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湊近了一些：「你能忍，我忍不住啊。」

謝靳南呼吸一頓，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他拉著我，迅速出了餐廳，然後上車。

 

司機反應極快，一溜煙開車回到他家。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起了淅瀝小雨。

 

等到謝靳南家時，小雨變成了暴雨。

 

謝靳南緊緊拽著我的手腕，一進家門，他直接將我抵在門板上。

 

他扯掉了自己的領帶，眼神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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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可以不用忍了，乖乖。」

 

他勾起我的下巴，湿熱厚重的吻落了下來。

 

我有些後悔招惹他了。

 

被迫承受著。

 

謝靳南將我帶到沙發上，用領帶蒙住了我的眼睛。

 

「你再也跑不掉了。」

 

他握著我的手，滾燙極了。

 

耳邊是他性感的喘聲和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聲音，恍惚間讓我回到了兩年前那個夜晚。

 

我想扯下領帶，謝靳南卻強硬地制止了。

 

「不許看。」

 

他聲音啞得不像話。

 

我問他：「為什麼？」

 

他沉默片刻，喘息混雜著其他聲音。

 

「髒。」

 

我頓了一下：「我沒覺得。」

 

下一秒，謝靳南恨不得將我拆吞入腹一般，親得很兇。

 

慌亂間，我摸到了他的左腿，下意識地抓住。

 

情欲上頭的人卻瞬間停了下來，如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

 

謝靳南略帶慌亂地抓起我的手，沒有繼續親我。

 

我扯下了眼睛上的領帶，看到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驚慌。

 

7

 

「對不起。」

 

謝靳南眼神柔軟：「不用道歉。」

 

我抿了抿唇：「那，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掩飾。」

 

謝靳南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重重呼出一口氣。

 

他拉著我坐好，替我整理好衣服。

 

聲音，有些悶。

 

「沒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終是沒忍住，想問問，可謝靳南說：

 

「去洗漱一下，休息吧。」

 

「今天下雨了，就留在這兒，好嗎？」

 

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點點頭。

 

直到躺在柔軟的床上，窗外的雨都還沒停。

 

我才看到彈幕。

 

【密碼的，這關鍵時刻怎麼還帶拉燈的！什麼也看不見！】

 

【我恨我恨我恨，兩年前就沒看到，現在還沒看到！氣S我了！】

 

【薇薇寶貝你真的睡得著嗎，小叔在你隔壁衝冷水澡，你真的睡得著嗎？】

 

【按理說，小叔愛女主愛得要S，怎麼能讓她睡客臥？但奈何，主臥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哈哈哈哈。】

 

【薇薇寶貝你要不去看看他的主臥呢？好大一個密室嘿嘿，十八禁都在那兒了。】

 

密室？

 

之前彈幕就說謝靳南是病嬌，會對我強制愛......

 

【哎我看到謝朝對孟媛好感度飆升到 80%，發生了什麼！我去看看！】

 

看到這條彈幕，我注意力瞬間被吸引。

 

【哇塞，謝家那邊好精彩！】

 

根據彈幕說的，我大概拼湊了一下。

 

孟媛想勾搭謝朝這事被謝朝爸媽知道了，派人把她帶走了，謝朝回去時就看到孟媛楚楚可憐的模樣。

 

在他爸媽因為謝朝不尊謝靳南這事請家法的時候，孟媛擋在了他身後，替他挨了家法。

 

謝朝瞬間感動得要S，好感值飆升。

 

但實際，孟媛提前吃了屏蔽痛感的藥，一點感覺都沒有。

 

總之，他倆活像一對要被拆散的苦命鴛鴦。

 

鬧了大半夜。

 

估計明天大家就都知道謝朝為了一個貧困生頂撞家裡的事情了。

 

困意襲來，我沒有再理會這些彈幕，閉眼睡了。

 

殊不知深夜時，房門被推開。

 

黑暗中，男人拄著手杖，高大的身影逐漸靠近床邊。

 

地毯很好地隱匿了他的聲音。

 

謝靳南將手杖放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伸手，緩緩撫摸著我的臉頰，發絲。

 

眼裡的貪婪和欲望毫不掩飾。

 

「乖乖，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隻要你喜歡，我可以裝一輩子。」

 

「不許離開我。」

 

他低頭，在我額頭落下虔誠的一吻。

 

「我放過你的，是你自己，要貼上來。」

 

他克制地親著我的嘴角，好似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彈幕瞬間炸了鍋。

 

