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喝多了，靠在他冰涼涼的懷裡，很是舒服。

我抱住他，說：「宋總，你不是他，沒必要背負他的命運。」

 

我睡著了。

 

此時的我，並不知道這句話有多扎他的心。

 

7

 

時光荏苒，洞內的符篆隻剩下最後三十筆了。

 

還有五日，倒霉老板就能破除封印。

 

我的修為，也被他喂到了元嬰初期。

 

不到兩年時間，我的修為從築基期到元嬰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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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修仙界簡直是神跡了。

 

在他的指點下，我習得神功，能夠御劍飛行。

 

我們約好，以後要玩遍修仙世界，吃遍天下美食。

 

這日，我下山採購。

 

忽然，在告示欄看到了英文版的尋人啟事，翻譯後意思是：姜錦音，我是宋建國。我魂穿到了聖劍宗少宗主顧琰身上。你若看見告示，速來聖劍宗尋我。老板我包吃包住，帶你走上人生巔峰。

 

我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所以，封印在赤焰洞的蛇人，根本不是老板。

 

他就是原主。

 

他定是用了什麼法術，讀取了我的記憶。

 

才將我騙得團團轉。

 

我回到宗門，去問師姐：「赤焰洞裡封印的到底是何人？」

 

「我們也不知道，撿到他時，他已經身負重傷，連人形都無法維持。宗主見他長得好看，本來想跟他雙修。可他骨頭硬，寧S不從。

 

「雙修需要你情我願，宗主便用了這需要雙修才能解封的秘法封印他。

 

「沒想到，最後被你這丫頭佔了便宜。」

 

我跟蛇人雙修的事，在宗門中早就人盡皆知。

 

合歡宗的宗旨是：男人不值得，不能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常換常新，一切為了修煉。

 

門中姐妹見我的修為突飛猛進，都很支持我睡他。

 

我不是沒去找過宗主，讓她解開封印。

 

宗主說這是上古陣法，她隻會畫，不會解。

 

封印一旦開啟，解除封印的辦法隻有睡夠三千次。

 

師姐問：「我還沒嘗過蛇人呢，兩根的滋味如何？」

 

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感覺跟宗門中的姐妹格格不入。

 

「他……也就那樣。」

 

我幹咳一聲，問：「師姐，我們吃的媚丹，有毒嗎？」

 

師姐詫異道：「沒有啊。」

 

哈，又被他騙了。

 

媚丹隻是合歡宗輔助雙修的丹藥，並沒有七日不找人雙修，便會毒發的說法。

 

我那時渾身發燙，也是蛇人搞的鬼。

 

詭計多端的男人，他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

 

8

 

天色已晚，我腳步沉重地走進赤焰洞。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站在他尾巴夠不到的地方，冷眼看著他。

 

「兩年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沉默了一會兒，邪魅一笑。

 

「好可惜，就差最後五日，你竟然在這個時候看到了老板的尋人啟事。」

 

果然，他能讀取我的記憶。

 

「我叫裴玄。」

 

我氣不過，撿起地上的石頭丟他。

 

「裴玄，你惹到我，算是惹到棉花啦。」

 

仔細想想，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我要去找老板，他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同伴。

 

我轉身就走。

 

「姜錦音！站住！我叫你站住！」

 

身後，傳來恐怖的嘶吼聲。

 

瞬間，地動山搖。

 

地震了！

 

宗主和一眾姐妹飛過來。

 

宗主說：「這怪物竟然有發動地震的本事，必須加固封印了！」

 

突然，裴玄瞬移到宗主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蛇尾變成了大長腿，一襲黑衣，眼神陰鸷狠厲。

 

無數黑色的鬼手從地裡鑽出來，掐住了姐妹們的脖子。

 

他笑得像個反派。

 

「本太子從鬼蜮出來，剛接下億萬雷劫，身受重傷，就被你封印了。

 

「如今本太子的傷已經養好了，一樣的封印，根本封不住我。

 

「合歡宗如此折辱我，你們都該S。」

 

宗主滴下冷汗。

 

「你竟然是鬼太子，裴玄？

 

「這回是惹到真閻王了，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宗主絕望地說：「鬼太子，你S我出氣就好，放過我的徒兒們。」

