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後點了點頭。

9

 

周六，菲菲樓下的咖啡館。

 

我對面坐著一位面容富態的中年女性，正是菲菲公司副老總的老婆紅姐。

 

我求菲菲約了半天，才約出來。

 

剛見面，我也不啰嗦，直接把證據全都掏了出來。

 

「紅姐，劉嬌嬌先傍上了你老公，坐上了人力資源部門經理的位置，又釣上了我老公，還把我兒子也收買了。」

 

看著這些證據，紅姐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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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愧是出了名的脾氣爆，當即一拍桌子。

 

「狗東西，花著老娘的錢，走著老娘的關系，還敢亂搞！」

 

「這女人也是賤，居然敢腳踏兩隻船，真當老娘不存在呀？」

 

「妹子，你想怎麼辦？」

 

我在紅姐面前裝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

 

「紅姐，不怕你笑話，我兒子和他爸一條心，鐵了心要和這小三在一起！」

 

「我現在，老公兒子都不想要了。」

 

「但是，這麼多年，周成用他的錢還貸，用我的錢補貼家用，要真離婚，我落不著好。」

 

「所以，紅姐，能把這事鬧大嗎？」

 

「我必須要拿到他出軌的證據，就算我不能把錢要回來，也要讓這個渣男脫一層皮！」

 

紅姐答應了。

 

她跟我說了她的計劃，我們決定合力演一場戲。

 

10

 

周子翔的學校布置了課外作業。

 

要求家長帶著孩子一起去遊樂園，增進親子關系，回來後孩子要寫一篇周記，還要提交照片。

 

哪怕我和周成不對付，但還是各退一步，和孩子一起去了遊樂園。

 

一路上，周子翔興致勃勃的和他爸說話，就是把我當空氣。

 

我也不以為意。

 

隻是在手機裡給紅姐發了一個「ok」，靜等好戲開場！

 

到了遊樂園，父子倆終於知道我不會幫他們，自己提著小包往廣場方向走。

 

而那一瞬間，周成見到了劉嬌嬌。

 

當然，不僅僅有劉嬌嬌，還有劉嬌嬌傍上的副老總，以及包括飛飛在內的公司員工。

 

雙方明顯都很驚訝。

 

尤其是周成，目光落在劉嬌嬌靠在副老總懷裡，火都快從眼睛裡噴出來了！

 

「劉嬌嬌，你怎麼敢的！」

 

周成都顧不上我在身邊，上前一巴掌甩了過去。

 

劉嬌嬌痛呼出聲。

 

副老總顯然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很快和周成扭打在一起。

 

菲菲在旁邊興奮的錄像。

 

周子翔手足無措的站著，接受著路人的目光洗禮。

 

他嘗試著往我身後躲，我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將他推到了我的身前，逼迫他直視眼前的場景。

 

「你的嬌嬌阿姨，從道德角度上來講，是我們家庭的小三，同時也是那個叔叔家庭的小三。」

 

「而你最信任的爸爸，其實隻是一個出軌又沒用的渣男！」

 

周子翔的世界塌了！

 

他攥緊拳頭，站在原地，硬著頭皮反駁。

 

「不是的，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沒有再理他。

 

因為眼前發生的，並不是我所期待的重頭戲。

 

直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紅姐閃亮登場，身後還帶著她特意聘請的幾個保鏢。

 

見到劉嬌嬌，大喊「賤人」！

 

撲上去，用指甲撓花了她妝容精致的臉。

 

保鏢假裝識人不清，照著周成和副老總一頓胖揍。

 

有好事的路人用手機拍下來，發到網上。

 

這一回，幾人算是徹底出了名！

 

10

 

事情鬧這麼大，周圍一圈的朋友都知道周成出軌。

 

出軌的還是別人用過的小三。

 

他嫌丟臉。

 

副老總被紅姐打成了豬頭之後，又被火速踢出了公司，要求離婚。

 

劉嬌嬌自然也待不下去。

 

但她需要錢！

 

菲菲跟我估計，劉嬌嬌年紀其實和我相仿，但之所以保養的和小姑娘一樣，花在醫美上的費用數不勝數。

 

可能，在外面有負債！

 

所以，她隻能繼續糾纏周成。

 

我對他們二人的感情糾紛已經不感興趣了，直接把離婚提上了日程。

 

當我將協議書拍在周成面前，讓他盡快籤字時。

 

周成不願意。

 

這自然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為離婚協議書上，我要求分走雙方共同財產的 80%，包括現在住的這套房。

 

周成又不傻，他當然不會同意。

 

所以，我很快起訴離婚。

 

周成說，「陳玉清，你一定要趕盡S絕嗎？我和你十年的婚姻，連最後一點體面你也不願意給我？」

 

我覺得這是個笑話。

 

「周成，說話之前請先摸一摸自己的良心，究竟是誰違背了十年的忠誠，先找了小三？」

 

「但凡你有顧念過我的感受，你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這麼狼狽！」

 

關於孩子的撫養權，我沒打算爭。

 

「周子翔的性格隨了你，一樣的白眼狼，我並不打算帶著他繼續生活。」

 

周子翔就在旁邊。

 

聞言，衝我扮了個鬼臉。

 

「臭女人，你要是和我爸爸離婚，我才不要跟著你呢。」

 

「我要跟著爸爸！」

 

周成欲言又止，並不像周子翔想象中的那樣，爽快的把自己摟入懷裡。

 

我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無非就是他還想跟劉嬌嬌繼續生活，但又被我分走了財產，不想再養一個拖油瓶。

 

我看著他把周子翔推開。

 

「小翔，不是爸爸不想養你，隻是，你可能跟著媽媽會有更好的生活！」

 

周子翔愣住了。

 

