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炫耀著：「看，這是陳禾弟弟送的鑽戒，他承諾以後換更大的。」

 

室友們恭維：「你老公對你真好，跟對陳禾完全不同。」

 

「等拆遷了，大鑽戒肯定少不了你的。」

 

「份子錢已轉，小雅快收。」

 

張雅深受她爸影響，認為女子嫁得好才是真的好。

 

因此，婚禮對她而言，是驕傲的資本。

 

然而，若在婚禮上發現我弟非我弟，她還能驕傲得起來嗎？

 

她在宿舍裡稱霸，這次又故技重施，將我關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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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輕敲幾下門，室內頓時陷入沉寂，她們裝睡，不再出聲。

 

我從容地播放一段錄音，音量調到極致：

 

「寢室裡小麗和歡歡真是蠢如豬，戀愛腦，跟男友約會還自己掏錢，甚至倒貼給男人。」

 

小麗和歡歡一聽是張雅的聲音，瞬間像炸了毛一樣從床上躍起。

 

她們指著張雅怒斥：

 

「張雅，你平日裡蹭吃蹭喝，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們還以為是好朋友，你卻背後捅刀。你得把那些吃的喝的都吐出來！」

 

「你的婚禮，我們絕不參加。剛發的份子錢，記得還我，從此斷絕關系。」

 

緊接著，寢室門應聲而開。

 

張雅怒火中燒，矛頭直指我，抄起床上的枕頭就向我砸來：

 

「陳禾，你何時偷偷錄音的？我要告你！」

 

我輕巧地躲過飛來的枕頭，冷笑回應：「想和我弟順利結婚，就收斂點。後天就是婚禮了，臉上掛彩可不好看。」

 

張雅卻不罷休，從床上爬下，張牙舞爪地撲向我：「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不可，你敢挑撥離間！」

 

我迅速捏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推到椅子上，偷偷在她耳邊說道：「如果我告訴弟弟，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你猜他會取消婚禮嗎？」

 

張雅臉色驟變，癱坐在椅子上：「不可能，孩子就是你弟的，你別想再挑撥我和你弟。」

 

我悠然地喝了口水，平靜地揭露：「你能黑我的電腦，我就不能查你手機？你和多少男人曖昧，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心知肚明。」

 

「你黑我電腦，想偷我畢業設計，別以為我不知道！」

 

張雅面無血色，卻仍堅稱：「你家重男輕女，誰會信你？你有證據證明孩子不是你弟的嗎？孩子在我肚子裡，難不成你能做親子鑑定？」

 

我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張截圖，嘲諷說：

 

「親子鑑定我可做不了，但我有你親口承認的截圖。

 

「哪天惹我不高興，說不定我就告訴弟弟，你和別的男人的那些勾當。

 

「最好別跟我對著幹！」

 

截圖上的內容是她自己親口承認，那孩子不是表弟的。

 

張雅頓時噤聲，畢竟拆遷款才是她的終極目標。

 

她不再鬧事，開始全心投入婚禮的籌備。

 

婚禮當天，我如期而至。

 

如此精彩的婚禮，我怎能錯過。

 

我要讓張雅那惹事的爸爸，親眼看著她心愛的女兒被騙，還要讓她爸進局子了，讓他嘗盡我媽這些年所受的苦。

 

我要親眼看著張雅，在她引以為傲的盛大婚禮上顏面盡失。

 

9

 

這天早上，我早早起身，精心裝扮之後，與弟弟一同乘車前往酒店。

 

我們正要踏入宴會廳，卻被張雅截住。

 

她向親戚們介紹，當眾調侃我：

 

「爸爸，你看，這就是經常向你討錢的陳禾，現在成了我的小姑子。

 

「哎呀，沒想到小姑還帶著男朋友來了？」

 

弟弟欲反駁，卻被我制止。

 

他瞥見我的眼神，選擇了沉默。

 

張雅雙臂交叉於胸前，公然索取財物：

 

