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可能！」

我媽一把奪過卡，又親自試了一遍，還是刷不上。

 

「小顧，你先幫我刷一下，一會宋晴來了我問問她，讓她轉給你。」

 

我媽一邊和顧林說，一邊恨恨的說我：

 

「S丫頭，自己享清福，還要管著我們的開銷。

 

錢都是我們顧林的，還敢克扣我的錢！」

 

看著顧林把自己的卡遞上去，我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走過去：

 

「不用刷了，你的也停了。」

 

三個人猛地都抬頭看我，我看到劉然眼裡閃過的得意和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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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是我說你，你不能仗著林哥寵你，把財政大權放你手裡，就花著林哥的錢，還不許婆婆花錢吧？」

 

劉然聲音很大，帶著為我好的腔調說教，引得健康坊其他老人和員工頻頻看我們。

 

婆婆？

 

我挑了挑眉，斜了我媽一眼。

 

原來不想當我媽，是想給顧林和劉然當媽是吧？

 

我媽眼神躲閃，但沒有出口反駁。

 

「我不能花錢嗎？還是我不能管？」

 

我看著他們一致對外的三口子，饒有興致的問。

 

「姐姐，林哥都給你那麼多錢花了，你不用工作，每天就是買包做美容的，著實不是一個好妻子呀！

 

你真是有福氣，林哥讓你過上這麼好的日子，你也不願意為他生一兒半女的，讓劉媽媽來這裡天天都抬不起頭，唉聲嘆氣的。」

 

劉然看著我假惺惺的說到。

 

不愧是健康坊這種欺騙老人機構裡的員工，三言兩語就引得其他老人低聲議論我。

 

我看著像鹌鹑一樣的顧林，對著劉然笑了笑：

 

「你這麼說，你來做這個，夫人和兒媳，肯定做的更好咯？」

 

劉然極力掩飾，還是藏不住眼裡的敵意，聲音都有些刻薄起來：

 

「那肯定，我要是林哥的媳婦，現在劉媽媽指不定有幾個孫子和花不完的錢了！

 

我隻是安慰劉媽媽幾句，你就嫉妒劉媽媽對我好，甚至停了她的卡！你這就是不孝！」

 

她一句話站在道德制高點，把我推到風口浪尖，旁人的議論聲也開始壓不住了：

 

「小顧人這麼好，怎麼會有個這麼刻薄的媳婦兒？」

 

「享著福連個孩子都不願意生，誠心讓人家斷後！」

 

「出門還一副蠻橫富太太的樣子，唉，可惜小顧這麼好的男人了！」

 

氣氛都到這兒了，我笑意盈盈看向顧林：

 

「顧林，要離婚嗎？」

 

7

 

一直躲著不出聲的顧林被點了名，一下子臉色煞白。

 

大家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尤其是他旁邊的劉然，無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期盼的看著顧林。

 

也許是氣勢被鼓舞起來了，也許是自尊心膨脹。

 

軟了這麼些年的顧林硬氣了一回：

 

「離就離！結婚這麼多年就沒過過一天舒坦日子！」

 

劉然眼裡的欽佩和愛慕都快溢出來了，看著小姑娘這樣看自己，本來還心虛的顧林說著說著都整自信了。

 

好樣的顧林。

 

我上前幾步，一巴掌扇在顧林揚著的臉上，清脆舒心。

 

直接給顧林扇蒙了，那種俊秀的臉很快腫了起來。

 

劉然看見心疼壞了，氣衝衝的就來質問我：

 

「你怎麼能打人呢，惱羞……」

 

啪——

 

我反手甩了劉然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話，然後甩了甩發麻的手，日，真疼。

 

在場面還沒有亂起來之前，我很快向前走了兩步，抬手掐著了劉然的下巴，帶著臉頰的肉，疼的她失了聲：

 

「一個初中沒畢業的小姑娘，來這種健康療養機構上班，你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大運了，怎麼還對生活不滿意呢？

 

還想勾搭上誰改善日子？

 

在座的哪個不是家庭美滿的，你就這麼愛當小三搞破壞，愛把別人家搞得烏煙瘴氣的？」

 