我卻直言不諱的戳破了周成的偽善。

 

「你別把你爸爸想的多麼高尚！」

 

「他是不想要你。」

 

「因為他擔心有了你之後，他沒有辦法更好的找下家。」

 

「而且，養你是要花錢的。」

 

周子翔崩潰了！

 

他抱著周成的褲腿大喊大鬧，非要跟著周成，同時辱罵我是一個毒婦。

 

我看著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仔細想想，是不是如果管教的沒有這麼嚴，他就不會這樣了呢？

 

我將心中所想告訴了顧律師。

 

如今她和我成為了朋友，在我離婚事宜上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她認真的回答：

 

「小陳，你已經盡到了你作為母親最大的責任。」

 

「你沒有辦法改變他。」

 

「你隻能選擇讓自己過得更好！」

 

我銘記於心。

 

11

 

起訴結果很快下來。

 

我遞交了周成出軌，以及他在離婚前有財產轉移行為的證據。

 

法院自然會傾向我。

 

我如願拿到了雙方財產的 80%，同時，將周子翔的撫養權給了周成。

 

他並不想要。

 

可是不得不要。

 

因為我讓人把離婚的消息告訴了他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前婆婆宋翠芬。

 

她是一個極其傳統的農村婦女。

 

聽說周成不想要兒子，氣得她跑到周成公司大吵大鬧。

 

她說：

 

「你糊塗呀，那可是我的親孫子！」

 

周成不想順她的意。

 

可宋翠芬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劉嬌嬌的存在，懷疑是她從中挑唆，直接上門和對方大鬧。

 

劉嬌嬌被迫和周成分手。

 

沒有人願意再繼續陪他溫柔小意，周子翔可能是周成唯一的後代。

 

他不要也得要！

 

周子翔如願以償的跟了他爹，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他根本不拿正眼瞧我。

 

反而是周成，難得軟下態度，和我溝通：

 

「玉清，我真的知道錯了。」

 

「是劉嬌嬌先勾引我的，還把孩子教成那樣……」

 

我做出了一個制止的手勢。

 

在他疑惑的注視下，我冷冷的開口：

 

「離婚後的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十年，我在你和周子翔心裡究竟算什麼？」

 

「現在我想明白了！」

 

「對你們而言，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佣人。」

 

「我必須任勞任怨的做好一切家務，乖乖奉上自己的工資，還不能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而你現在對我道歉，無非隻是惋惜失去了一個免費保姆，沒有人能代替你操持好內務。」

 

「你說是嗎？」

 

周成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再不願意搭理我。

 

他們很快從我的房子裡搬了出去。

 

而我沒有多少猶豫，轉頭把房子賣掉, 在離菲菲家近的地段購置了一套小公寓。

 

這套小公寓靠近地鐵。

 

坐個兩站下車，就能到我之前待過的自習室。

 

白天，菲菲去上班。

 

我則抱著電腦去自習室工作。

 

自從離婚之後，我把自己在婚姻中遭遇的一切寫成了小說。

 

一經發表，引發了無數已婚婦女的共鳴，甚至還有不少女大學生。

 

粉絲數量蹭蹭的往上漲。

 

我的薪資自然也隨之上了一個等級！

 

不僅如此，我還和顧律師約定，專門為她做一類單人訪談的專欄。

 

目的是為了向廣大女性科普法律知識，讓她們在婚姻中盡可能保護自己。

 

晚上，我和菲菲一起吃飯。

 

她很快從爸媽家搬出來, 和我住在一起。

 

我們租金平攤，家務平攤。

 

日子過得也有滋有味。

 

12

 

再一次聽到周成和周子翔的消息, 已經是半年後了。

 

意料之中, 並不是什麼好事。

 

平時生活中那些瑣碎的會讓人厭煩的事情都已經被我解決掉了，所以父子兩隻負責吃吃玩玩，關系當然很好。

 

而現在周成沒有辦法一邊操持內務, 一邊上班，滿心怨氣。

 

周子翔一直嬌生慣養的, 也並不聽話。

 

當生活重任壓下來, 同樣好吃懶做的父子矛盾開始升級了

 

父子倆的關系也從一開始的互相理解，變成了彼此都不順眼。

 

但他們的地位並不平等。

 

於是周成對周子翔進行了單方面的暴力。

 

最後, 被學校的老師發現身上有多處淤青，無奈之下隻好報警。

 

警方找到我的時候, 我剛好談下了一家新的廣告商，正好順路經過, 便去了一趟。

 

這一回，周子翔見到我，哇哇大哭！

 

他說：

 

「媽媽, 爸爸對我一點都不好，他是個大壞人，求求你把我接走吧！」

 

「我不想跟他一起住了。」

 

我面無表情的聽著他把周成說的十惡不赦。

 

亦如當初他在周成面前告我狀。

 

我推開了他。

 

在警方的注視之下，和藹可親的說道，「我沒有任何照顧你的經驗, 而且當時是你哭著喊著要跟你爸的。」

 

「這說明你爸對你很好，你怎麼能在背地裡罵你爸呢？」

 

「撫養費我會照常打給你爸！你要好好聽你爸爸的話。」

 

說完，不顧周子翔的哭鬧, 我徑直離開。

 

冷風中，我頭腦清醒。

 

他曾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骨血, 我也曾盡心盡力的培養, 希望可以將他教導成一個正直勇敢的孩子。

 

但他做不到。

 

他基因裡的劣根性讓他天然的選擇了站在父權的那一邊，享受著我給他帶來的紅利，鄙夷著我的存在。

 

當我看清楚這一點，我便不會再心軟！

 

餘下的時光, 我會去提升自己，愛自己！

 

這些是是非非，已經是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