「小姑，既然你今天來參加我的婚禮，不知道有沒有帶什麼禮物呢？」

 

我輕笑一聲：「儀式尚未開始，你就這麼急著要禮物了？」

 

張雅挑釁道：「想進去也可以，先給我五萬塊改口費。」

 

我拍了拍手，從手提包裡取出一個鼓鼓的紅包。

 

她不知這是一沓冥幣。

 

不知道婚禮後她拆開一看，是什麼表情。

 

可惜我不會讓她的婚禮如期舉行。

 

張雅迫不及待地奪了過去，捏了捏厚度，滿意地塞進了自己的包裡。

 

我和弟弟挑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下，準備好好欣賞這場即將上演的大戲。

 

舅媽也趕了過來，示意我別亂說。

 

張雅是第一次見舅媽，疑惑道：「你的腿不是沒好嗎？好你個陳禾，你媽的腿早就好了，居然騙了我們十年，還天天來我家討錢。」

 

她不知道，那不是我媽，而是我舅媽。

 

張雅之前都沒見過舅媽，舅媽不是在伺候我媽嗎？

 

今天才有時間來參加婚禮。

 

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舅媽連忙解釋：「我不是聽到我寶貝兒子要結婚了嗎？所以趕緊把腿給治好了，以後好幫你帶娃啊！」

 

張雅才不再糾纏。

 

突然，一個年輕的服務員走了過來，不慎將果汁全灑在我身上。

 

幸好我帶了備用衣物，隻得去洗手間更換。

 

我剛踏入衛生間，舅媽也跟了進來，瞥了我一眼，嘲諷道：

 

「陳禾，你都這麼大了，怎麼吃東西還會弄到身上？

 

「今天又不是你結婚，沒人認識你，沒必要換衣服了。」

 

舅媽粗魯地推開我，自己佔用了廁所。

 

奇怪的是，其他廁所都空著，卻緊閉著門。

 

唯有這一個可以使用。

 

無奈，我隻好下樓去尋找另一個洗手間。

 

換好衣服後，我走出洗手間，卻看見一個帽檐壓得低低的人影，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女洗手間。

 

10

 

婚禮的鍾聲響起，儀式正式開啟。

 

司儀滿面笑容地宣布：「接下來，我們將播放一段特別的視頻，記錄新娘新郎的甜蜜戀愛日記。」

 

隨著投屏的點亮，下方的親友們紛紛矚目。

 

然而，屏幕上出現的，竟是舅媽撅著屁股的畫面。

 

舅媽驚愕地大叫：「這是誰拍的？快關掉！」

 

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羞恥。

 

司儀面色驟變，急忙關閉了視頻，連聲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視頻放錯了。」

 

盡管如此，親友們還是忍不住爆發出陣陣哄笑，舅媽的臉色難看至極，她的尊嚴在這一刻被徹底踐踏。

 

原來之前鬼鬼祟祟進入女廁所的男人，他的目標是我。

 

張雅雙拳緊握，目光如炬地掃視著臺下，似乎在尋找那個失職的罪魁禍首，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責問：「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婚禮的尷尬氛圍尚未消散，司儀努力維持秩序，他轉向新郎問道：「張浩，你願意娶張雅為妻嗎？」

 

張雅卻突然打斷：「張浩？不應該是陳澤嗎？」

 

她的臉上寫滿了困惑與不安。

 

原來，張雅一直忙於婚禮的準備，竟未注意到新郎的名字是張浩，而非她所期望的陳浩或陳澤。

 

表弟急忙上前解圍，他解釋道：

 

「小雅，你誤會了。陳禾是隨舅舅舅媽的姓，而我則是跟爸媽姓，她的戶口在舅舅那裡。」

 

張雅真是太蠢了，連戶口本都沒瞧一眼，就直接和表弟步入了婚禮的殿堂。

 

張雅心中的戒備此刻才徹底放下。

 

隨著婚禮進行到敬酒環節，張雅反復詢問何時向我敬酒。

 

