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在相愛

第1章

與沉青野分手後,他的仇家找上我。


 


將我折磨至S。


 


我苦苦哀求,說沉青野愛的人不是我,是他的初戀白月光姜媛。


 


但那惡魔卻發出一聲嗤笑。


 


「你錯了。」


 


1


 


倒在血泊中的前一刻,我從男人的嘴裡似乎聽到了沉青野的名字。


 


他說他終於替他的家人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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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愛人的滋味他也要沉青野嘗一嘗。


 


喉嚨中不斷有鮮血湧出,猩紅的黏液將白色的瓷磚染紅。


 


痛……


 


我SS捂住腹部……


 


救……救我……


 


2


 


再次睜眼,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和沉青野的別墅。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腕、大腿,和……小腹,完好如初。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S了嗎?


 


沒等我弄清楚這一狀況,沉青野和姜媛回來了。


 


姜媛親昵地挽著沉青野的手臂,一臉幸福的模樣。


 


我飛快地跑下樓,朝著沉青野吼道:「沉青野,你在外面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你知不知道——」


 


我徹底呆在原地。


 


沉青野直接穿過了我的身體,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沒人知道我的存在。


 


原來我真的S了。


 


3


 


我愣在原地花了好幾分鍾的時間才緩過來。


 


我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人折磨到S的。


 


那個男人蒙著一張臉,隻說自己是沉青野的仇家。


 


說他S了自己的愛人。


 


我當時一邊忍受著刀尖劃在肌膚上的疼痛,一邊下意識地否認:「不會的,你一定……一定是弄錯了,他不是這樣的人……」


 


隻可惜,那人根本聽不進去。


 


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人,很可怕。


 


再後來,我捂著肚子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低下頭,手情不自禁地搭在腹部,心中愧疚。


 


對不起啊,寶寶,你不該來媽媽的肚子裡的。


 


是媽媽沒用,不能保護好你。


 


4


 


沒多久,沉青野換了身衣服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


 


他沒有立即下樓。


 


隻站在樓梯口,望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姜媛從客房出來,也換了身衣服,見沉青野站在那裡不動,便走過去,沒等她走近,沉青野便邁出腳步下樓。


 


姜媛有些失落地跟著下樓。


 


我望著沉青野方才站的位置,想起了沉青野與我分手那日。


 


那日我也是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到消失了半個月的沉青野挽著一個陌生女人的手出現在別墅。


 


阿姨告訴我沉青野出差回來了,我甚至來不及穿鞋,拿起放在床頭的孕檢單匆匆跑出房門。


 


然後我便怔在原地。


 


沉青野是回來了,可他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與我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我看著他們換好拖鞋,朝樓梯口走來。


 


我下意識將手背在身後,將報告單笨拙地藏起來。


 


沉青野從我面前經過時看到我光著的腳丫。


 


這一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一邊訓斥一邊去替我拿拖鞋。


 


餘光輕掃一眼後便扶著身邊的女人朝客房走去。


 


仿佛我不存在。


 


5


 


「黎黎,我要結婚了。」


 


他告訴我,姜媛是他的初戀,出國留學歸來。


 


這些年,他一直在等她。


 


我覺得上天給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就在我以為我會和沉青野有一個完整的家時,它擊碎了一切。


 


最後我隻問他有沒有愛過我。


 


回答我的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我不要沉青野的對不起。


 


有什麼用呢。


 


不愛就是不愛。


 


沉青野看著我,眼中有擔憂,似是擔心我下一秒就要跟他哭鬧或者是大吵一架。


 


可我不會。


 


我知道面對一個不愛你的人,你的哭鬧隻會變成厭煩。


 


我不希望我最後的退場變成這樣。


 


所以我到S都沒告訴沉青野,他曾經的夢想就要實現了。


 


他要成為父親了。


 


6


 


別墅不知何時辭去了之前的廚師,換了位我不認識的人。


 


我不自覺地飄到餐廳。


 


我無聊地坐在兩人之間。


 


不知怎的,餐廳用餐的氛圍很是沉默。


 


就連一向愛說話的沉青野也安靜地坐在位置上用餐。


 


我感到很納悶,沉青野平時話那麼多,怎麼現在吃飯這麼安靜?