此話一出，屋裡頓時安靜下來，一屋人的心眼亂撞，本來審視我的目光瞬間都看向劉然，帶滿了懷疑和唾棄。

 

和我比煽動人心嗎小妹妹？

 

聽聞我的話，劉然眼睛裡立刻蓄滿淚水，說掉就要掉，惡心的我一把甩開她。

 

她特別不小心的跌坐到顧林懷裡，倔強的仰著頭，白皙的小臉上還帶著清晰的巴掌印和掐痕，聲音欲泫欲泣：

 

「姐姐，你就算不滿意林哥和你離婚的決定，也不能怪到我頭上啊！

 

我在這兒對每一位老人盡心盡力，都把他們看作自己的再生父母！

 

你一句話，就能泯滅我的付出嗎？」

 

「晴晴，你這話說的有點太難聽了。」

 

顧林看著懷裡哭的接不上氣的美人兒，也面色難看的指責了我一句。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張特助，報警吧。」

 

我給張特助打電話，那邊秒接，聽到我的話也是秒懂，立刻行動。

 

掛了電話，我就欣賞著這對渣男賤女互相安慰的溫馨場面。

 

我媽像看仇人一樣瞪著我，恨不得我消失不見，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快快樂樂。

 

嘖。

 

8

 

和張特助一起到的，是警察和長歲健康坊的負責人。

 

「就是這兩個人。」

 

張特助不緊不慢的走到我身邊，向警察指了指顧林和劉然。

 

警察點了點頭，對兩人嚴肅的說：

 

「經查實，你們二人擅闖民宅破壞他人財產，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倆人懵了，整個屋裡的竊竊私語聲不斷。

 

「我們哪有私闖民宅了？警察同志就算報警人權大勢大，您也不能冤枉人啊！」

 

劉然的眼淚說掉又掉，顧林也想不出哪裡私闖民宅了。

 

「經查實，今天上午九點四十六去分至十點二十二分，二位擅自闖入南苑 1 棟 12 層，事實確鑿，請二位配合工作。」

 

警察同志面色立刻冷了下來，厲聲厲色。

 

「那是林哥的家，我們怎麼私闖民宅了？」

 

「對啊，那是我家！」

 

一聽地點，顧林松了口氣，忙慌的附和劉然，一點都看不出來周圍悄然變掉的眼光。

 

「警方已經查實，請勿妨礙公務，有什麼話警局裡說吧，帶走！」

 

警察辦公才不會管他們哭不哭，壓著就帶走了。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這樣的人！」

 

「肯定是那個狐狸精看上顧家的錢了，人心難測呀！」

 

議論聲大了起來。

 

「宋總，真不好意思，給您惹麻煩了，我是看那小姑娘怪可憐，才安排她進來的。」

 

負責人擦了擦額角的汗，連連道歉。

 

「您放心她已經被開除了，以後都不會招進來了！」

 

我沒有多和他說話，轉身上了車，接過張特助遞過來的咖啡。

 

「S咬到底嗎宋總？」

 

張特助注視著我，清澈的聲音裡帶著躍躍欲試。

 

「不用，賠償拉滿就行，磕下去也沒啥用。」

 

我搖了搖頭，微微眯了眯眼。

 

那套房子我去年年終當額外獎賞送給張特助了，老早都記到張特助名下了。

 

那倆人怎麼不算私闖民宅呢？

 

「對方還是不願意松口，要多吃兩個點，一直拖。」

 

張特助眼裡閃過一抹遺憾，隨後看了眼手機向我匯報。

 

我揉了揉額角，有些頭疼：

 

「讓我想想。」

 

回到公司，我安靜的思索著有沒有別的方法籤下來合作。

 

打開門就看見大家都有些疲憊的臉，我決定算了，讓兩個點，給那個年輕的少年多吃一口利潤算了。

 

剛準備通知張特助，他就急匆匆的來了。

 

「宋總，他們開直播了。」

 

9

 

「我不懂，為什麼可以有人不願意工作，拿著老公的錢自在瀟灑就算了，還不允許婆婆和老公花一點錢。

 

甚至最後還能做到把戀愛時住的房子毫無顧慮的送給別的男人。」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劉媽媽的醫療機構裡的一名普通員工，和劉媽媽關系很好，她昨天做檢查交不上錢太著急了，才願意和我說這些。」

