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總裁太純情
第1章
我是許望他媽為他精挑細選的結婚對象。
她對兒媳婦的標準是,家庭背景簡單,工作體面,又願意在家當個賢妻良母。
而我就剛好符合她的要求,父母離婚,自己開了個美術館。
最重要的是,我愛錢,她答應如果許望和我結婚,會給我 1000 萬。
1000 萬,當個賢妻良母那叫事兒嗎?
所有條件都滿足了,唯一的問題是——許望不答應。
許望:「我給你 2000 萬,拒絕我媽。」
許望他媽:「3000 萬,搞定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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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望:「5000 萬,必須拒絕!」
許望他媽:「他的卡被我凍結了。」
我:「許望,你知道,畢竟是你媽先找我的,我是有職業操守的。」
01
安全感是什麼東西,我不清楚。
但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我,錢≈安全感。
手裡有錢的時候,飯是香的,空氣是甜的,路邊的流浪狗都是可愛的。
可隻要一缺錢,我就覺得我這輩子大抵是完了。
所以畢業後我選擇去國外的美術學院繼續進修,因為我知道,藝術達到一定水平,能賺大錢。
昏天黑地學了三年,憑著幾部作品集在業內小有名氣,回國開了一家美術館。
但這並不能讓我就此滿足,這點錢還遠遠不夠。
許望他媽來我的美術館的時候,我掃一眼就知道,今天她要是能帶走幾幅畫,我這幾個月就吃喝不愁了。
於是我換上一副熱情洋溢的嘴臉,十分殷勤地帶著她參觀講解。
我的本意是想讓她帶走幾幅畫,卻沒想到她看上的是我這個人。
當她拿出一張銀行卡,問我是否願意當她兒媳婦的時候,我是猶豫的。
當她詢問牆上哪些作品是我畫的,然後大手一揮讓全部打包的時候,我問她:
「您兒子今天來了嗎?我驗驗貨沒什麼大問題今天就可以把事兒辦了。」
反正跟誰結婚都一樣,男人都是一樣靠不住,起碼跟許望結婚,婆婆靠得住。
02
許望找上我的時候,我承認他是有幾分姿色在的,長得跟漫畫男主似的。
在我暗暗竊喜,這生意是穩賺不虧的時候,許望往椅子上一靠,漫不經心地說:「我給你 2000 萬,不準答應我媽。」
雖然得不到帥老公,但得到 2000 萬的條件也是相當誘人的。
我又聯系了許望他媽,她輕笑了一聲,從包裡又拿了一張卡:「3000 萬,搞定他!」
我沒有參加過拍賣,但在許望說出 5000 萬的時候,我有點愛上這項活動了。
這要是再往上加,我豈不是......
隻不過事情並沒有按照我預想的路線發展。
許望他媽把墨鏡一戴,幽幽地說:「他的銀行卡已經被我停了,也跟他那幫狐朋狗友打了招呼,身上也就那點現金能用。」
這麼一看,局勢已經很明朗了。
再見許望的時候,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卡被停了,又把見面地點定在了排在價格榜單上第一的餐廳。
一想到他現在身無分文,我就有點想笑。
心裡也沒有了之前那種怯生生的感覺,自然而然地翹起了二郎腿。
「我媽又給多少,我再加 1000 萬。」
許望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玩世不恭的語氣。
「不用了,凡事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她先找的我,你加多少都打動不了我了。」
心想:你那仨瓜倆棗還是留著自己花吧。
許望冷笑一聲:「哼,你還挺有職業操守。不過你別做夢了,我不可能跟你結婚,你也休想從她那拿到一分錢。」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那行吧,我就先走了。」
不過我並沒有走遠,去了隔壁一家酒吧。
一杯酒還沒喝完,就接到了許望的電話。
「你現在回來一下,有點事兒找你。」
03
我裝作聽不懂,和他說:「你都拒絕我了,咱倆還有什麼事?」
許望咬牙切齒地說道:「總之你過來一下。」
我回到剛剛的位置坐下,許望輕咳了幾聲,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能不能借點錢。」
「什麼什麼?我沒聽錯吧,我隻是小老百姓,可拿不出幾千萬出來。」
許望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過為了後面能協商順利,我決定不再戲弄他。
我替他結了賬,他要出門的時候我提醒他:
「你還是考慮一下結婚的事,很大概率我現在是你唯一能靠得住的人。」
我和許望在一個星期後去民政局領了證,這下我真理解了什麼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不過他能撐一個星期還是很讓我意外的。
領證後許望他媽在我的美術館附近給我們倆買了套婚房,並且要求許望每天必須回家,改掉從前那些紈绔子弟的做派,將來好接管公司。
隻是結了婚之後我才知道,他其實也不是之前表現的那副樣子。
雖然依舊是冷冷的,但跟我想象中整日出沒於風月場所、夜不歸宿、和狐朋狗友四處惹是生非的樣子有些太不一樣。
隻是懶了些,愛玩了些,敗家了些,生活技能差了些......