 


像變了個人。


 


「阿野,來,這個冬筍特別新鮮,你嘗嘗。」


 


最終還是姜媛主動打破餐桌沉悶的氣氛。


 


姜媛溫柔的語氣聽得我不大自在。


 


怪不得沉青野念念不忘呢,我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我倆在一起的時候恰恰相反。


 


她白月光主動給他夾菜,沉青野不得高興S,畢竟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他給我夾菜。


 


「不用,我不喜歡吃。」


 


沉青野眼皮也不抬地婉拒心上人的好意,悶頭幹飯。


 


「這個牛肉你嘗嘗,燉得特別軟爛,可好吃了。」


 


「我不喜歡。」


 


「這個排骨和玉米山藥一起燉的,很香。」


 


「我不喜歡。」


 


「那這個呢,阿姨的涼拌秋葵很入味。」


 


「我不喜歡。」


 


姜媛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地消失。


 


就連我也看不下去了。


 


我生氣地拍下桌子,對著一旁低頭吃飯的沉青野不滿道:


 


「不是,你他丫的在你初戀面前裝什麼斯文啊?桌子上這些菜你哪樣不吃?我吃不完的回回不都下了你的肚?


 


「以前你不是老是跟我說,讓我不要挑食,怎麼到你自己這裡就是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了?」


 


面前的人聽不到我的話,自然也就毫無反應。


 


他繼續低頭吃飯夾菜。


 


我這才注意到,沉青野面前的酸辣土豆絲已經空盤了。


 


在人看不到的角落裡,我安靜下來,不說話了。


 


我盯著那盤酸辣土豆絲,很不是滋味地自語:


 


「我都沒有機會吃了,你倒是吃得挺自在……」


 


7


 


我剛出生沒多久,我媽嫌我爸家裡窮,剛出月子沒多久就跟人跑了。


 


兩歲那年,我爸外出後便再也沒了音訊。


 


我跟著我奶奶長大。


 


自有記憶起,家裡就有吃不完的土豆。


 


奶奶會把土豆變著花樣做給我吃,但我最喜歡的還是她做的酸辣土豆絲。


 


我奶奶對我很好,省吃儉用供我讀書,家裡的農活舍不得我做一點。


 


我十二歲那年,奶奶的身體就很不好了。


 


她不得不教會我生存的技能。


 


於是在那短短的一個暑假,我學會了洗衣做飯,耕地除草。


 


也是在這一年的冬天,奶奶走了。


 


從那以後,我自力更生。


 


十八歲那年,我翻山越嶺,來到喧囂的大城市,湧入車水馬龍的街頭。


 


一雙锃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


 


沉青野穿著不合身,略帶滑稽的一身西裝出現在我面前。


 


吹起他額前稚嫩的碎發,露出他俊美的容顏。


 


「學妹,有沒有興趣加入辯論社?」


 


初見時的沉青野像一隻熱情的小狗,追著人不放。


 


我當時拒絕了八次,依舊沒能甩掉跟在身後的人。


 


跟沉青野在一起後,我們一起在校外租了一間小房子,平時沒課和周末的時候我們都會買點菜回去自己做飯。


 


那時候我才知道沉青野的廚藝居然比我好很多。


 


我隻有一個拿手菜酸辣土豆絲。


 


而沉青野好像什麼都會做。


 


可他說他最喜歡的菜是我做的酸辣土豆絲。


 


我笑他沒出息,這有什麼好吃的。


 


沉青野沒反駁我的話,隻是默默地將我每一次做的酸辣土豆絲全部吃掉。


 


8


 


沉青野用完餐後便上樓休息。


 


姜媛跟著阿姨一起收拾好廚房和餐廳後,也上樓回了客房休息。


 


姜媛還真是賢惠。


 


我不得不承認。


 


和阿姨相處,頗有幾分女主人的意思。


 


這樣溫柔又體貼的人,別說阿姨,我看著都順眼不少。


 


不像我,被沉青野慣得脾氣漸長,極少與別墅的僕人有過這樣相處的時刻。


 


沉青野說我在家什麼都不需要做,他賺錢就是為了我過上這樣的生活。


 


虧我那時還感動得一塌糊塗,原來那麼早就給我挖好坑了。


 


如此一來,姜媛不就順理成章,不費吹灰之力地拿下別墅女主人的位置了嘛。


 


阿姨離開別墅時,臉上都快笑爛了。


 


我陰森森地站在門後,目送人離開。


 


忽然,我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眨眼間,我竟來到沉青野的臥室。


 


這也是我們曾經的臥室。


 


什麼情況?意思是我得跟著沉青野?