【我就說小叔怎麼突然變溫柔年上了，原來是裝的！】

 

【這裝得也太好了吧，我都被騙了！】

 

【女主今天要是發現了那個密室，那是不是就......】

 

【隻要女主不跑，小叔是不會傷害她的，前提是女主不跑。】

 

【前提是現在，女主好像還沒有徹底愛上小叔，頂多是......負責？】

 

【完了我竟然開始期待薇薇寶貝跑掉然後被小叔關起來狠狠強制愛的劇情了。】

 

【我隻有一個要求，別拉燈！】

 

這些彈幕我沒看到。

 

8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謝靳南坐在陽臺上接電話，明顯是等我醒來。

 

雨後空氣湿潤，陽臺零星有幾片樹葉貼在地上，謝靳南穿了件長袖白 T，簡單幹淨。

 

有幾縷陽光透過烏雲照射下來，落在陽臺上，落在他耳邊的金絲眼鏡上，反著耀眼的光。

 

這一刻，我想起以前那些聽聞。

 

曾經有過傳聞，謝家年輕一輩裡最聰明最厲害的，當屬謝靳南。

 

當時謝爺爺為了鍛煉他，使了不少刁鑽手段，都被他條不紊地解決了。

 

那時有人揣測謝爺爺會不會把謝家交給剛滿 24 的謝靳南打理。

 

可天妒英才，謝靳南那之後突然消沉了三年，再有消息時，腿就廢了。

 

謝爺爺花了一年時間給他治療，可到底......沒能好起來。

 

為此謝爺爺鬱鬱而終。

 

沒人知道謝靳南的腿是怎麼受傷的。

 

那之後，他好似變得平庸起來，就像光環被奪走一般。

 

我盯著謝靳南的背影出神。

 

他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什麼讓一個天之驕子變成了殘廢......

 

謝靳南掛了電話，突然回頭。

 

我慌了一瞬，急忙擺出笑臉：「早啊。」

 

謝靳南指了指天上的太陽，揶揄道：「是挺早。」

 

他拄著手杖，邁進房間。

 

「午餐快好了，起來洗漱吧。」

 

我沒問他為什麼在我房間，乖乖爬起來洗漱。

 

就在謝靳南走過來的那會兒，彈幕已經告訴我了。

 

昨晚謝靳南來我房間了，然後在陽臺坐了一夜，一直看著我。

 

奇怪的，若是旁人，我會覺得這很冒犯。

 

可換成了謝靳南，我竟覺得......很正常。

 

他覬覦我，怕我跑掉，守著我似乎也能理解。

 

洗漱好後，我們一起下樓，我猶豫著問他：

 

「你剛才，在聊生意嗎？」

 

我隱約聽到了幾句。

 

「嗯，手裡有些生意。」

 

末了，他扭頭看我：「乖乖是不是已經進公司學習了？」

 

我點頭。

 

見狀，謝靳南彎了彎眼睛：「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我很樂意效勞。」

 

我眼前一亮：「好啊！」

 

吃完飯後，我叫人去公司，把一直困擾我的那個方案拿了過來。

 

謝靳南隻看了兩眼，一針見血地指出我的問題。

 

我瞬間覺得醍醐灌頂，崇拜地看著他：

 

「你好厲害，我跟我爸打賭，這下我穩贏！」

 

後者隻是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

 

為了和謝靳南學習，我一連好幾天都待在他這兒。

 

爸媽知道我有分寸，也相信謝靳南的人品，加上在他這兒能學到真東西，也就沒過多阻止我。

 

漸漸地，我的生活被謝靳南填滿。

 

我也逐步發現了一些端倪。

 

我以為他說的「手裡有些生意」，是謝家漏給他的一星半點，給他消遣的。

 

但其實不是。

 

他手裡的生意幾乎涵蓋所有行業，資產數百億。

 

我震驚極了。

 

「難道謝家就一點都沒察覺嗎？」

 

這哪裡平庸了，這分明就是天才！

 

「我爸S後，幾個兄長爭奪家產，明爭暗鬥。」

 

「加上我平庸了三年，又成了廢人，他們自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腦子裡瞬間展開了一篇豪門爭奪家產的權謀鬥爭文。

 

那他的腿，會不會是......