好吧,這麼一想倒也好不到哪去。
基於之前的約定,我需要扮演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除此之外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04
許望因為被逼無奈跟我領了證,心裡還是有些不爽的。
明明請個保姆就能解決的事,他非要把他的衣食住行都交給我來做。
我心情好了就不跟他計較,隻是偶爾也是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當然,心情不好我也不太敢拿他怎麼樣,除了——喝醉的時候。
酒吧是我常去的地方,工作不順,沒有靈感的時候,我都喜歡去酒吧喝酒。
最近又有了一個新的理由:許望找我麻煩的時候。
我跟身邊一個陽光小帥哥聊得正歡,喝的有點多了,還含沙射影地罵了許望。
「老公有個屁用,有沒有都一個樣,精神上肉體上沒有一個能滿足的。」
然後我的椅子就被轉了過去,眼前那個小帥哥就變成了許望。
「你想讓我怎麼滿足你?」
許望附身湊到我耳邊低聲道。
我打了個冷戰,嘴沒跟上腦子:「就跟別人老公一樣......」
05
許望拉著我走出酒吧,酒壯慫人膽,我用力把他胳膊甩開。
許望皺著眉冷冷地看著我,可能酒勁兒過了,慫勁兒又上來了。
「那個...我自己能走。」
但是我關車門的聲音很大,他一定能從中感受到,我不是好欺負的。
「以後你不準再去酒吧了。」
許望一隻手開著車,另一隻手從旁邊的盒子裡抽出一根煙。
酒吧可是我最後的精神寄託,他自己還去呢憑什麼不讓我去。
我也火了,把他嘴上叼著的煙一把奪走,憤怒地說:
「那你以後不準抽煙了!」
沒想到他勾了勾唇,答應得異常爽快。
我見他把煙和打火機都果斷扔進了垃圾桶,覺得既然他態度這麼誠懇,那我就給他個面子。
後來才知道,煙是他那天剛買的,那是他第一次學抽煙。
上了這個大逼當。
06
之後我做什麼許望就老愛盯著,我做飯的時候他靠在門上看著。
手上一點不動,嘴皮子倒是沒停下來過。
「你把那個鍋蓋掀開看看,好響,不會爆炸吧?」
「你鹽是不是加太多了,不健康。」
「我上次說想吃豆腐,你怎麼又沒買啊?」
我的怒氣值隨著他的話漸漸達到頂峰,帶著手上的鍋鏟氣勢洶洶地走到他面前,直到把他抵到牆角邊,仰起臉對著他說:
「想吃豆腐是吧,來啊,吃!」
許望幹笑了幾聲,落荒而逃。
錢難掙,屎難吃,這賢妻良母也是真不好當。
想當初我也是別人口中的溫柔氣質美女畫家,婚姻果然是愛情的墳墓。
不行,反正婚也結了,錢也到手了,他不滿意大不了離婚唄,憑什麼我跟個孫子似的。
吃完飯他又甩甩袖子準備出門,我堵在門口不讓他走。
「去把碗給洗了,不然你今天別想出去。」
許望左右看了看,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
「你在跟我說話嗎?」
我今天還就硬氣上了。
「沒錯!就是你。」
許望雙手交叉著,一副要跟我耗到底的模樣。
僵持了幾分鍾,許望突然叫我:
「林之知——」
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叫我名字,他的聲音...還怪好聽的嘞。
「昂——」
我呆呆地應了一聲。
接著許望的臉越靠越近,我的心跳也越跳越快。
眼看嘴唇馬上就貼到一起了,我腦袋一抽抽把眼給閉上了。
許望趁我閉上眼睛,從旁邊的空隙鑽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的時候,我肺都要氣炸了。
太卑鄙了,居然用美人計!
更可惡的是,我居然中計了!
好,許望,咱們走著瞧!
