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要是想到了小說中一些不可描述的劇情。

 

宴會、小白花女主、摻雜特殊藥水的酒水、雙目通紅的霸道總裁、以及……

 

永遠作為擺設的醫院。

 

我火速起身，往許家趕去。

 

宴會的來賓有不少是認識的，在我的詢問下，告訴了我發生的事情。

 

有汪可詩誤將酒水灑在海氏千金的裙子上。

 

許母和許逸劇烈爭吵。

 

許懷川身體不適上樓休息。

 

Advertisement

現在宴會的主角都不知所蹤！

 

這標準的小說走向……

 

我立刻上樓去尋找許懷川的身影。

 

好在今晚運氣是好的。

 

在臨時休息室內，我真的找到了許懷川。

 

他靠在沙發上，身邊散落著白色浴巾，發絲滴著水，就連襯衫都略帶著湿意。

 

他神情沒有平日的淡然沉穩，眉眼間帶著疲憊和頹意，加上湿漉的頭發。

 

……像是路邊被潑水的小狗。

 

他眼中帶著驚訝和愣怔，似乎是沒有料到我會來。

 

「老板，你沒事吧？」

 

「你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要不要送你去醫院？臉怎麼那麼紅？」

 

我抬手觸碰著他的額頭。

 

似乎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的臉紅得更厲害。

 

莫非許懷川已經中藥了？

 

我心中著急，觀察著他面色的同時，上手檢查。

 

脖頸沒有紅痕、沒有口紅印、雙目清明。

 

……莫非隻是。

 

才生效？

 

10

 

「有哪裡難受嗎？」我再次詢問道。

 

許懷川目光沒了往日的銳利，甚至是有些呆滯，在我的催促下，才慢吞吞地答復。

 

「頭很暈、很熱、感覺像是在做夢。」

 

真傻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輕輕蹭了蹭我的手。

 

他的脖頸、臉、耳尖紅得都快滴血了。

 

我扶著他坐到沙發上，他的目光還愣愣盯著我。

 

看來是真的很難受。

 

「沒事，你等我，我這就給你聯系醫院。」

 

我火速掏出不斷震動的手機。

 

林特助：【我估計還有一會就結束了！】

 

林特助：【千萬不要讓許總喝酒！他酒精過敏！一喝臉色就會很蒼白！】

 

我的動作驟然僵硬。

 

酒精過敏？臉色蒼白？

 

我狐疑地看向許懷川，神情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你喝酒了嗎？」

 

許懷川看著我，片刻之後才道：「沒有，你喝了吧？」

 

我眨眨眼：「那你臉那麼紅幹嘛？」

 

「我樂意。」

 

氣氛一時間尷尬了起來。

 

許懷川的理解很能力一向很好，此刻反而笑了起來。

 

「你擔心我被人灌酒了？所以才大半夜的過來找我？」

 

他的語調詭異上揚，「你在擔心我。」

 

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驟然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我扭頭看去，門口黑壓壓的一堆人。

 

全都用著格外八卦的目光，注視著許懷川……和我。

 

在這瞬間，頂著無數好奇且狂熱的目光。

 

我聽見許懷川居然還吹了個口哨。

 

嗯？

 

11

 

我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大的場面。

 

門外一群人，穿著光鮮亮麗，此刻都雙眼泛光，好奇地向內打量。

 

房間內的場景有些混亂，但也沒有想象中的混亂。

 

許總和他的秘書，許總很顯然是剛剛沐浴過後，身上還沾染水汽。

 

而我正拿著湿漉漉的毛巾試圖給他降溫。

 

僅此而已。

 

沒有更勁爆的畫面，眾人的眼中是失望和回籠的理智。

 

緊隨而來的還有後怕。

 

畢竟看的可是許懷川的八卦。

 

而且是在許母的生日宴上，被許母帶著打開這個房門。

 

明顯是被人當做靶子了。

 

許母表情極為糟糕，沒有平日裡的端莊優雅，此刻正陰惻惻地打量著……我。

 

我臉皮夠厚，S豬不怕開水燙。

 

倒是許懷川忽而冷笑出聲，聲音嘲弄。

 

「怎麼，還看不夠？要我脫了給你們看？」

 

這話一出，門外幾人才響應。

 

「沒沒沒，隻是被嚇到了，沒想到裡面的人是許總。」

 

「打擾許總休息了，之前是聽許夫人說這裡有動靜。」

 

幾人害怕被許懷川記住，立刻開始推鍋。

 

許母咬牙切齒道：「隻是誤會，你狀況不對，我也是一時急切——」

 

許母解釋，偏偏許懷川無視她，和其他人談論起來。

 

「隻看到這個會不會太無聊了？」

 

確實是無聊。

 

但在此刻，屋外的人又怎麼能夠承認呢？

 

許懷川忽而一句：「沒事，說不定會有其他更有趣的。」

 

12

 

「你個騙子，真惡心！」

 

