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援
第1章
男友是被我校園霸凌過的女孩的哥哥。
所以和我談戀愛,卻不想讓她知道。
前一秒,我和他還在樓道裡接吻。
後一秒,聽到門後臨近的腳步聲和妹妹的笑聲,他狠狠推開了我。
那一推,直接讓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膝蓋蹭破了一大塊皮。
1
「哥,我討厭這個人,你開除她好不好?」
辦公桌後,寧涵蹲下身拉著寧熠的手撒嬌,斜眼看著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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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熠揉了揉她的頭發,語調寵溺,「不行。」
「可是看到她我生氣。」
寧熠輕嗯一聲,「那我讓她走。」
他抬頭看向我,目光淡淡的,「你出去吧。」
我開門的姿勢有些慌張,讓寧涵笑了一聲。
那笑聲很刺耳。
我躲進公司的樓道裡。
隻有這裡可以讓我短暫的喘息。
過了很久,身上的那種木僵發麻的感覺才逐漸褪去。
樓道的門開了。
寧熠站在門口,他很高,身量修長,穿著淺灰色襯衫,袖子松松地挽至肘部。
清清冷冷的一張臉,斯文,又俊秀。
他走向我,手臂自然而熟練地攬住我的腰,「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細了這麼多。」
他的眸光在我臉上徘徊,「晚上跟我回家吧,我家裡有盒野山參,你帶回去。」
我沒有說話。
他笑了一聲,「那還要我怎麼辦?」
我搖搖頭。
他盯著我沒有血色的唇,用指腹緩慢摩挲了一下。
然後朝我吻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親我。
陌生而柔軟的觸感,帶著他特有的氣息。
我脊背反射性地繃直,不知所措。
寧熠封住我的腰,讓我幾乎是緊貼在他胸口上。
他吻的綿長,我的眼裡被逼出了一點水光,意識漸漸模糊。
「晚上去哪裡吃飯?」樓道外傳來人聲。
「隨便嘍,看到那個女人我就沒胃口。」是寧涵的聲音,帶著惡意的嘲弄,「不過她每次見到我那副害怕的樣子,倒是讓我很爽。」
「哈哈哈,不是吧。」
「我想抽根煙,去樓道裡吧。」
兩人腳步聲逐漸臨近,
我瞬間清醒,惶然地看向寧熠。
他眉頭蹙了蹙,幾乎沒有猶豫,狠狠推開了我。
我背靠的方向是樓梯。
這一推,直接讓我腳下踩滑,哪怕我本能地抓住欄杆,依舊跌了下去。
一聲沉重的悶響,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火辣辣的痛感襲來,膝蓋被擦破了一大塊皮。
「什麼聲音?」寧涵疑惑的問,「诶?門怎麼被鎖了。」
「門鎖了?算了,我們走吧。」
寧涵猶豫了一下,「嗯。」
我沒有吭聲,眼裡溢出生理性的淚花,忍著痛試圖爬起身。
自始至終,寧熠滿臉冷淡地站在上方袖手旁觀。
直到我扶著欄杆艱難地站起身,他才步下兩級臺階,溫柔地拍去我肩膀上的灰。
我頭發凌亂,低著頭,顫慄從雙腿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回去吧。」他對我膝蓋上的淤傷視若無睹,微微笑著叮囑,「小心別被人發現。」
他沒再看我一眼,打開反鎖的門離開了樓道。
2
起初,我面試進這家公司時,並不知道寧熠是寧涵的哥哥。
隻是隱隱的,覺得他對我額外照顧。
許多個加班的夜裡,他從辦公室裡出來,輕輕扣響我的工位,往我桌面上放了一份夜宵或者一盒果盤。
我愕然抬眼。
他微微歪頭,S亡頂光燈打在他臉上,輪廓依然好看的出奇,「還有很多沒做完嗎?」
我點點頭。
他沉吟了一下,嘆了口氣,「那我等你一起吧。」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一時間漲紅了臉。
他笑道:「熟練了就不用這麼累了,先吃點東西。現在的小姑娘晚上都不吃飯的嗎?還是要減肥?」
我一直不是個幸運的人。
最開始寧熠靠近我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在不安。
但更多的,是不受控的心動和雀躍。
