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爸......」林紅英看到男人，渾身顫抖地往後退。

 

男人直接快步走到林紅英面前，一巴掌往她臉扇去。

 

林紅英爸爸力氣極大，這一巴掌把林紅英扇飛了一米。

 

「他娘的你是不是想S，老子的豬還沒S完，你又給老子惹事兒，看老子不打S你。」

 

辦公室幾個男老師趕緊過去把林紅英爸爸拉住，一個女老師把林紅英扶起來。

 

林紅英垂著腦袋，捂著臉小聲啜泣。

 

最後林紅英還是被她爸帶走了。

 

再見到她時是兩天後，她整個人消瘦了許多，身上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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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鑑於這種情況，也隻是私下給了個處分，並沒有通報批評。

 

「她怎麼了？」何以風湊到我耳邊。

 

我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投到試卷上。

 

「這應該就是，惡有惡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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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這種事，我索性跟老張申請了走讀。

 

「要不要跟父母商量一下？」

 

我填寫著申請表，語氣淡然：「不用了，他們不管我。」

 

我爸媽隻是商業聯姻，生下我後勉強維持著虛假的夫妻情。

 

貌合神離到我上初中，他們就迫不及待地離婚重組家庭。

 

慶幸的是他們為了維持臉面，每個月都會往我的銀行卡打大量的生活費。

 

老張知道我的家庭情況，沒有再多說什麼，當場就批了我的申請。

 

回到教室，何以風看著我的申請表，眼珠子一轉就飛奔去了辦公室。

 

幾分鍾後他拿著走讀申請表，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晃了晃。

 

「以後你住我家唄，我媽一直念叨想你來著。」

 

我沉默，不太想給何以風家裡造成麻煩。

 

「來吧來吧，我媽做飯可好吃了。」

 

我看著何以風神採奕奕的臉，還是松了口：「今晚問一下阿姨吧。」

 

「害（↘），不用問，你願意來她肯定開心炸了。」

 

何以風提前打過招呼，何媽媽笑得一臉溫和地把我迎進屋。

 

何爸爸正把飯菜端到飯桌，看到我，一改嚴肅的氣質，笑得眼睛眯起來。

 

「媽，讓月月住我們家吧。」

 

何以風剛開口，腦袋就被何媽媽彈了一下。

 

「你一個男孩子，說著話也不害臊。」

 

何以風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何媽媽牽起我的手，「與月這段時間就在我們家住吧？」

 

我看著面前幸福溫馨的氣氛，心裡湧入一股暖流。

 

「好，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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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了走讀後，生活變成了兩點一線。

 

高三壓力逐漸增強，班裡的人也沒有空再來找我的麻煩。

 

我望著鏡子裡壯碩的身材，毅然決定每天提前半個小時起床，跑步回學校。

 

得知我的想法後，何以風居然也背起書包，傻乎乎地跟我一起跑。

 

「你不需要跑步吧。」我有些無奈。

 

何以風隻是笑笑：「你幹什麼我都跟著你。」

 

「我要去 A 大，你跟嗎？」

 

我現在的成績別提 A 大了，普通本科都難說。

 

但何以風沒有嘲笑我，反而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笑得合不攏嘴。

 

「跟！」

 

為了全身心投入到備考中，我退了奧數競賽班，沒想到林紅英也退了。

 

「奧數無聊S了，要不是為了親眼看舒與月丟臉，我才不想去那個比賽。」

 

無意中聽見她跟朋友的吐槽，我微微蹙眉，覺得有點可笑。

 

從班裡同學零零碎碎的交流中，我得知林紅英跟趙卓交往了。

 

一開始隻是偷偷逃掉晚自習，後來直接光明正大的曠課。

 

據說趙卓在學校附近買了間房子給她住，他們成天到晚不是在網吧就是在酒吧。

 

意料之中，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一定不會好好運用這些她搶來的知識。

 

而我依舊繼續著我單調緊張的生活。

 

在何以風的幫助下，我順利消化掉高中所有的知識點。

 

我的成績一直在穩步上升，隻是很多人都沒有注意。

 

直到我的名字擠進了前十名，兩個月從全級五百名進步到全級前一百名。

 

所有人都震驚我火箭速度般的進步，老張則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

 

隻有我和何以風知道這是必然的。

 

我每天發了瘋地汲取知識，奮戰到凌晨。

 

不怕別人比你聰明，最怕別人比你聰明還比你努力。

 

我深知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人比我更聰明，何況我還相當於從頭來過。

 

我隻能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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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我與生俱來的天賦，抓住每一個能進步的機會。

 

高考倒計時一百天，密密麻麻的考試撲面而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也成功超越了何以風，拿回了那個屬於我的第一。

 

何以風對我搶走了他的第一，隻是打趣我：「不愧是學習怪物。」

 

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消息，林紅英久違的回到了學校。

 

她整個人大變樣，頭發過度地燙染，現在跟幹枯稻草一樣。

 

由於日夜顛倒和無節制地飲食，她的身材大走樣，肚子仿佛套了個泳圈。

 

林紅英同樣也震驚於我現在的樣子。

 

我堅持了大半年的晨跑，身材變得苗條又緊致，不再是她們口中的醜八怪和吊車尾。

 

「林紅英回來了，這下第一不知道會花落誰家了。」

 

