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叔叔三個兒子讓我選一個當夫婿,繼承百年家業
第2章
他的唇很軟,涼涼的。
湊近時,有淡淡的煙草味。
一觸即離。
我松了力氣,重新躺下。
賀言琛的眼底閃過震驚,隨即轉換成了濃烈的侵略性。
他抬手去忪領帶,我眉眼含笑,問他:“喜歡嗎?”
賀言琛:“還不錯。”
“喜歡就好,就是可惜匕首尾端少了那枚點睛的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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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言琛忪領帶的手突然停下,半晌從喉嚨裡滾出幾個字:“你說匕首?”
我看著他的模樣笑出了聲,忍不住逗他:“不然呢?哥哥,人家才剛成年。”
我從沒見過賀言琛紅透耳尖狼狽的模樣。
好看。
愛看。
8
我與賀言琛的訂婚宴定在三個月後。
賀叔叔將地點選在南城最奢華的酒店,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鬢影間皆是各界名流的恭賀聲。
賀言琛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裝,領口別著暗紋銀針,與我的月白色魚尾禮服相映成輝。
他始終牽著我的手,指尖微涼,卻讓我莫名安心。
從前賀言琛不怎麼回賀家的,一是因為忙,二是因為我小時候很怕他,知道他經常接觸屍體,避他如蛇蠍。
成人禮那晚,他站在我門口遲遲沒有離開,欲言又止。
直到他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問我:“你不怕我了嗎?”我這才知道他在糾結顧慮什麼。
我拿起他的手放到我的臉上,像隻小貓一樣側頭在他手心蹭了蹭:“不怕,很溫暖。”
我已經是S過一次的人了,又有何懼?
那天後,賀言琛倒是經常回賀家老宅了。陪我吃飯,散步,時不時出現在我的身邊。
雖然他面上依舊的高冷矜貴,但我知道,他每次見我前都會洗很久的澡。
洗到身上隻有沐浴露的味道。
賀言澈入場時,全場有一瞬的寂靜。
他西裝革履,眉目依舊俊朗,可眼底泛著青黑,連領帶都系得歪斜。
宋雨欣跟在他身後,一身豔紅長裙刺目如血,卻在對上我目光時瑟縮了一瞬。
自繼承權旁落後,她跟著賀言澈的日子顯然不好過。
賀叔叔在主座冷著臉,隻當沒看見長子。倒是賀言琛漫不經心晃了晃酒杯,低聲問我:“我和賀言澈誰帥?”
我低聲輕笑:“高冷的賀大法醫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他挑眉,刀削般的下颌線在燈光下更顯冷峻:“不高冷的一面也有,想看嗎?”
我正欲追問,儀式已經開始了。
9
我與賀言琛交換戒指的剎那,賀言澈突然起身。
酒杯“砰”地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我反對這場訂婚!”他聲音嘶啞,目光如毒蛇般纏住我,“林了音,你明明愛的是我!”
賓客哗然。
宋雨欣驚慌失措去拉他,卻被他狠狠甩開:“滾!要不是你勾引我,了音怎麼會選這個瘋子!你別再纏著我了!”
賀言琛的手驟然收緊,將我往身後一帶,整個人都擋在我身前。
賀言澈踉跄著衝上臺,眼底泛紅:“了音,我知道你是生氣我和宋雨欣……可那都是誤會!是她不要臉勾引我,我根本不愛她!”
他掏出手機翻出他和宋雨欣的聊天記錄,“你看,我早和她斷了!以後我隻會有你一個。”
我靜靜的看著賀言澈,有那麼一瞬竟有些看不懂了。
我問他:“如果我選擇誰沒有和賀家財產關聯,你還會想跟我在一起嗎?”
話音剛落,我明顯感覺到身前的賀言琛顫抖了一下,我握住他有些冰涼的手,試圖安撫他,卻被他緊緊反握在手中。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賀言澈絲毫沒有猶豫,他向前了幾步,越過賀言琛看著我:“會,我現在隻想跟你在一起。”
我不明白,他明明不愛我。
賀叔叔黑著臉:“賀言澈,你給我下去!今天是了音和言琛的訂婚宴!”
臺下已有嗤笑聲。
賀言澈額角青筋暴起,突然跪下抓住我的裙角:“了音,我錯了,賀言琛他根本不懂怎麼愛你!他就是個冷血動物,隻會解剖屍體!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賀言琛忽然笑了。
他慢條斯理活動了下手腕,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捏住賀言澈的下颌:“大哥,你弄髒我未婚妻的裙子了。”
“喀嚓”一聲,賀言澈的慘叫聲響徹大廳。
賀言琛卸了他下颌關節。
賀言澈癱在地上,涎水混著血絲從嘴角淌下,再不復往日風流。
賀叔叔拄著拐杖重重敲地:“保安!把這丟人現眼的東西拖出去!”