 

劉然不穿紅色深 V 裙了，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化妝無辜的偽素顏妝，眉頭輕輕皺著，顯得特別為人找想。

 

說的話卻是和事實拐了八千個彎。

 

我媽失魂落魄的坐在旁邊，顧林正在安慰她。

 

託我的大恩大德，顧林的衣服面料柔順，牌子出眾，配著他那一張臉，還有幾分精英氣質的感覺。

 

這一幕讓劉然的話說服力直線上漲。

 

直播間義憤填膺的觀眾太多了。

 

拜金女，囂張跋扈富太太，刻薄兒媳等等標籤一個勁貼我身上。

 

其實也有冷靜的觀眾發表不同意見。

 

「emm，怎麼說這也是人家家事，主播大大你橫插一腳，總有些怪。」

 

「嘶，你們三個開直播是不是不太好？」

 

彈幕還沒刷走，人就被請出直播間了。

 

好嘛，反對她的評論，她都把人踢了拉黑。

 

我興致來了，這下兩個點又能到手了。

 

「不管她，讓她先熱熱。」

 

聽到我的話，張特助瞬間明白，朝我比了個 OK。

 

不愧是小三機構出來的人，太會抓聽眾心理去講狗血劇情了。

 

我給了她兩天的時間造勢，她不僅一下子讓自己火起來，還能穩住流量讓自己直播帶起貨了。

 

我不禁咂舌，這要是三觀沒問題，我高低要招這樣的人才。

 

晚上八點，最適合吃瓜的時間。

 

劉然的直播間觀眾緣爆棚，她在批判了一番心安理得接受房子的男小三之後，熟練的帶起了自己的保健品。

 

這時張特助的官方大號放出了一條 然然升起的微博。

 

我們公司微博平常都是他打理，而且他本來因為乖巧出眾的外貌和狠厲速度的手段出圈，就有很多的粉絲。

 

這會他又 at 了當下最火的故事姐，一下子就衝上了熱搜。

 

#我一年額外加班 2235 小時，拿套房有問題？

 

「我靠，搞半天是軟飯男和惡毒婆婆？」

 

「什麼鬼，我沒理解錯的話，是這一家子花女方的錢咯？」

 

「是你們開房沒錢了，所以破防了嗎？」

 

言論反噬就是一瞬間的事，網絡上的惡意一瞬間拉滿。

 

張特助隻是簡單介紹了一下去年一年自己陪老板出差跑的十三個國家，二十一個城市和七十多張車票。

 

三言兩語解釋了自己額外獎金是一套房的原因，並在文末禮貌地以誹謗造謠我宋氏集團創始人宋總，為劉然遞上了一張律師函。

 

語言真切利索，客觀公正，明明白白。

 

一篇文章看的我都愧疚，加了這麼多班嗎？

 

10

 

「老婆，真的是那個劉然勾引我，我對你的愛你還懷疑嗎？」

 

剛剛打開門，顧林就闖了進來堵著我語言懇切，悔意十足：

 

「我隻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也知道，你太忙了，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親熱了。

 

是那個小賤蹄子勾引我，不是我主動地！」

 

嘶，不是你主動和那個女人上床的。

 

好小眾的文字。

 

「別浪費時間，離婚吧。」

 

我打著哈欠，看著這個男人，覺得這麼多年生活真的蠻失敗的。

 

他都配合劉然這樣搞我了，事到如今還能說出這話。

 

顧林咚一聲跪在地上，雙眼通紅：

 

「晴晴，我們這麼多年都走過來了，這些情誼難道是假的嗎？

 

你說你想忙自己的事業，我就待著家裡不讓你有後顧之憂。

 

我甚至都沒有催過你要孩子，一心支持你的事業。

 

我除了愛你，還能愛誰？

 

你執意要離婚，你讓我怎麼辦？」

 

離了婚，讓他這個吃軟飯的男人可怎麼活？

 

給我氣樂了，我拉開玄關處的抽屜，在顧林慌張的表情中拿出了那一沓報告，一秒鍾沒猶豫，摔在了他臉上：

 

「真當我是冤大頭了是吧，自己什麼質量自己心裡沒有逼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