林紅英驕傲地仰起頭：「我根本不用努力，腦子裡的知識足以讓我拿第一。」

 

她挑釁般衝我笑：「我這次來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永遠隻配被我踩在腳下。」

 

所有人都盯著我，看看我會做出什麼回應。

 

我翻了個白眼，掏出耳塞戴上。

 

「神金。」

 

成績出來，林紅英果不其然掉到了班級中後。

 

而我還穩穩地在第一的位置。

 

「為什麼，憑什麼......」林紅英不甘心地盯著我。

 

我經過她時語氣嘲諷：「知識不鞏固，可是會忘的。」

 

林紅英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哈哈大笑：「舒與月，你贏不了我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思索了一會兒，我偷偷地跟在她身後。

 

沒想到卻聽到她的。

 

「考得好又怎麼樣，我可是有交換系統的，到時候高考成績一互換......」

 

「舒與月，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你落魄的表情了。」

 

轉角後，我聽著林紅英的自爆，躍躍欲試。

 

好巧，我也等不及看她崩潰的樣子了。

 

因為前不久，我已經得到了學校的保送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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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紅英還不知道我已經得知了她的計劃，還蠢得覺得隻要換掉分數就能不勞而獲。

 

林紅英恰好也跟我分到了同一個考場，別人都在抓緊時間背書，隻有她再無所事事地左顧右盼。

 

開考前何以風跑到我的考場找我聊天，

 

「你不是保送了嗎，還過來考試幹什麼？」

 

我跟林紅英四目相對，彼此給對方一個挑釁的目光。

 

「過來感受一下高考。」

 

順便，再迷惑一下敵人。

 

「舒與月，在 A 大等我。」

 

少年的眉目清雋如初，我透過他漆黑的眸看到了星辰和未來。

 

高考正式開始，決定了所有努力了十二年的人最後的歸途。

 

林紅英隨意往答題卡塗了幾個選擇題，就趴在桌子上無聊地扣著手指。

 

而我奮筆疾書，草稿紙堆滿演算過程。

 

不過我的答題卡卻是一片空白。

 

後面幾科如出一轍。

 

出考場後, 何以風特地來接我。

 

「考得怎麼樣？」

 

我瞥到身側林紅英的身影，點點頭，面上帶著愉悅：「還不錯。」

 

林紅英聽到我的話備受鼓舞，直接走到我跟前。

 

「舒與月，你考的好又怎麼樣，這次你肯定會輸給我。」

 

我強壓住上揚的嘴角：「拭目以待。」

 

高考成績公布當天, 我不出意料地接到了林紅英的電話。

 

剛接通, 林紅英切斯底裡的聲音快要衝破我的耳膜。

 

「賤人！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你的高考成績是零分！」

 

「因為我交了白卷呀，」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不好意思，我已經被保送啦~」

 

「不過你也不要太難過, 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剛剛在林紅英質問我的同時，我還往班級群上發了個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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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接裡是無數個視頻。

 

我被霸凌的過程。

 

我從教室監控、針孔攝像頭裡一一拷貝下來, 直接放到了網上。

 

從趙卓拿書砸我，到林紅英往我床上丟垃圾。

 

如果一開始就告訴學校，也隻會給他們不痛不痒的處分。

 

處分對他們這種人威脅不大，所以我保留著所有證據, 都是為了今天。

 

不隻是他們，所有對我實行過語言和行為侮辱的人, 一個都沒逃過。

 

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

 

霸凌過我的人, 無論他們成績有多優秀，這個汙點都會跟隨他們的一生。

 

作為主謀的趙卓和林紅英，沒有一個學校要他們。

 

再次見到林紅英，是在戒毒所。

 

她從來不愛學習，連最簡單的公式都記不住，還總是抄我的作業。

 

「作（」玻璃相隔, 我看著那張自己曾經的臉。

 

她眼下一片烏青, 整個人消瘦得皮包骨。

 

「舒與月，憑什麼你能過得好。」

 

她的聲音被藥物侵蝕得沙啞，像破舊的鼓風機。

 

此刻林紅英眼眶猩紅, 扯著嘴角笑著, 更是駭人。

 

「舒與月,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贏我了吧？」

 

「系統，我要和舒與月交換人生。」

 

但這次，卻沒有等到系統的電子音。

 

我站起身：「阿拉丁神燈也才三個願望, 你未免太貪心了吧。」

 

林紅英切切實實地慌了, 目光變得渙散：「不可能, 系統，我的系統......」

 

「你不是輸給我, 你是輸給了你自己。」說完，我轉身離開。

 

其實在林紅英交換了我的高考成績那刻, 我聽到了那個熟悉的電子音。

 

「親愛的宿主, 恭喜您獲得交換系統，您可以與任何人交換三次。」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那個電子音帶著一絲惡趣味。

 

「把林紅英從你身上奪走的東西搶回來，不會很痛快嗎？」

 

我沉默, 最後還是拒絕了。

 

我走出戒毒所的那一刻, 陽光霎時籠罩我的全身。

 

何以風逆著光朝我伸出手，「我沒有失約，一起去 A 大吧。」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掌, 隻覺得身體瞬間變得輕松。

 

長時間的壓抑，都在走入陽光的那刻煙消雲散。

 

「好。」

 

輕舟已過萬重山，我們都會有光明的未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