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即便我再三解釋公司會報銷一切的費用，我媽還是S不松口：

「聽說你出國不會給你工資，你要是沒有工資，我們這一大家子的開銷怎麼辦？」

 

後來我才知道，是徐向陽嫉妒我能夠有好的發展，害怕被我永遠踩在腳下，故意給我媽上眼藥。

 

我是 985 研究生畢業，本來是要讀博的，而徐向陽隻是一個大專混子，畢業後更是不找工作在家混吃等S。

 

爸媽為了讓我早點出社會賺錢，以S來威脅我，不讓我讀博。

 

為了這個家，我一次又一次地妥協。

 

我本來以為隻要我足夠聽話，他們至少會在偏愛徐向陽的間隙裡，施舍我一點親情。

 

可無數次的教訓告訴我，退讓換來的隻有得寸進尺。

 

最終，我因家裡人的阻攔沒能出國考察，還來不及等到下一次外派，就S在了徐向陽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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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要為自己而活。

 

當領導將我叫到辦公室的時候，我內心忐忑。

 

領導說的話和上一世一模一樣，這次我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應下。

 

索性，一直到出國。

 

家裡都沒鬧出什麼幺蛾子——

 

當然，也是因為我全程保密，又加速了出國的進度。

 

隻是剛出國不到半個月，我媽便瘋狂打我的電話。

 

起初我選擇直接掛斷，不想因為這群人影響我的心情。

 

可我媽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她拿著家裡人的手機換著給我打。

 

她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我想了想，按下了接通鍵。

 

我媽謾罵聲瞬間從電話那端爆發開來：

 

「徐朝陽，你是不是翅膀硬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房貸都不還了嗎？你是要造反嗎？」

 

新房子的名字是徐向陽，出錢出力的人卻是我。

 

我還記得當初我媽哄騙我買房子的時候，隻是說徐向陽要結婚，女方家要求徐向陽必須有房子。

 

當時我還有些猶豫，可是那天我媽卻難得對我展開笑顏。

 

那是我媽第一次跟我說話那麼溫柔，這種表情隻有面對徐向陽的時候才會有。

 

我媽怕我不同意，繼續哄騙我：

 

「反正你以後也是要買房的，就當給你買了，等你弟弟結婚以後，再把名字改回來。」

 

如此這般，我最終咬牙答應了下來。

 

可我後來才反應過來，從小到大，我的東西，哪一次是真正屬於我呢？

 

即便是徐向陽不要的東西，都輪不到我。

 

如此拙劣的謊言，我也傻傻相信。

 

也或許，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沉溺於自己編織的母愛夢境中不願醒來。

 

幾十年的房貸我背了，徐向陽隻需要吃吃喝喝，坐享其成。

 

到底是我犯蠢了，碰了無數次壁，仍舊選擇相信他們。

 

6

 

聽著電話裡我媽喋喋不休，一口一個白眼狼，說什麼白養我了，我瞬間笑出了聲。

 

我媽頓了一下，緊接著便是更加尖酸刻薄和惡毒的謾罵：

 

「你還有臉笑？我還沒找你這個廢物差點害S你弟妹算賬呢，要不是你弟弟攔住我，我肯定打S你，還不趕緊還貸款？催款的電話都打到我們這裡了。」

 

以前我總是會按時將房貸打到家裡的賬面上。

 

爸媽為了防我，就連房貸綁定的也是徐向陽的銀行卡。

 

換句話說有關這套房子，所有的信息都是徐向陽的，即便是逾期，影響的也不會是我的徵信。

 

前世的我，為了不影響徐向陽的徵信，即便是晚發工資，我想辦法預支借錢也要先將房貸錢給徐向陽打過去。

 

而還完房貸，剩下的工資也都是悉數轉給我媽。

 

而我手裡的餘額，沒超過三位數的時候：

 