遠處突然傳來尖叫，和瓷器破碎的聲音。

 

在場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調起，也包括我的。

 

眾人正愁沒什麼借口離開，此刻都是走得飛快。

 

我也想要看八卦，但礙於老板的存在和狀況不太好，沒敢走。

 

我才想轉頭安慰老板幾句，卻見他分外疑惑的挑眉：「再不去好位置都沒了。」

 

我加快步伐：「好的老板，這就去老板!」

 

得了首肯的我速度飛快，迅速佔據優勢地位。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

 

海氏的千金往許逸臉上拍了一巴掌。

 

眼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抽了，許母自然是心疼，立刻擋在許逸面前。

 

「依依，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們可還是要一起過日子的人呢。」

 

海依依翻了個白眼：「呵呵，你和你兒子過去吧，爛黃瓜！」

 

許逸怒吼：「瘋女人，可詩是無辜的！我沒碰她！」

 

「她都穿著我的衣服和你抱在一起了！你這叫沒碰？！」

 

「穿你衣服怎麼了？穿我媽衣服也行啊，又不能代表什麼！」

 

「你和你媽抱在一起嗎？」

 

「好了，你們不要為我吵架了！！」

 

汪可詩披著許逸的西裝外套，衝出來大喊。

 

兩家不歡而散。

 

圍觀群眾大為震撼，議論紛紛。

 

主要是真的沒見過這麼戲劇性的一幕。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宴會就顯得索然無味。

 

我急匆匆的回去和許懷川分享八卦。

 

然而有人比我更快。

 

等我到達時，隻見林特助正捧著手機給許懷川現場直播。

 

甚至許懷川身邊還有剛剛開封的紅酒。

 

林特助對著許懷川笑得格外諂媚。

 

在我和林特助對視之時，我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雖然都是同事，但每當看到林特助不值錢的樣子時，總覺得沒眼看。

 

下一秒，許懷川的聲音傳來。

 

「今天事發突然，我也沒想到林特助會讓你來，晚上算加班，明天帶薪休假。」

 

我迅速揚起笑臉：「謝謝老板，老板真好。」

 

話語中的甜度含量，高得讓林特助也翻了個白眼。

 

13

 

沒想到的是，休假時，許母找上門來了。

 

她恢復成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穿著打扮和氣質都寫滿了有錢二字。

 

完全看不出昨日的狼狽。

 

許母開門見山：「你在許懷川身邊工作幾年了？」

 

「七年了。」

 

「我看過你的家境，你是孤兒出身，學歷也不高，長得倒是還行……但我們這並不缺美人。」

 

許母終於肯看向我，隻不過挑剔的眼神更像是在看貨物。

 

「品味也不怎麼好。」

 

我沒有被人品頭論足的喜好，想要開溜。

 

許母似乎看出我的意圖：「你喜歡許懷川。」

 

我的動作猛然僵硬，再次抬頭看向許母時，目光多了幾分鄭重和警惕。

 

許母眼中多了幾分得意：「你要知道，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有些潛規則你是懂得吧？」

 

我還未來得及張口詢問，隻見許母不緊不慢地翻動包包，從中抽出一張紙。

 

「這是五百萬，去勾引許懷川。」

 

在看到支票上數額的那一刻，我內心所有的唾罵和不屑都戛然而止。

 

我隻能看到眼前薄薄一張紙。

 

直至許母揮手，我這才抬頭：「你再說一遍剛剛的話？」

 

因為激動，我的語速比以往快了很多。

 

許母似乎有點被嚇到，身體後傾：「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這可是你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你以為這年頭搞忠貞這一套……」

 

話音未落，我以非常快的速度拿起支票。

 

「日期、存根、抬頭呢？！」

 

「書面贈予說明？」

 

「能去公正嗎？」

 

我上下掃視，最終視線停留在呆滯的許母身上。

 

「這些都沒做嗎？」

 

「作為許氏總裁夫人，您的專業能力真的很差，這點小事都弄不好，企業怎麼發展？」

 

許母回過神來，憤怒道，「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我嘆了口氣：「您並不喜歡許總吧？這麼多年了，你不是想要扶持許逸上位嗎？你連餅都畫不好，怎麼管理員工？」

 

「其實我對您是有點失望的，你比我想象中差勁。」

 

這話說完，許母肉眼可見地顫抖起來。

 

……氣得發抖了。

 

我自覺不妙，但此刻落荒而逃會顯得毫無氣勢。

 

最終，我施施然起身：

 

「許夫人，雖然您看不起我的出身，但我能做到這個位置，管理這麼多員工，也有我的本事在。」

 

「別人不會和你說這些，都隻會想落井下石罷了。」

 

眼看逼裝得差不多，我抬腳想要溜走，手肘猛然被一拉。

 

許母跑到我的身邊，雙目帶光。

 

「我可以直接轉你賬戶，並且做好公正。」

 