一片混亂中,宋雨欣突然尖叫著撲向我:“都是你害的!你為什麼不選擇賀言澈!他是長子,本就該繼承財產的!”
寒光閃過。
賀言琛的手術刀抵住她咽喉,一滴血珠滲出。他眼神冷得像在看解剖臺上的標本:“再碰她,下次就是頸動脈。”
宋雨欣癱軟在地,看著手上的點點血漬嚇的語無倫次:“你果然是個瘋子!S人了,救命啊!”
賀言琛皺眉後退半步,轉頭對管家淡淡道:“髒了,換地毯。”
10
鬧劇收場後,賀言琛帶我去了頂樓露臺。
微風拂過他額前碎發,露出他冷峻的面容,迎著風,他忽然開口:“就算沒有賀家的財產,我也一樣可以讓你衣食無憂。”
這話我是相信的。
畢竟上一世我快要S時,他抱著我在南城最好的私立醫院專屬病房裡,將醫院的院長及主任上上下下罵了個遍,卻無一人敢吭聲。
我想,解剖隻是他的愛好吧?
我看著面前溫柔的賀言琛,心裡暖暖的。
我很幸運,能夠擁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不負愛人。
我看著他,眉眼間皆是笑意:“跟你結婚,真的要籤什麼遺體捐獻協議嗎?”
“怕了?”他眯起眼,將我困在欄杆與他胸膛之間。
我抬手環住他的脖頸,整個頭都埋進他的胸膛裡:“不怕,你的解剖床是溫暖的。”
他呼吸一滯,猛地將我抱起放在大理石欄杆上。百米高空的風卷起裙擺,駭人的高度讓我心驚膽顫,SS抱著他不敢松手:“賀言琛!你瘋了?”
“是瘋了。”他輕輕啃咬我耳垂,聲音沙啞又透著幾分克制,“從你選我那晚就瘋了。”
他吻下來的瞬間,風卷起他身上混合著酒精和皂角的氣味,沿著唇齒間絲絲而入,呼吸間都是賀言琛獨有的味道。
隨風而入的還有他溫柔的愛意。
他。
好像很喜歡我。
11
我和賀言琛訂婚後,他得了賀叔叔的同意,將我接到了他的住處。
我問他為什麼,他隻漫不經心的說:“怕被偷家。”
搬出賀家老宅那天,我在大門口遇見了賀言澈。他像是變了個人,散亂的頭發下是遍布胡須的臉,頹廢的模樣看不出一絲從前的優雅。
我隻當沒看見他,踩著高跟鞋腳步如風。
與他擦身而過時,他側頭看著我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似自言自語般低語:“我們了音真的是長大了。”
是啊,我已經長大了。
嘆息的聲音消散在身後,卻將我卷入了回憶裡。
我爸爸和賀叔叔是邊境上的戰友,我媽媽在我六歲時受不了長時間不歸一次家的爸爸,拋下我跟別人走了。
八歲時,爸爸和賀叔叔在執行任務中為了救賀叔叔犧牲了,賀叔叔活了下來,將被親戚們推拒的我帶回了賀家。
我第一次來賀家那天,賀叔叔牽著哭成淚人的我見了他的三個兒子。
他說以後他們都是我的家人。
他說他要是S了,就讓他的兒子繼續照顧我。
他怕他的兒子對我不好,將賀家的財產與我的餘生幸福進行了綁定。
如果我和他的兒子沒有緣分,那他就會將賀家一半的財產轉到我名下。
賀叔叔對我真的很好,將我捧在手裡,所有事都隨著我的心意。
初見那天。
賀言澈笑的最為開心,他貼心的蹲在我身前,用紙巾不停擦拭我止不住的眼淚。耳邊不停傳來他輕聲哄我的聲音:“乖,別哭了。”
當我好不容易止住哭泣抬頭時,對上了賀言琛冰冷的臉,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像個小大人一樣居高臨下的打量我。
他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賀言琛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眨巴著還掛著淚珠的眼睛,嫩聲道:“林了音。”
他俯身湊近,盯著我紅腫的眼睛看:“你怎麼這麼能哭,真想把你的眼睛切開……看看你的淚腺有什麼不同。”
“……”
我哇的一聲哭的比之前更厲害。
賀言澤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
我記得賀叔叔一邊手足無措的哄著我,一邊抄起了雞毛掸子教訓賀言琛和賀言澤。
場面一度雞飛狗跳。
12
我很喜歡遊泳,但怎麼也學不會。
十四時我在庭院的泳池裡學遊泳誤到了深水區,差點溺水S掉。
在我無助掙扎時,一雙大手拎著我的後脖頸將我提出了水面。
我朦朧間虛開眼皮,對上賀言琛擔憂的眼神,他抱著我一路小跑,我隱約聽見他在說:“小了音,你可別S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生了一次,竟然想起了從前記不清的事情。
我像是沉溺在無盡的黑暗裡,緩緩下沉,怎麼也睜不開眼睛。但我能感覺到,賀言琛一直在我身邊,焦急的呼喚我的名字。
他不斷俯身靠近我,一陣陣溫熱的觸感摩挲著我的唇,試圖撬開我緊閉的牙關。
我再次有感知時,似乎躺在溫暖的床上,有人握著我的手,幫我理順額頭上的碎發,在我耳邊輕聲呢喃:“小了音,等你長大了選擇我好不好?”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這具身體卻好像不屬於我一般,不聽使喚。