 

宗主這人，好色但心地善良。

 

我用劍指著裴玄，大聲說：「放了她們！」

 

裴玄收緊手裡的力道，鬼手也一起收緊力道。

 

他算是我的師父，我的本領都是他教的，我打不過他。

 

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我收起劍，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他的腰，放軟了語氣：「裴玄……別S她們，求求了。」

 

裴玄的身體僵了一下。

 

終於，他松開手，鬼手也都消失了。

 

他化出鬼王劍，抓著我，御劍飛離合歡宗。

 

「你要去找老板，正好，我們順路。」

 

老板穿成了顧铖的嫡子，顧琰。

 

原主顧琰從小資質平庸，體弱多病，注定是個無法築基的凡人。

 

蛇人幼崽的血是增補修為、強健體魄的神藥。

 

於是，顧铖便強奸裴昭，讓她一次又一次產下蛇胎，抽血滋養顧琰的身體。

 

將顧琰養成了被天下稱贊的修仙界少年天才，年紀輕輕修為便到了元嬰期。

 

裴玄此次去聖劍宗，是要報仇。

 

不妙。

 

這下老板成了裴玄的S敵了。

 

9

 

是夜，我們在野外休息。

 

裴玄生起了篝火。

 

我坐在一旁，生著悶氣。

 

忽然，裴玄將我拽到腿上坐著，捏住我的下巴，很兇地吻我。

 

這兩年，我們雙修了共計 2970 回。

 

但是接吻，卻是第一次。

 

剛開始，我掙扎反抗，對他重拳出擊。

 

親著親著，身體就軟了。

 

我主動與他唇舌交纏，宛如餓狼撲食。

 

裴玄悶笑出聲，擦去我嘴角的水漬，湊在我耳邊說：「記住，跟你睡的，一直都是鬼太子裴玄。」

 

「鬼太子，鬼蜮，是什麼？」

 

裴玄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

 

我再次看到了他的記憶。

 

年幼的裴玄躲在那間屋子的櫃子裡。

 

裴昭又在生產，慘叫聲逐漸微弱下去。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去。

 

終於，產婆抱出一個血淋淋的胎兒。

 

「宗主，是個S胎。」

 

顧铖神情淡漠，說：「無妨，琰兒的身子養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再喝這些惡心東西了，拿去丟了吧。」

 

突然，顧铖察覺到了裴玄的藏身處。

 

顧铖一伸手，裴玄就被抓到了面前。

 

裴玄更瘦了，皮包骨，頭大身子小，眼窩深陷，毫無血色。

 

我的心刺痛了一下。

 

他快被抽幹血了。

 

父子倆對視。

 

顧铖依舊高傲冷漠。

 

「我不喜歡你的眼神。」

 

顧铖伸出手，按在裴玄的頭蓋骨上，一掌將他拍S了。

 

他S後，來到鬼蜮。

 

隻有厲鬼才能來到鬼蜮，這裡是厲鬼的放逐地。

 

裴玄怨氣衝天，成了野生鬼修，從鬼道修煉出了肉身。

 

一百年裡，裴玄與萬鬼廝S。

 

最後，他S了鬼王，統治了鬼蜮，自稱鬼太子。

 

裴玄離開鬼蜮，準備找顧铖復仇。

 

天道降下億萬道雷劫，要抹S他。

 

他扛過了雷劫。

 

後面的事，我便都知道了。

 

我睜開眼睛，和裴玄鼻子貼著鼻子，哭著說：「騙子，你不是說你逃走了嗎？」

 

「你在為我落淚，可憐我？」

 

裴玄擦去我的淚水，說：「我給你看這些，是在賣慘，希望你站在我這一邊。就算顧琰換了個靈魂，我還是無法容忍那具身體存活在世上，他必須S。」

 

我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我不想宋總S。

 

可我不能勸裴玄放過宋總，那是他的仇恨。

 

針沒扎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痛，勸人大度者天打雷劈。

 

我暫時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10

 

我和裴玄來到聖劍宗時，這裡正在大擺宴席。

 

少宗主顧琰生辰，天下各宗門紛紛前來道賀。

 