「但你要確保計劃有效。」

 

「要不然我會讓你混不下去。」

 

14

 

收到一百萬訂金時，我還有點恍惚。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能拿到錢。

 

但我也隻敢多看幾眼，肉痛地找上許懷川。

 

許懷川分外驚訝，直接起身：「出什麼事了？在休息時來公司？」

 

林特助同樣也非常疑惑地打量我。　　

 

我本來就做賊心虛，許懷川分外鄭重的詢問，更加緊張。

 

莫非是我和許母見面的事情被發現了？

 

眼看著許懷川的手即將觸碰我的腦袋，我沒忍住退後一步，開口為自己解釋。

 

「老板，不是，你聽我解釋……」

 

許懷川眉頭微皺：「解釋什麼？」

 

「我雖然答應了她，但我的心是在你這邊的。」

 

「啪嗒——」

 

林特助手中的文件夾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特助逃走的身影分外狼狽。

 

我看著關上的大門心如S灰。

 

許懷川走得更近了。

 

「你和誰好了？那個人在哪裡工作？家住哪裡？」

 

「不是說過，無論是誰都要先讓我看看嗎？」

 

我在許懷川一連串的問話下有些卡殼。

 

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是你想的那樣，來找我的人是你的繼母！許逸的媽媽！」

 

我從包中拿出一個文件夾，小心翼翼地掏出支票和轉賬記錄。

 

「找我的人是她。」

 

我試圖開口解釋，但我發現許懷川的臉色更差，半天才咬牙切齒擠出一句。

 

「老牛吃嫩草。」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15

 

我麻木地解釋了前因後果。

 

許懷川的臉色也越發精彩。

 

我原本放松的心情頓時忐忑起來。

 

「老板！我都說了我對你絕無二心，你不能把我踢了！」

 

畢竟我也是第一次經歷被老板繼母找上門的事。

 

我拽著許懷川的手臂不放。

 

許懷川有些驚訝，嘴角略微有些上揚：「對我是什麼心？你細說。」

 

我不假思索：「對你的忠心啊，我是你手下最忠誠的員工！」

 

為了增加我說話的信服度，我略帶肉痛地強調道。

 

「我明天就把錢甩到她的面前……我的休假……天S的……我要報警抓她。」

 

許懷川沉默：「為什麼要拒絕？」

 

我皺了皺眉：「她讓我勾引你，正要拿錢豈不是要假扮情侶？」

 

許懷川語氣平淡：「不隻是在她面前，所以我們出門就要開始裝情侶了。」

 

我的呼吸近乎停滯：「有點困難。」

 

「她給你五百萬，我給你加工資。」

 

如果這一票真的幹成了，我能給自己買一套地段不錯的房子。

 

城市的房價昂貴。

 

作為一個孤兒，很難在城市中安家。

 

眼前的誘惑讓我難以拒絕。

 

「你怎麼還在猶豫，你有喜歡的人了？」

 

對上許懷川的眼神，我磕磕巴巴解釋：「沒、沒啊！我隻是在想你的動機。」

 

許懷川並未說話，隻是拿出手機讓我看聊天消息。

 

除了汪可詩外，還有讓我想不到的人。

 

昨天宴會吵架的女主角之一——海依依。

 

我驚訝抬頭，終於意識到為什麼許母會突然來找我。

 

也意識到在晚宴上，汪可詩為什麼那麼篤定許懷川會出事。

 

「海依依看上你了？」

 

海氏是許逸目前最大的助力。

 

許逸能夠有今天的位置，全靠海依依的喜歡。

 

誰知道海依依才回國，她就變心了。

 

許懷川聳聳肩，唇角勾起的弧度分外欠揍：「個人魅力過於出色。」

 

雖然他說的很對，但語調真的很欠揍。

 

「許逸之前拿著我的成就當作自己的，而且距離產生美，隻是吹噓太過，見光S了。」

 

我聽得想笑。

 

許懷川一直注視著我。

 

他的目光過分的專注和柔和……顯得傻笑的我很像是傻子。

 

我避開了他的視線。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許總，海小姐來找您了，現在在會議室內。」

 

許懷川咳嗽了聲，對著我伸出手。

 

五百萬五百萬，買房買房。

 

在牽上手的那一刻，我有些頭皮發麻。

 

工作這麼多年，我很多次碰到過許懷川的手。

 

遞文件時指尖的觸碰、成功談下單子時的擊掌、雨天踉跄時的扶起，還有昨天他將臉埋在手中的觸感……

 

但這次是作為情侶之間的。

 

雞皮疙瘩迅速從我的手臂浮現。

 

本能促使我迅速甩開許懷川的手。

 

也恰好這是林特助打開了門，將一切盡收眼底。

 

「咚——」

 

林特助一腦袋撞上木門。

 

「不好意思，我眼鏡沒帶，看不清路。」

 

應對方式和手速讓我嘆為觀止。

 

「抱歉。」許懷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