等我終於恢復清明可以睜開眼睛時,我迫不及待的朝床邊看去。
病床邊隻有賀言澈。
再現回想,我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個人不是賀言澈。
13
回憶漸明。
我拖著行李越走越快。
賀言琛拉開車門,滿臉寵溺的朝我走來:“別跑,不是說了我兩點來接你嗎?怎麼這麼早就……”
他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撲到了他懷裡,將他還未說完的話在唇邊碾碎。
賀言琛瞥了一眼我身後的賀言澈,他攬著我的腰向他貼近,動作充滿了佔有欲。
對於我的主動投懷擁抱,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暗爽。
我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車裡。
我一瞬不瞬的盯著賀言琛看,他專注的看著前方,直到被我火熱的視線盯的有些受不了。
“你要是想看,到家之後讓你看個夠。”
我嘴角噙著淺淺的笑,越看賀言琛越覺得他好看的不得了,我仰著頭,湊到他耳邊說:“我好像發現了你的秘密。”
他微微側頭,饒有興致的睨著我:“哦?什麼秘密。”
我放緩語速,字字頓挫,在他耳邊呵氣如蘭:“你喜歡我。”
他勾著唇沒說話,隻笑著看向前方。
雖然我溺水的事情過去了很久,但現在回答,應該也不算晚吧?
我注視著前方,倒退的街景仿佛不斷流動的時間,我輕聲叫他,似穿回了我十四歲那年。
“言琛哥。”
“嗯?”
“謝謝你救了我。”
“什麼?”
“還有……好。”
車子猛然停在路邊,賀言琛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試探我話中所指。重點卻不在我感謝他。
“好?什麼好?”
我說:“我突然想起曾經有個人在我耳邊問我,等我長大了選擇他好不好。”
我看著賀言琛,眸光閃爍:“我現在回答他”
“好。”
14
三年後,我和賀言琛婚禮那天,賀叔叔哭的像個小孩子。
他脖子上掛著我爸爸的銘牌,牽著我的手一步步將我交到了賀言琛手裡。
“臭小子,你要照顧好了音,你要是敢欺負她,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賀言琛點頭,他在笑,卻又格外的嚴肅正經:“爸,放心吧。”
我將賀叔叔眼角的淚水擦掉,輕輕拍著他的手:“爸,言琛他對我很好,放心吧。”
聽到我叫他爸,賀叔叔徹底繃不住了,他轉身快速下臺,握著手裡的銘牌哭的泣不成聲。
15
婚後的某一天,我靠在他懷裡啃著蘋果,看著他解剖一隻小兔子。
他怕我怕他,已經很久很有做法醫的工作了,沒事時就拿小白鼠小白兔過過手癮。
“言琛,我真的不介意的,你喜歡什麼就去做好了。”
他放下手裡的刀,搶過我嘴裡的蘋果,問我:“真的?我喜歡什麼都可以做?”
我點點頭,挪了挪身子,在他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徹底躺下,伸手去拿蘋果。
他將蘋果拿的更遠了些,排除一切礙事的物體後直接將我抱了起來。
我看著越來越遠的蘋果和桌上解剖了一半的小白兔,不解的問他:“你幹嘛?不解剖了?”
他溫柔的將我帶上床上,立在床邊,慢條斯理的的解著襯衫扣子。
“我們小了音真是善解人意,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看著他將襯衫扔掉又去解褲子的皮帶才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麼。
我無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瞪著他:“我說的是你法醫的工作,我真的不怕,也不介意,你不用為了遷就我而放棄愛好的。”
我話音剛落,賀言琛已經壓了過來。
他將我抱起,迫使我跨坐在他腿上,修長的手指帶著絲絲涼意探入我的衣衫裡。
我按住他不斷作亂的大手,蹙著眉:“賀言琛,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他不情不願的停下手裡的動作,用鼻尖蹭了蹭我脖頸的嫩肉:“小了音,你老公我正在做喜歡的事情,請不要打斷。”
“……”
他將頭埋的更深了,溫柔又細碎的吻不斷擾亂著我。
湿熱的呼吸交纏著旖旎的愛意。
情至深處時,他低啞的嗓音在我耳邊呢喃:“小了音,比起工作和愛好……我對你的身體更感興趣。”
“賀言琛。”
“嗯?”
“你真的是個變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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