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還有，也，又是什麼意思？

 

 

 

24

 

我站在家門口，看著一左一右兩扇大門。

 

「你們的意思是說，你們準備搬到我家隔壁來住？」

 

駱霆昭沒說話，他轉過身去裝作處理公務。

 

我皺著眉頭看向何逸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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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沒看我。

 

「我這間裡面還有租客沒退租，下個月才能搬進來。」

 

「那你呢？」

 

我轉頭望向駱霆昭的方向。

 

他還在用手指滑動著手機。

 

「駱霆昭！」

 

我有些生氣，竟直呼了他的姓名。

 

「明天。」

 

他合上手機，走回我身邊。

 

「小周辦事不利。我本來讓他在周一之前處理好裡面的住客，我最晚今天搬進來。但他一直沒和對方談妥，剛剛給我回信息，明天能搬。」

 

他看向另一邊的何逸揚。

 

「你不得不承認，這就是錢的能力。錢給得夠多，條件開得夠好，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何逸揚咬牙切齒地看著駱霆昭，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卑鄙。

 

說完，轉身進了屋，把鞋子一脫，徑直躺在沙發上。

 

「我今天就睡在這了，明天早上 6 點的航班，我還能睡四個小時。」

 

說完，他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駱霆昭冷哼一聲。

 

「就讓你再囂張一天。」

 

說完看向我。

 

「明早我接你上班。」他說完轉身就走。

 

可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故意衝著屋裡的何逸揚。

 

「明天下班，我們還能一起回家。」

 

何逸揚騰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駱霆昭，你是真 TM 卑鄙！」

 

我手機響起來，是何可樂發來的消息。

 

【媽，可樂也是你的 baby。】

 

我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來。

 

隻有沙發上的何逸揚，鐵青著一張臉。

 

 

 

25

 

等我起床的時候，何逸揚已經在飛機上。

 

我看著睡在身邊的不高興和何可樂，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駱霆昭說到做到，八點剛過就敲響了我家的門。

 

「早餐。」

 

他把袋子遞到我手裡，然後直直地站在門口。

 

我也不好將他拒之門外，於是便請他進來。

 

「這麼早啊。」

 

面對他時我還是有些拘謹，想隨便找些話題來避免冷場。

 

「小周買的。」

 

他進門後主動脫了鞋，光腳踩在地板上。

 

我仿佛看見了小周早起怨念的表情。

 

當駱霆昭的助理還真不容易。

 

我面對著駱霆昭，艱難地啃著早餐。

 

外面買的就是不如何逸揚做得好吃。

 

我眼前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何逸揚的笑臉。

 

明明剛相處幾天，我竟習慣了有他存在的生活。

 

「江維初，昨天和你在一起？」

 

我想到昨晚的事，猶豫著還是問出口。

 

「沒有。」

 

駱霆昭把手機鎖屏，準備舉起面前的杯子喝水。

 

但是在發現趴在桌子上的何可樂舔了舔嘴邊Ŧů⁶的時候，他看了眼手裡的杯子，又放回原地。

 

「我給你換一杯。」

 

我趕緊把可樂抱走，然後重新給駱霆昭倒了一杯。

 

「我的人發現那個懷孕的女的上樓的時候就給我打了電話，那時候你前男友已經在酒吧喝得的不省人事了。酒吧的人給他吃了醒酒藥後送到我那，我當然就順手帶過來。」

 

他接過我遞給他的杯子，喝了口發現是蜂蜜水，然後輕笑了一下。

 

「我昨天沒喝酒，給我倒蜂蜜水幹嗎？」

 

我臉一紅。

 

沒喝酒怎麼有那麼多話說。

 

但是嘴上又不想承認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我早上會喝，通便。」

 

他差點噴出來，然後又優雅地抽出紙巾擦了擦嘴。

 

「倒也不用解釋得這麼直白。」

 

然後端起杯子來一飲而盡。

 

坐在車上，我反復回想著剛剛駱霆昭的話。

 

原來褚筱潔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江淮初的。

 

這是她和男朋友設下的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讓江淮初以為是自己酒後亂性導致褚筱潔懷孕。

 

江淮初本來就對褚筱潔心懷愧疚。

 

這樣一來，以後就更會對她言聽計從。

 

而褚筱潔多年以來在江淮初心目中一直是個如月光般皎潔無暇的女孩，他斷然也不會懷疑褚筱潔會賭上自己的清白來撒謊。

 

要不是因為我，恐怕駱霆昭不會對江淮初和褚筱潔的事感興趣。

 

也更不會找到褚筱潔的男朋友，稍微上點手段之後，他就把一切全說了。

 

駱霆昭和江家籤訂收購合約後，便順手「好心」地將錄像發給了他。

 

這才有了昨天褚筱潔所說的事。

 

「其實你不用為了我做這麼多的。」

 

我看向駱霆昭。

 

他看上去是個十分冷血的人。

 

但無論是從他對小眠，還是對我，還有那天酒後說出的話，駱霆昭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這件事還真不是因為你。」

 

他靠著後座閉目養神。

 

「我隻是單純看不慣人渣。」

 

 

 

26

 

何逸揚出差的地方信號並不好。

 

雖然他沒說，但我看得明明白白，他就是在讓何可樂查我的崗。

 

何可樂：【媽在幹嘛？拍張自拍看看。】

 

不高興：【那是我媽。】

 

何可樂：【也是我媽。】

 

不高興：【呸，找你爸去。】

 

何可樂：【我沒有爸，你說的是我叔吧？】

 

何可樂@何逸揚：【叔，你在幹嘛？】

 

何逸揚：【在忙。】

 