裴玄笑著說：「來都來了，我們也去吃席吧。」

 

我見到了宋建國。

 

他在現代，是個中年發福的可愛大叔。

 

如今這個身體，是個英俊明朗的翩翩公子。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小聲說：「宋總，是我，小姜。」

 

宋建國立即眉開眼笑，摟著我的肩膀和我咬耳朵。

 

「你也穿來了，太好了！

 

「小姜啊，我這人天生富貴命。我那便宜老爹是修仙界身份最尊貴的男人，以後有我罩著你，我們有福同享哈哈哈哈哈！」

 

「宋總，你還是逃命去吧，你這原身背著血海深仇，鬼太子來S你了！」

 

宋建國還是在傻樂，他聽不到我說的這句話。

 

我扭頭看向裴玄。

 

他坐在賓客中，怡然自得地對我舉了舉酒杯。

 

他把我讓老板逃命的話屏蔽了。

 

賓客們議論起了鬼太子。

 

「鬼蜮橫空出世了一個鬼太子，他S了鬼王，統治了鬼蜮。」

 

「不知此人生前是何來頭？」

 

「有傳聞說……他是顧盟主的私生子，幼年夭折。」

 

「不愧是顧盟主的血脈，嫡子是修仙天才，連早夭的私生子，都能成為鬼太子。」

 

「你們說，顧盟主會把他認回來嗎？」

 

「肯定不會，再厲害也是個鬼修，邪門歪道，怎配做世家子。」

 

顧铖來了。

 

他坐在主位，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眾人立即起身，對他行禮。

 

我握緊拳頭，天道不公，為何要讓卑鄙者享受盛名！

 

顧铖說：「來者都是客，不必多禮。琰兒，招待好貴客們。」

 

宋建國朗聲應道：「好的，爹！」

 

我看向裴玄坐的位子，他已經不在那兒了。

 

復仇前，他要找到裴昭。

 

我去找裴玄，在一個畫滿符咒的井前看到了他。

 

「這是什麼？」

 

裴玄嘴角上揚，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瘋感。

 

「鎮壓我的縛魂咒，沒什麼用。」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著。

 

井裡是他的屍體。

 

顧铖害S了昭娘子那麼多孩子，唯獨怕裴玄冤魂索命。

 

「姜錦音，你選好站在哪一邊了嗎？」

 

腦海中，閃過宋建國帶著同事們，去山村裡給我撐腰的畫面。

 

他說：「小姜，生孩子是父母的私欲，他們生了你，便有義務養你。但是，他們不能用恩情道德綁架你。

 

「愛是雙向的，他們不愛你，你就不用愛他們。

 

「有毒的原生家庭，就該遠離。不是有血緣關系的才是家人，家人是可以後天選擇的。

 

「別怕，世界廣闊，總有一天，你會找到真正愛你的家人。」

 

老板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老板。

 

我收回思緒，看著裴玄。

 

「我選……宋建國。」

 

說完，我心痛如刀割。

 

我早就愛上裴玄了。

 

裴玄冷笑，眼睛變成了細長的蛇目，半張臉出現了蛇皮。

 

「好，我知道了。

 

「你現在，可以開始逃命了。

 

「再讓我看到你……我會S了你。」

 

11

 

月亮變成了血紅色。

 

無數喪屍從地裡鑽出來，看到人就撲過去啃食。

 

我去找宋建國。

 

突然，一個胖嬤嬤抱住我的大腿，涕泗橫流：「救救我！」

 

是她，那個N待裴玄的胖嬤嬤。

 

我變出仙劍，一劍捅S了她。

 

這是我第一次S人。

 

我的手在發抖，惡心想吐。

 

可我不後悔。

 

我最想S的人是顧铖。

 

宴會亂作一團，眾人忙著逃命。

 

我找到宋建國，對他說：「你這副身體的原主，是靠喝鬼太子的血滋養起來的。」

 

我把顧铖做過的事跟他說了。

 

這回，裴玄沒有屏蔽我的話。

 

「靠，顧铖真不是東西！」

 

宋建國面如土色，嚇得雙腿打戰。

 

「那那那咋整啊，我怕鬼……我又不是真正的顧琰，鬼太子就不能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