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白
第3章
他渾身一僵。
「怎麼?沒法解釋?」
「不是……」樓妄川逃避似的埋首在我的頸窩,「我和她沒關系。」
「沒關系?」
「你都不主動來找我,我氣瘋了,剛好她主動提出來想在公司過渡一段時間,適應一下國內的環境,我就答應了。」
「我不主動找你,你就不找我了?」我抬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腦袋。
「也找的……我回來,就是為了找你……」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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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動出現在我面前,就已經是他求和的信號。
否則世界那麼大,以他現在的能力,想避開我,輕而易舉。
他真的太可愛了。
我該給他一點獎勵。
比如,一個離婚證。
但在我提出離婚之前,沈佑安先找了我。
「江羽白,我們離婚吧。」
「嗯?」
他一臉崩潰:「再不離婚我懷疑我家公司得被樓妄川搞破產了!他想娶你他明說啊,至於給我下了一個又一個絆子嗎?
「他果然是對有夫之婦感興趣吧!費這麼大勁就為了娶你?
「不過不是聽說他結婚了嗎?他也打算離婚了?」
「沒啊。」我一臉淡定地舉起手指,「他都還沒結,怎麼離?」
我的無名指上,赫然是樓妄川某一天給我戴上的戒指。
很樸素,沒什麼花紋,與我的氣質很不相配。
但我喜歡。
因為和他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是一對,內裡,有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縮寫。
沈佑安的嘴巴張張合合,最後艱難地對我豎起大拇指:「你牛逼!」
我和他結婚之前就籤了協議,現在離婚,財產分割也並不麻煩。
不過在籤字的時候,沈佑安還是問了一句:「你家那邊,你都做好準備了?」
「需要做什麼準備?」我淡定地垂眸,籤字,「新女婿比前女婿還優秀,他們求之不得。」
沈佑安一臉憋屈:「江羽白,有時候你也可以委婉一點。」
我笑了笑,體貼地選擇了閉嘴。
「喂,我問你個問題,你不想回答也行。」最後,沈佑安還是問了那個問題,「你和樓妄川在一起,是把他當作下一個踏板,還是因為,你確實喜歡他?」
「都不是。」我搖頭,露出真切的笑容,「我愛他。」
我在沈佑安怔愣的目光中,又補充一句:「我隻愛他。」
如果沒有遇到樓妄川,我甚至不會嫁給沈佑安。
我大概會聽從家人的安排,嫁給一個事業強盛的中年男人,然後像一朵豔麗的花,糜爛而腐朽地過完這一生。
嫁給沈佑安,已經是當年我為自己選擇的,最好的路。
用自S做威脅,才換來的路。
12
辦完離婚證後,沈佑安向我道別。
我則是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然後給樓妄川打電話。
「做什麼?」他秒接。
「我在民政局。」我刻意地停頓,聽到他的呼吸逐漸控制不住地開始急促起來,才慢悠悠開口,「要過來嗎?
「記得帶上身份證哦。」
「你等我,半小時,不,最多二十分鍾,我馬上就來!」他的語調都是壓抑的情緒,「還有,不準掛電話,直到我們見面為止。」
我知道,他很怕我再和他開玩笑。
但我又不是傻子,雖然我經常捉弄他,但我從不在他最在意的事情上開玩笑。
他來得很快,全程都保持著嚴肅又緊繃的狀態,就連工作人員都一臉詭異地看著我倆。
畢竟前腳我剛離婚,後腳就結婚。和我結婚的男人,還一臉不高興。
直到所有手續辦完,紅本本切實到了手中,我才看到他輕輕地長舒一口氣。
「我來保存。」他很謹慎地拿走兩本結婚證,揣進兜裡,再不讓我看一眼。
我無所謂,一天之內辦完兩件人生大事,我還挺累,就想回家休息。
「你回哪個家?」他的聲線硬邦邦。
「我還能回哪個家?」我好笑,「說起來我還沒來得及收拾行李。」
「不要了。」樓妄川語速飛快,「家裡什麼都有,你以前那些衣服和珠寶的款式都過時了,咱們捐出去吧。」
他可有心機了,早在做我情人的第一天,就已經把自己的房子全部收拾好,讓我不拎包就能入住。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力道很重,情緒很重,呼吸也很重。
我以為我沒什麼感覺。
但直到我踏進家門,聽到樓妄川一連串地吩咐下去,要準備些什麼,以後要怎麼樣……
我心中那種一直落不到實處的虛幻感,突然就消散了。
我感覺自己的腳,在真實地觸及地面。
踏實而溫暖。
「老公。」我喚他。
樓妄川聽到了,但他沒敢回頭。
「我累了,抱我上樓休息。」
他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小心翼翼地將我抱起來,上樓。
「老公,你好像熟透了。」我捏捏他的耳垂,笑著打趣。
熟透的果子,自然該被好好享用。
13
我離婚的事,自然瞞不過家裡。
沒多久,我就接到父親的電話,質問我離婚的事。
「江羽白,你現在是翅膀硬了?離婚這麼大的事都不和家裡商量?沈佑安到底哪裡不好?你是不是還惦記著當年那個樓妄川?我告訴你,你S心吧!你現在在哪?立刻,馬上給我回來!我給你安排了相親!必須去!」
彼時樓妄川正給我按摩肩膀,父親的聲音實在太大,哪怕我沒按免提,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樓妄川按摩的手一頓,在我不滿地抬眸之前,他搶先一步拿過我的手機:「你好,我是樓妄川。」
電話那頭安靜了。
「過兩天,我會帶羽白回家探望你。
「在那之前,希望你不要再打電話過來打擾她,她最近比較累,需要好好休息。」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然後一臉若無其事,繼續給我按摩。
我眯著眼打量他。
他的表現未免太平靜了,讓我不得不猜想,他是否知道了些什麼。
畢竟樓妄川對窺探我的隱私這件事,向來樂此不疲。
「喂。」
我一腳踩在他的胸口。
「嗯?」他從善如流地握住我的腳腕,低頭親吻。
「老實交代,你都知道些什麼?」
他密密地吮吸著我的肌膚,溫聲開口:「我什麼都知道。」
我僵住。
「對不起,是我回來遲了。」
果然啊……
以前能瞞著他,是他沒有那個人脈和地位去調查事情的真相。
現在,那些事又怎麼能瞞得住?