表弟的確有個姐姐，但因舅媽重男輕女，她早已被逐出家門。

 

表姐獨立創業，事業風生水起，卻與家中斷了聯系。

 

就在張雅準備向表姐敬酒時。

 

舅舅去安慰舅媽了，可以好好看戲了。

 

11

 

張浩指著表姐介紹：「這是我表姐。」

 

表姐頓時眉頭皺起：「張浩，什麼表姐？我是你親姐好不好？」

 

張雅滿臉困惑：「你怎麼有這麼多姐姐？陳禾也是你姐嗎？」

 

表姐聞言立刻站起，語氣堅定：「我當然是張浩的姐, 也可以說不是, 我早就被他們趕出家了。」

 

張浩連忙拉表姐：「姐, 今天是我的婚禮，咱能不鬧嗎？」

 

張雅瞪著我, 把我從旁邊桌拉過來：

 

「陳禾, 我猜就是你搞的鬼？你從哪裡請的演員？

 

「你要敢跟我對著幹，你就別想回這個家！」

 

我看了張雅一眼，嘲諷說：「今天在座的都是我請的群演, 來陪你演一出戲啊。」

 

她急了, 抬手就要打我，被我弟攔住。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表姐看在眼裡。

 

表姐走上前, 甩手給了張雅一巴掌，大聲吼著：

 

「這婚禮場地錢, 都是我出的，我還不配當姐了？

 

「我這些年賺的錢，都被媽吸走了, 所以我今天就把話挑明了, 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她朝著張雅向前一步：「我是張浩的親姐，陳禾是他的表姐。你說，你該向誰敬酒？」

 

張雅恍然大悟，她憤怒地一巴掌扇在表弟臉上，怒斥：

 

「你不是陳禾的親弟？是你騙了我？」

 

「這婚，我不結了！」張雅決然地宣布。

 

婚禮現場的親戚們驚愕不已，方才的喜慶氣氛瞬間凝固。

 

張雅憤然離場。

 

舅媽憤怒地指責表姐：

 

「真不該叫你回來, 你攪黃了你弟的婚禮，看我怎麼收拾你！」

 

表姐置若罔聞，駕車絕塵而去。

 

隻留下舅舅舅媽收拾殘局。

 

張雅的爸也上前質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陳禾的父母？」

 

舅舅怒氣衝衝地回答：

 

「你眼瞎嗎？當初你撞的是我姐, 我老婆和我姐你都分不清？」

 

張雅爸這才如夢初醒, 原來女兒嫁的並非我們家，也並非拆遷戶。

 

自從張雅的父親肇事逃逸後, 他一直躲藏在外。

 

聽說張雅要嫁入我們家，而且我們家不會計較他之前的逃逸行為, 他才敢現身。

 

我毫不猶豫地撥打了報警電話：「喂，110 嗎？我要舉報一個十年前肇事逃逸的司機, 他現在就在 XX 酒店。」

 

最終，張雅的父親被警方帶走。

 

12

 

之後，張雅還以強奸罪名將表弟告上法庭，最終表弟獲刑三年。

 

舅舅妄圖奪回張雅腹中的孩子。

 

懷孕六個月的張雅，決意前往醫院終止妊娠。

 

他們攔著張雅，雙方發生推搡。

 

張雅不慎摔倒, 因失血過多導致子宮切除。

 

我兼職許久，才下決心買下這套護膚品，雖然平價，但我卻很珍惜。

 

「我畢」此後，我家周邊並未進行拆遷。

 

鄰居們鍾愛這個充滿生活氣息的小鎮, 拒絕商業化侵蝕。

 

串門方便, 環境宜人, 大家共同抵制汙染。

 

鄰居們達成共識，一致反對拆遷計劃。

 

我父母也對這片土地依依不舍。

 

這裡，是我和弟弟成長的地方。

 

畢業後, 我選擇了家附近的一家外貿公司工作。

 

我家的生活日漸改善，媽媽的腿疾也得到了有效治療，她開始能夠慢慢行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