「房子是徐向陽的名字，關我什麼事，我買的房子，你們卻隻分給我一個破地方住，還有臉跟我要錢？以前我給你們花在身上的錢，就當還你們的養育之恩了。

 

「我上學花的那點錢，也早百倍還給你們了。」

 

我媽愣了一瞬，緊接著竟是更惡毒的咒罵：

 

「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生恩你怎麼報？不就是點錢嗎，你弟弟說得對，你就是自私自利，不舍得給家裡人花錢，我告訴你徐朝陽，你要是不還錢，我會讓你好看的！」

 

電話被掛斷，我自嘲笑了笑。

 

原來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我立刻解綁凍結了自己一切跟家人綁定的支付卡，現在他們還想繼續吃我的喝我的，門都沒有。

 

其實有一句話我沒有跟我媽說。

 

她的生養之恩，上一世的我已經用命還完了。

 

在做完一切後，我直接關機一頭扎進了學習的氛圍裡。

 

歷經一個月，我學成歸來，領導很是滿意我的學習成果，直接給我升職加薪。

 

不過算算日子，弟妹怕是查出來孩子有唐氏了。

 

果不其然，徐向陽給我打來了電話：

 

「徐朝陽，你這個害人精，你還我健康的孩子，要不是你控制我老婆的飲食，讓我老婆吃什麼你制定的菜單，我兒子也不會患有唐氏綜合徵！你給我滾過來！」

 

我知道，這件事情我逃不掉的。

 

即便我沒有和上一世一樣急救弟妹，他們還是能夠找到各種理由來誣陷我，讓我背鍋，讓我能夠心甘情願地給他們一家子當牛做馬。

 

還有一點，徐向陽即使意識到自己有錯，可要是不把錯推到我身上，他怎麼能心安理得地繼續啃老呢？

 

爸媽是重視弟妹肚子裡的孩子，在他們眼裡，那才是老徐家真正的香火。

 

我請了半天假，趕回了家。

 

一家子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就等著向我發難。

 

回想起上一世的遭遇，我的心裡還是狠狠抽痛了一下，說不怕是假的。

 

以防萬一，在我來之前，已經報了警。

 

這一次，我要用事實說話，將他們潑在我身上的髒水悉數潑回去！

 

徐向陽看我回來，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他的額間青筋暴起：

 

「你這個掃把星，為什麼跟著你總是沒好事？要不是你控制我老婆的飲食，我老婆不會半夜餓得不行偷吃東西，也不會差點噎住一屍兩命，現在查出孩子有問題，你仗著自己讀書多，亂出主意，把我兒子吃出了問題！」

 

7

 

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我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還手。

 

上一世也是一樣的，不過那個時候我為了自保選擇了還手，被定義成互毆。

 

且由於是家庭糾紛。

 

最後被定義成了一本糊塗賬。

 

可現在，我隻是穩穩地站在那裡，冷眼看著在場所有人的臉色。

 

爸媽並沒有阻止，神情裡的厭惡仿佛在嫌徐向陽對我下手輕了，恨不得自己也衝上來扇我幾巴掌。

 

而弟妹，則是抱著肚子一臉幸災樂禍。

 

我冷哼一聲，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便朝著弟妹伸出手：

 

「當初我給你制定的那份菜單，你拿給我。」

 

我這個弟妹蠢貨一個，腦子也不轉，聞言一臉不屑地將紙扔在了我的臉上。

 

說實話，弟妹不僅人懶還嘴饞。

 

她家庭條件不好，來到我家，自然是每天想變著法地吃貴的沒見過的東西，但那些東西對胎兒不好。

 

每次被我撞見偷吃，我都會好言勸她為孩子忍一忍。

 

可她兩面三刀，單獨見我時低頭連連表示悔改，爸媽和徐向陽在時又哭鬧拿喬說我苛待她一個孕婦。

 

這孩子被查出唐氏，跟弟妹和徐向陽有著不可脫離的關系。

 

