪除清空後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出去。

 

看他嘴角上揚的模樣，我也忍不住心中暗笑。

 

開心吧，期待吧。

 

也不知道這一世，你是否還能憑借自己的「本事」得到錢總的重用，升職加薪。

 

12

 

程遠動作也快，下午就迫不及待的搬了家。

 

顯然已經提前尋到了不錯的住處，我也聯系了物業，讓其幫忙換鎖後就將房子掛到了房產中介出售。

 

眼看程遠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再次將目光投向錢麗雲。

 

小視頻對她構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畢竟視頻中的人沒有正臉，她想要洗總是能洗幹淨的。

 

所以，這個小小麻煩能夠促成離婚已經是意外之喜。

 

至於錢麗雲？

 

我與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若不是學校我們幾乎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