那段時間,我變得很喜歡加班。
因為隔著辦公室的門,寧熠也在那裡。
他忙完以後,便會坐在我的工位旁,漫不經心地盯著我的電腦,時不時的開口逗弄我。
他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時候,連敲打鍵盤的指尖,都透著酥麻。
三個月後,我轉正了。
我們也確認了關系。
像是灰姑娘被王子看上的戲碼。
多可憐,我竟然會相信。
慢慢的,我變得很依賴他。
很小的時候,我就被父母送去外地求學,甚至是父母,我都沒有這麼依賴過。
依賴到每天夜裡必須聽到他的聲音,才能安穩地睡過去。
轉折點是,寧熠告訴我,他妹妹從韓國回來了。
剛好,晚上可以跟我們一起吃飯。
寧涵打開餐廳的門,笑盈盈地走過來。
紅色的卷發,踏著尖尖細細的高跟鞋,時尚,漂亮。
看到她的那一剎那,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幾乎忘記呼吸。
仿佛時隔六年,噩夢重臨。
直到她落座,疑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漸漸尖銳。
我的手指在大腿上蜷縮,冷得像鐵。
寧熠彎起唇,「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女孩,聽說,以前和你是同學。」
他是這樣介紹我的。
整頓飯,寧涵一直用那種嘲諷厭惡的眼神看著我。
盯得我如芒在背,食不下咽。
最後很勉強的,磕磕絆絆的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離開。
起身的那一刻,寧熠那冷酷到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讓我覺得羞恥。
晚上,我收到他的消息:沅沅,做了壞事,是有報應的。
3
短短幾個字,刺的我眼睛生疼。
被遺忘的痛苦卷土重來,重新纏上了我。
第二天,我去遞了辭職報告。
人事接了通電話,讓我把報告拿到總經理辦公室。
他的狀態和以往的任何時候一樣尋常,仿佛他從沒對我說過那句話。
他說,「坐。」
我說,「我要辭職。」
他抬眼看我。
「勞動法規定了,轉正後的員工需提前 30 天向公司提出離職申請。」他很平靜,「沅沅,你走不了。」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他注視我的眼底裡藏著那樣深的輕蔑。
發覺我是寧熠的員工後。
寧涵開始公然在公司裡,大庭廣眾下捉弄我。
她坐在我不遠處的椅子上,翹著腿,用那種打量的目光和同事內涵我的外表、發型、穿著。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剛剛好讓我聽到。
她的每一句調侃,都會引起一陣笑聲。
她在我花費兩周才做好的策劃案上潑咖啡,然後挑一挑眉,輕描淡寫地說對不起嘍,沒拿穩。
一沓紙張浸泡了褐色液體,一滴滴往下淌。
我的手,和我的嘴唇在顫抖。
我高高地舉起胳膊,手中的策劃案揮向面前那張猙獰的臉。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可預想中的痛快並沒有到來。
寧熠攔住了我的手。
以捍衛者的姿態,擋在寧涵面前。
他的眼神……
他的表情……
每一處都冷漠的讓我恐懼。
我激烈地喘著粗氣。
額頭淌滿了冷汗。
寧熠拿下我手裡的策劃書,他停頓了一會兒,最後什麼也沒說。
寧涵不再公然羞辱我。
她換了方式,在寧熠讓秘書派給我的盒飯裡倒圖釘。
那麼多人看見了。
但是沒有人制止。
寧熠拉著我的手,拿起那盒飯來到辦公室。
他把混在飯裡的圖釘一顆顆挑了出來。
他挑的很仔細,也很認真。
挑完了,他把飯重新放回到我面前,語氣依舊溫和,「餓了吧。」
我的眼皮顫了一下。
他抬起我的臉,「和我在一起後,你瘦了多少斤?」
他低聲,「這下巴,尖的都要扎人了。」
我一動不動。
他突兀的,嗤笑了一聲。
4
我不再去上班。
整天縮在被窩裡,手機關機,電視的音量開到五最大,仿佛這樣,就能掩蓋掉我腦海中的嘈雜的噪聲。
寧熠有我家的鑰匙。
他開了門,邁著步子不疾不緩地來到床邊,掀開了我的被子。
他的目光冷靜而赤裸地打量著我。
空調打的很高。
可我卻覺得很冷,很潮,小腹墜墜的疼。
半晌,他的手臂穿過我的膝彎,把我從床上抱了起來。
床單上有一大片血跡。