何逸揚：【何可樂！！！老子回來就揍你，你等著！】

 

我每天趁著上廁所的時間就看他們鬥嘴，連加班都不覺得累。

 

駱霆昭每天都很忙。

 

但早餐是一頓不落。

 

小眠也跟著他搬到了隔壁。

 

沒事也會由助理抱著來找何可樂和不高興玩。

 

可樂和不高興在小眠面前就是兩個有多動症的弟弟，動不動鬧起來就會踩到小眠的尾巴。

 

小眠也不惱，被吵醒了就窩在沙發裡看他們玩。

 

一臉厭世的樣子有時候像極了駱霆昭。

 

江維初來新公司樓下找過我兩次。

 

第一次好巧不巧被趙總撞見。

 

鑑於是白天他沒喝酒，於是理智的大腦佔領著高地。

 

他沒出手揍他，隻是告訴保安要注意這個人。

 

這個人有神經病。

 

保安本來沒當回事，一聽神經病立馬加派了人手，把之前壞掉一直沒修的攝像頭都換了新的。

 

第二次江維初倒是學乖了，站在大廈外面等。

 

看見我出來便要衝上來，被小周一把攔住了。

 

他不敢在駱霆昭面前造次，於是悻悻地隻好目送車子遠去。

 

聽說他是想找我道歉，說復合是沒可能了，畢竟我有了駱霆昭這棵大樹做靠山，怎麼還能看上他這株灌木。

 

小周偷著和我八卦的時候，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說別看他人渣，但是比喻還挺貼切的。

 

小周是駱霆昭的腦殘粉。

 

他說自己之前是聽說駱霆昭的性取向有問題，他要為偶像證明，所以才以身入局。

 

後來真到跟了駱霆昭才發現。

 

不是取向有問題，而是物種的問題。

 

「老大隻愛小眠一個。」

 

他貼在我耳邊輕聲說。

 

「就連他找你，都是因為小眠。」

 

「自從小眠加了那個 AAA 貓貓交友群之後，他就把群裡面購買喵爪機的種子用戶的 ID 查了個遍，就怕小眠遇到S豬盤。」

 

「查到是你，他利用系統把你拉進的群。」

 

「可是我是從黃牛手裡買的喵爪機啊。」

 

我夾起一口菜塞在嘴裡。

 

「但你注冊的時候用的是自己的手機號啊。」

 

他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飲料。

 

「畢竟喵爪機的數據庫都在老大手裡，想查還不是輕而易舉。」

 

我皺起眉叫囂。

 

「你們這是侵權，隨便查看他人資料可是犯罪。」

 

他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那你去告好了。」

 

「反正老大黑白通吃。」

 

 

 

27

 

自從小周和我說過之後，我一整天看駱霆昭都不順眼。

 

他這兩天都一直守在公司，小周沒說原因。

 

但何逸揚告訴我。

 

他醫院的同事說，褚筱潔的孩子沒保住。

 

一是因為褚筱潔身體本來就弱，二是自從江淮初知道真相不再理褚筱潔後，她那個男朋友喝醉酒就總是打罵她。

 

她報過兩次警，但每次警察上門，她又不忍心把男朋友送進去了。

 

「隻是可惜了一條小生命。」

 

我和何逸揚視頻聊天的時候，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別開。」

 

何逸揚隔著屏幕撒嬌。

 

「我最近好累。身體累心也累。」

 

「這邊山區交通不便，很多老人生了病怕花錢就不肯去醫院，明明隻是一點小毛病，拖著拖著就拖成了大病。」

 

他說著，在床上翻了個身。

 

「他們不想去醫院，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不算嚴重的隻能幫他們先保守治療。」

 

「看著好難受。」

 

他說著，背過身去，用手背在眼角抹了一把。

 

門外敲門聲又響起。

 

「你別掛，我有個好主意。」

 

我光著腳舉著手機跑去開門。

 

駱霆昭果然站在門外，手裡拎著一盒熱騰騰的蛋挞。

 

自從他總帶些好吃的上門，何可樂已經忘記了這個叔叔是爸爸情敵這回事，一進門抱著駱霆昭的小腿就一通喵喵叫。

 

駱霆昭把蛋挞放在桌上，目光向下直落在我腳上。

 

「怎麼又不穿鞋？」

 

他轉回門廳，從鞋櫃裡拿出我的拖鞋。

 

「駱總，你是不是很有錢？」

 

我拖著下巴，眨巴著大眼睛看他。

 

「是，怎麼了？終於考慮好要嫁給我了？」

 

他目光瞥到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機。

 

「還是錢靠得住，對吧。」

 

他故意大聲說給對面的何逸揚聽。

 

「你捐點錢給何逸揚他們義診的山區吧。」

 

我從桌面上拿起手機。

 

「隻要一點點就可以。」

 

我三根手指捏在一起，比劃給他看。

 

「捐了你就答應嫁給我？」

 

他去廚房洗了手，打開盒子開始分蛋挞。

 

「求他幹什麼，他才沒有那麼好心。」

 

何逸揚說完，背過臉去，然後轉過頭的瞬間就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

 

「哥，就捐一點吧，一點點就可以。」

 

他學著我的樣子，也捏起一個手勢。

 

駱霆昭沒行也沒說不行。

 

但小周偷偷和我說，駱霆昭不僅捐了藥品和醫療器械，還準備給村裡修條路。

 

我當天回家後就抱起小眠一陣猛親，然後故意大聲說給坐在沙發上看財經周刊的駱霆昭聽。

 

「小眠，你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聰明帥氣還偉大。」

 

駱霆昭頭也沒抬。

 

直到我從他家離開後，他的嘴角才扯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