「居然在我面前偽裝了這麼久?」我不滿,「看到我費盡心思瞞你,是不是有種隱秘的快感?」
「不是。」他湊過來,舔舔我的指尖,用鼻尖親昵地磨蹭我的臉頰,「那些都是不好的事,所以,不能再讓你回想起來。」
14
我當初,其實是想過和樓妄川私奔的。
我很清楚憑我和樓妄川的實力,隻要給我們逃走的機會,我們一定能拼搏出一個未來。
但在家族的高壓之下,我也不過是蝼蟻。
而樓妄川,甚至連蝼蟻都算不上。
是我任性自私,將他拉進這一場劫難裡。
我不能讓他傷了心,還丟了命。
所以我給自己下了賭注,設了期限。
籌碼,是樓妄川對我的愛意。
除了樓妄川,我再沒什麼可以失去。
若我輸了,滿盤皆輸,我認輸。
可若我贏了,我能擁有全世界。
好在,我的眼光從來沒錯。
樓妄川,我永遠不會真誠而熱烈地向你訴說我對你的愛意,這是我一點小小的壞脾氣。
但好在,對於「你屬於我」這件事,你從來都堅定不移。
「樓妄川。」
「嗯?」
「說愛我。」
他抱著我,低頭,虔誠地在我額前落下輕柔一吻。
不帶一絲情欲,隻有滿滿的珍惜。
「我愛你。」
樓妄川番外
外人對樓妄川的印象,大多是冷靜、理智、不好接近。
這大概是他的寡言和他出眾的學習與工作能力帶來的刻板印象。
但他很清楚,他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和江羽白的戀情,看似他被玩得團團轉,但所有的一切,他心知肚明, 且樂在其中。
江羽白就是一隻高傲任性的貓主子,而他, 就是任勞任怨的貓奴才。
當然, 江羽白更樂意稱呼他為狗。因為他厚臉皮,且不知羞。
他不是不知道他和江羽白之間有多少阻礙, 但與她在一起的日子實在太美妙。他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遲遲不願面對殘酷的現實。
兩人的關系, 看似江羽白是上位, 其實一切都是他的刻意引誘和縱容。
他明白江羽白的渴望,然後一點一點地, 誘導她發泄出來,並且無限擴大。
他如附骨之疽,一點一點地蠶食掉江羽白的警戒線, 最後將她整個人徹底吞沒。
但還是不夠。
渴望是一種癮,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理智。
明明已經吃到嘴裡, 明明已經擁有全部,卻總還是覺得不夠。
他有病。
幸運的是,江羽白看出他有病,但絲毫不介意。
他們的關系就像互相糾纏扭曲的藤蔓,從根部就連接在一起, 密不可分, 不管隔得再遠, 最終都還是要合為一體的。
他們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
哪怕是分手後的那幾年,樓妄川的腦子裡其實也隻有一個念頭。
他要成功, 然後回去,將江羽白重新綁到自己的身邊來。
忘記江羽白重新開始這個選項,一開始就不存在。
他堅定地朝自己的目標走去,不受任何誘惑——甚至在他眼中, 那些都算不上是誘惑,因為他沒有絲毫的感覺。
嘗過最美好的滋味, 別的都成了乏味。
所以有某些時刻會特別難熬, 因為他想念著江羽白的胴體。
這種時候,他就會爬起來練字。
我則從萬眾矚目的校園女神,變成了男人的陪襯,一個好看但無趣的花瓶。
「他這」實在忍不住的時候, 他才會打開衣櫃,從最深處,取出江羽白的衣物, 埋首, 急促地喘息。
江羽白,我想你。
想得快要瘋了。
後來,屬於江白羽的味道越來越淡, 現實實在無法滿足他的需求。
他開始做夢。
夢裡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到當初最美好的時光,他被恣意玩弄,渴求江羽白施舍他, 讓他解脫。
夢裡越瘋狂, 醒來後就越平靜。
他洗漱完畢, 冷靜地穿好衣服,扣上襯衫的最後一顆扣子。
快了,很快了。
這些年, 他將自己保管得很好。
他期待著,將自己主動送到江羽白面前,給她再次採擷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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