 


憑什麼啊……


 


誰要看他跟姜媛兩個人卿卿我我。


 


沉青野連衣服都沒換,直接一整個人趴在床上,將頭埋進被子。


 


房間沒開燈。


 


窗外夜色涼涼,銀色的光傾瀉而下,流淌在淺藍色的床上。


 


「不膈應嗎?床單都不換新的。」


 


我靠在窗臺上嘀咕道。


 


淺藍色絲綢被套是剛搬進來時,沉青野和我一起去附近的商場買的。


 


我怪他怎麼不提前準備好這些東西。


 


沉青野說床上的東西自然要聽我的意見。


 


但上床得聽他的。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沉青野無辜道:


 


「看我幹什麼,上次酒店你沒舒服嗎?」


 


後來我暴走商場,選好床單被套後,將東西扔給他後便自己打車回了別墅。


 


9


 


沉青野哭了。


 


我做夢都沒想到沉青野會哭。


 


記憶中的沉青野像個小太陽照亮了我的世界。


 


可他現在裹著被子,將頭埋在枕頭裡,無助又可憐地落淚。


 


「你不是已經得償所願了嗎?還哭什麼?」


 


我坐在床邊,卻還是伸出虛無的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背。


 


我知道沉青野現在什麼也感受不到,但我還是想在他難過的時候安慰他。


 


黑暗中,沉青野放在床頭的電話鈴聲響起。


 


沉青野起初沒有接,但很快第二個電話又打來,沉青野這才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臉。


 


「我在。」


 


沉青野的聲音有些冷。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沉青野十分不屑地嗤笑一聲,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被沉青野的表情嚇到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沉青野,像夜色中蟄伏的一匹餓狼,目光兇狠。


 


「不自量力。


 


「先帶去倉庫,我馬上就來。」


 


沉青野一路疾馳,面色冷峻。


 


盡管我已經S了,但這車速還是令我不自覺地抓緊了安全帶。


 


生怕一個不小心,我連魂都不保了。


 


沉青野以前開車也不這樣啊?


 


我總覺得沉青野哪裡變了。


 


他跟以前有許多地方都不一樣了。


 


這樣的沉青野有點陌生,也令我有些害怕。


 


就這樣,我又跟著沉青野來到了郊外一座廢棄的倉庫。


 


沉青野走到一扇破舊的鐵門前,一腳踢開。


 


「哐當」一聲,打破寂靜,像是一聲悶雷劃過夜空,風雨來襲的預兆。


 


跟在身後的我再次對沉青野有了新的認知。


 


空蕩的房間裡,站著一個人,還有一男一女被繩子捆住雙手,跪在地上。


 


男人見到沉青野,收起了臉上的狠厲,走到沉青野面前,恭敬地叫了聲:


 


「二爺。」


 


10


 


二爺?


 


這人為什麼會叫沉青野二爺?


 


沉青野淡淡嗯了一聲。


 


他不緩不急地走到跪著的兩人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兩人。


 


沉青野看兩人的眼神就跟看兩隻螞蟻似的。


 


「聽說你們一直在找我?」


 


男人被折磨得渾身是傷,臉上汙穢不堪。


 


男人抬頭時,沉青野嫌惡地看了一眼,還是慢慢蹲下身,玩味地打量起男人的這張臉。


 


「我沒找你,你倒是先來送S了。不過你這張臉整得挺好,我倒是費了些力氣。」


 


沉青野笑著拍拍男人的臉,下一秒臉上笑意全無,目光森寒,一隻手扯著男人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


 


「鄭老師,看在你是我老師的份上,我破例一次,讓你自己選一種S法,怎麼樣?」


 


沉青野瘋了嗎?


 


我倒吸一口氣,不,這一定不是沉青野,我一定是看錯了……


 


沉青野不可能這樣做,不可能!


 


鄭明宇被灌了藥,已經不大能說出話了。


 


但本能的恐懼讓他還是開口求饒:「不……你不能這樣,你……這是違法犯罪,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沉青野重復道,「鄭老師,你知道什麼是報應嗎?」


 


因用力,沉青野的手臂泛起青筋。


 


「十七年前你對我爸媽的車輛做手腳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報應?


 


「鄭老師,道理可不是你這樣說的。」


 


鄭明宇瞪大了眼睛,聲音愈發顫抖:「你都知道了?」


 


沉青野懶得看這張虛偽的面孔。


 


松手起身,低頭看著鄭明宇,反問:「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