 

謝靳南彈了下我的額頭：「不許亂想，跟他們沒關系。」

 

我趁機問：「那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可以告訴我嗎？」

 

謝靳南忽然沉默下來，眼眸深深地看著我。

 

我等了半晌。

 

最終，他嘆了一口氣，抱住了我。

 

下巴擱在我肩窩上，聲音低低的：「以後告訴你好不好？」

 

「等你，足夠愛我的時候。」

 

這讓我想起當初撞見他手杖斷裂時的模樣。

 

「沒關系的，不想說就不說，不用勉強自己。」

 

「那你喜歡我嗎？」

 

他問的是喜歡，不是愛。

 

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的確......有點喜歡謝靳南。

 

於是，我抱緊了他。

 

「喜歡的。」

 

「很喜歡。」

 

9

 

這段時間太忙，我都沒怎麼留意彈幕。

 

今天空下來看了一眼，倒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瓜。

 

【謝朝對孟媛的好感度滿了！他想娶孟媛，謝家不同意，他居然揚言要和謝家決裂！】

 

【好蠢啊，系統給他降智了吧。】

 

【我發現系統真的很影響主角，謝朝本來是男主，本來有光明的未來，現在好了吧，好了吧。】

 

【說到底還是他心志不夠堅定，優勝劣汰啦。】

 

【哎呀都這樣，孟媛綁定了系統，誰都拒絕不了。】

 

【幸好女主果斷放棄了謝朝，沒有擋著孟媛攻略，不然女主怕都有危險。】

 

我細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樣。

 

孟媛身邊的人，很容易受她影響。

 

那個系統，能力當真那麼大嗎？

 

我問了一下，謝朝的卡已經被停了，現在和孟媛住在出租屋裡。

 

我本不想多事，可沒想到一次偶然返校拿材料的時候，撞見了他倆。

 

謝朝此時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他緊緊拽著孟媛的手，脖子上還有吻痕。

 

「你騙我，孟媛！你居然騙我！」

 

「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對嗎？」

 

「你接近我隻是為了攻略我，完成任務，領取獎勵？」

 

而孟媛一改當初那副怯懦柔軟的模樣，眉眼清冷，不屑。

 

她嗤笑一聲：「是啊，我本來想好好走，給你留點念想的，好歹你讓我任務成功了。」

 

「可是謝朝，你告訴我，你怎麼能一邊對我百分百好感度，一邊去睡別人的？」

 

「你髒不髒？」

 

這句話一下刺痛了謝朝，他猛地甩開孟媛。

 

「我沒有！我都和你說了那是誤會，我爸媽逼我和你斷了，他們想傷害你，我壓力很大，喝多了！」

 

「孟媛，我為了你我都要和謝家斷絕關系了，你非要揪著這點不放嗎？」

 

孟媛翻了個白眼：「難道不是你在等我受不住壓力主動離開你嗎？」

 

「從當初你一邊喜歡著於薇，一邊享受我的追求時，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縱使有系統幫我，你本身就沒問題嗎？」

 

「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我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孟媛轉身：「回去當你的大少爺去吧，老娘任務完成了，不陪你玩了。」

 

「哦，前提是，你渡得過眼前這個坎再說。」

 

孟媛神秘一笑，走得瀟灑。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最後那一眼，是在看我這邊。

 

我心裡生出些許疑問，想了想，抬腳跟上了她。

 

我直覺，孟媛對我沒有太大惡意。

 

跟了好長一段路後，孟媛忽然停下，回頭。

 

我們很突兀地對視上了。

 

不再是以前那種，我看她一眼，她就害怕挪開視線的對視。

 

而是很坦然，很自信地對視。

 

但又夾雜著一絲，嫉恨，或者羨慕。

 

孟媛率先開口：「於薇，你運氣很好。」

 

我上前，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為什麼要攻略謝朝？」

 

「為了活命。」

 

孟媛語氣輕松極了。

 

「我現實那具身體得了絕症，需要攻略小說世界的主角，以此來換取獎勵續命。」

 

「其實，我要攻略的，一直都是男二。」

 

「畢竟男主是女主的。」

 

我心頭一震。

 

這裡的男二，是謝靳南。

 

孟媛語氣頓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我。

 

「你真的很幸運，家境優渥，父母恩愛，全世界的人都圍著你轉。」

 

「我攻略了謝靳南三年，在系統那裡兌換了無數藥物，都沒能把他攻略下來。」

 

「因為他暗戀你。」

 

「他那麼堅定地選擇你！」

 

三年......

 

謝靳南消沉那三年！

 

我一把揪住了孟媛的衣領，逼問：「你對謝靳南做了什麼？」

 

「他的腿，是你弄的？」

 

孟媛挑眉，甚至笑了。

 

「不是我，我傷害不了主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