07
我找到許望他媽給的卡,準備好隨時還給她,有些錢活該別人掙。
之後我就把精力轉移到了工作上。
我原來租的房子離畫室比較遠,所以還是住在這兒,省下的房租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了。
許望被忽略了幾天,居然找到了美術館。
「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許望背著手四處溜達:
「我來賞畫。」
我冷哼一聲:
「賞的明白嗎你。」
之後就不想再搭理他。
我正給一個愛好收藏的大老板介紹幾幅畫時,許望卻跟個膏藥一樣跟著我們。
眼看快把我的生意給攪黃了,我把他拉到一邊警告他:
「你要是沒事兒趕緊走,別在這兒搗亂。」
可他還跟沒聽到一樣,繼續跟著,我忍無可忍。
「許望,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闲一樣有錢,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擾我工作了?」
許望眼神暗了下去。
「好,你賺錢吧,不打擾你。」
後來一段時間我就沒怎麼見過許望了。
之前他每天晚上都回家,現在居然開始夜不歸宿了。
晚上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莫名有些鬱悶。
幹脆不睡了,我換了身衣服化了妝,又去了之前的酒吧。
08
我跳的正嗨,沒注意吧臺邊許望刀人的眼神。
旁邊一個陌生男人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我往旁邊躲,他還纏著我不放。
我慌了神,之後便跌到了許望的懷裡。
我抬頭,許望正握著剛剛那個男人的手腕,眼神中籠罩著一層陰鬱。
男人走後,許望扶我站穩,又回到剛剛的位子上。
我心虛地走到他身邊,扯著他的衣角小聲道歉:
「對不起啦,我以後不來了。」
許望把衣服扯回去,轉到了一邊。
我也跟著轉過去,再次道歉:
「我上次不該說那些話,你別生氣了。」
許望還是不理我。
我以為他沒聽見,湊近了一點,兩隻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看我。
「許望,我知道錯了,你別不理我了。」
接著對視了幾秒,許望把我的手拿下來,環著我的腰用力往前。
我沒站穩向前倒去,嘴唇便和他的貼在了一起。
09
一瞬間突然覺得周圍的嘈雜聲全部消失了,腦子裡一個聲音讓我趕緊起身,可我的手卻不受控制地勾上了許望的脖子。
親完我還舔了舔嘴巴問許望:
「你喝的什麼酒,真甜。」
許望也捧起我的臉,一字一句問道:
「林之知,我是誰?」
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張臉答道:
「你是許望,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
許望居然還會笑呢,還笑得這麼桃花泛濫。
我有點忍不住了,想再親一口。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酒店醒來的,身邊還躺著許望。
我頭腦風暴了一下,畫面太美不敢繼續回憶。
「想起來了?」
許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問。
我咬著指甲點點頭不敢看他。
隨即又跟他解釋:
「放心,我不讓你負責!」
「可是我想讓你負責。」
許望在我面前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我拿被子蒙著眼睛不敢看。
「你是想讓我幫你穿嗎?」
10
說不讓他負責,許望這段時間還真見不著人了。
我婆婆打電話的時候,聽語氣都能想象到她眉飛色舞的神情。
「之知啊,我就說我沒看錯人,許望現在已經開始幫著打理公司了。」
打理公司?這是要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結果是好的。
以前隻覺得他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富二代,直到他出現在電視採訪中,我才發現這家伙有兩把刷子。
西裝一穿,領帶一打,從容不迫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老公不在家,婆婆好說話,錢也花不完,接下來這日子簡直不要太爽啊!
晚上我換上一身滑溜溜的睡袍,倒了一杯紅酒,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聽著小曲兒。
但就是沒想到許望會回來,畢竟連著一個星期他晚上都不在家住了。
許望開門的時候,我正跟著音樂翩翩起舞呢,被他嚇的差點把腳崴了。
許望愣了一秒,徑直走到窗戶前把窗簾拉上。
「我不在家,你過得還挺滋潤啊。」
「沒有,就是今天回來的早,想著放松一下...」
見他把外套脫掉,我十分有眼力見接下衣服掛到衣架上。
許望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
我緊了緊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接著他又走到鞋架處拿了一雙拖鞋蹲下放到我腳邊。
我扶著許望的肩膀穿上拖鞋,心跳有點加速。
我想去屋裡換身衣服,許望叫住我。
「你去哪?」
「我去屋裡換身衣服。」
許望端起我倒的那杯酒輕抿了一口,坐到我剛剛坐的椅子上。
「不是要放松嗎,我覺得你穿這身就挺放松的。」
我臉有點發燙,但還是進屋換了身正常的睡衣。
11
自從這天之後,許望每天晚上都會回來,我的獨居生活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不過我們相處的還算和諧,他在書房工作,我就在畫室畫畫。
書房和畫室正對著,有時候一出門就能看到許望。
工作果然是男人最好的醫美,看上去比之前更帥了。
「要不你進來坐坐?」
回過神來許望正歪著頭打量著我,我連連搖頭。
「不用了,你忙你的,不打擾你了。」
然後我就逃回了畫室。
畫著畫著,紙上怎麼變成了許望?