他用毯子將我包裹好,放在沙發上,去廚房煮了粥。
粥好了,他將我攬在懷裡,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被他捏開嘴,艱難吞咽。
喝完粥,他把下巴抵在我的腦袋上,大掌蓋著我的小腹有節奏地按摩。
他的手心滾燙。
很好地緩解了我的疼痛。
連夜失眠的我,幾乎就要這樣睡過去。
他忽地開口,「疼嗎?我妹妹第一次生理期,被你們用腳狠狠踹在小腹上,嘲笑她褲子上有血的時候,是不是一樣疼呢?」
霎時間。
我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冷意融到了骨子裡。
5
寧熠每晚都會來。
我把房門上了鎖。
他敲門,沒有人回應。
十分鍾後,我以為他走了。
門口卻傳來工具開鎖的聲音。
寧熠換了我的鎖。
他把新鑰匙交到我手裡,蹲在沙發前靜靜地看著我。
「餐桌上的東西為什麼不吃?」他問。
我沉默。
「吃不下嗎。」他站起身,「那換別的。」
我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聲音異常的啞,「別再來找我了,我會報警。」
他停下動作。
「我會報警。」
我重復道。
三秒後,他慢慢地笑出聲。
我紅了眼睛,發瘋似地把身邊的東西丟向他。
「我沒有欺負過她,我說了我沒有,沒有,沒有!」我歇斯底裡,「為什麼不信我?就因為她是你妹妹?」
我彎腰捂著腹部,由於剛才的動作太猛,眼前一陣眩暈,長久未進食的胃隱隱作痛。
寧熠面無表情。
那種熟悉的輕蔑,又出現在了他的眼睛裡。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麼跟班主任形容你的嗎?」他緩緩吐出四個字,「撒謊成性。」
我臉色煞白,胃酸翻湧,終於一低頭吐了出來。
是啊。
因為就連爸媽,都不相信我。
6
我吐了自己一身。
從裡到外,泛著胃液酸臭的味道。
寧熠脫掉了我的衣服。
T 恤,褲子。
然後把我拉到浴室,打開花灑用水衝刷我的身體。
他的視線掃過我。
我好像沒有了羞恥心。
呆板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寧熠從架子上拿來浴巾裹住我的時候,我把花灑對準了他的臉。
水流噴湧在他臉上,他反射性地閉起眼睛,而後抹了把面上的水,從我手裡奪了過去。
他關掉花灑,身上的襯衫湿了大半。
我心裡有了微妙的快意。
寧熠隻是盯著我,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我還以為他會生氣。
他把我抱回臥室,放到床上。
「明天,我帶你去公司。」
沒有拒絕餘地的語氣。
第二天。
寧熠把我帶到公司,讓我待在他的辦公室裡,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底下。
他強迫我吃下東西,一日三餐,定時定量。
我不願意吃,他就捏開我的嘴,把粥灌進去,我再咳嗽著吐出來。
吐在他的手上,和名貴的皮鞋上。
往往到最後我們都弄得一身狼藉。
下午四點。
寧涵來了公司。
時隔六年,隻是看到她的臉,聽到她的聲音,我還是會本能的顫抖。
她依舊像過去那樣,指著我的鼻子,輕描淡寫的散發惡意。
「哥,我討厭這個人,你開除她好不好?」
寧熠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那我讓她走。」
接下來,就有了之後的事情。
夜裡,寧熠送我回家。
我冷笑著瞥他一眼,下了車。
膝蓋上的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痂,不能大幅度抬腿,致使我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寧熠在車裡靜默了數十秒,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在電梯關門的前一刻走了進來。
「怕我逃跑嗎?這次不會了。」我抬頭望著他,語氣帶著笑意,「因為這次,寧熠你也是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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