「你把你的破紙收好，不賠償我兒子和我的精神損失費！我就告S你！」

 

弟妹放下狠話，剛說完，警察便來了。

 

徐向陽和我媽似乎沒想到我會報警，看到警察時瞬間慌了神，隻能惡狠狠地瞪著我。

 

警察公事公辦，拿起本子開始詢問：

 

「誰報的警？」

 

我舉手回應：

 

「是我。」

 

我媽的眼刀立刻飛了過來，礙於警察在，又隻好堆笑著走上前：

 

「警察同志，辛苦你們跑一趟了，根本沒啥事，就是一家人吵架吵上了頭才報的警。」

 

警察完全不理會我媽，隻是看向我：

 

「是嗎？」

 

我媽走到我身邊，狠狠掐了我一把，咬牙切齒道：

 

「你要S啊？非要把家醜外揚是嗎？要是知道我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肚子裡搶你弟弟營養現在又報警抓你弟妹，當初就應該淹S你！」

 

我媽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到。

 

警察更是臉色驟變，一臉嚴肅看向媽媽。

 

我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隻是對警察道：

 

「他們汙蔑我，我隻是想讓警察同志做個見證，給我證明清白。」

 

隨後我帶著一群人去了醫院，做專業的鑑定，我家人一臉不情願地跟著去了。

 

畢竟有警察在，他們擔心留下案底不敢不去。

 

8

 

去了醫院以後，我找到了一直給弟妹做檢查的醫生，他也被這麼大的陣仗嚇了一跳，在我的解釋下，他這才松了口氣。

 

我將那張飲食表遞給醫生，問道：

 

「您看看，孕婦吃這個，會讓孩子患上唐氏綜合徵嗎？」

 

醫生也是敬業，戴起眼鏡仔細看著。

 

在等待的過程中，徐向陽一臉得意：

 

「你想不賠錢？我告訴你徐朝陽，你今天是躲不過了。」

 

我媽也附和著：

 

「你找到醫生又能怎麼樣？你這個害人精！」

 

我沉默著，隻是靜靜等著醫生做出專業的判定。

 

過了很久，醫生這才抬頭：

 

「這個菜單很健康的，孕婦按照這樣吃，葷素搭配，營養均衡，不會對胎兒有任何危害。」

 

「怎麼可能！這個不要臉的就是靠著害我孫子得病，怎麼可能沒問題！」

 

我媽很明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歇斯底裡撒潑道。

 

醫生冷笑：

 

「怎麼？你們是在懷疑我的判斷不夠專業？」

 

我媽立刻變了臉：

 

「怎麼會呢？那醫生，好端端的孩子怎麼會突然得了患有唐氏綜合徵呢？」

 

醫生上下打量著徐向陽，他心虛地躲開視線，又看看弟妹，弟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男方抽煙喝酒，女方管不住嘴，吃有害的食物，還有基因缺陷，都能造成這個原因。

 

「你們當父母自己不注意，等檢查出孩子有問題才慌？晚了！」

 

我媽臉上出現了皲裂，這是第一次，我媽看向徐向陽的時候眼神變味了。

 

良久，我媽收回視線，繼續問道：

 

「那孩子……還能留嗎？」

 

醫生回答：

 

「留不下了，建議直接引產，孩子生下以後，活不活得了另說，後續疾病很多，還不如不要。」

 

聽到這個回答，爸媽徹底癱軟在地。

 

他們盼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子就這麼沒了，這個打擊自然承受不住。

 

而這次，他們如何難受，我的心不會再起一絲波瀾。

 

待警察走後，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弟妹的爸媽。

 

9

 

弟妹子宮壁薄，當初懷孕時就被說過可能很難再懷，這一胎有多難得，大家心裡門清。

 

而弟妹的爸媽是不好惹的潑皮，他們重男輕女，要是知道自己女兒流產生不了孩子「貶了值」，怎麼也會來訛一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